落跑皇妃是個狠角色

第239章:野老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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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沖進洞內,腳下的山石上盡是斑駁的血跡,視野之中,一身是血的野老正靜靜地躺在煉劍爐旁,生死不知。

煉劍爐里面的火早已燃盡,猩紅的火炭散落的到處都是,地面上還有些漆黑的鐵渣,像是煉劍爐里的鐵水濺出去后冷卻的產物,那些用于煉造的工具也都散落一地。

野老淌在血泊中生死不知,氣息微弱的就連北冥夜都感知不到了。

北冥夜臉色巨變,一個箭步沖上前,趕忙扶起重傷的野老,同時一只手貼著他的后背,體內的真氣源源不絕地涌入體內,維系著他那一絲微弱的生機。

片刻后,北冥夜滿頭大汗,臉色也是愈發蒼白。

他昨天剛剛耗費真氣為舒窈鎮壓體內的寒氣,本就損耗過度,此時又強行為野老維系生機。

哪怕他北冥夜修為蓋世,武功已至化境,此時也大感吃不消。

他的武功之高,放在世人眼中已是算作神仙一流,可他畢竟不是真神仙,他也是有極限的。

北冥夜渾身大汗淋漓,鼻息也愈發粗重,顯然已是內力不支,就在此時,重傷垂死的野老,那雙眼睛也是顫巍巍地撐開了一道縫隙。

「老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你、小子啊……終于來了……」野老斷斷續續的開口,每一次呼氣,都仿若有重物壓在他的胸腔,極度的疼痛難忍。

那個雄姿勃發的老人此時變得無比狼狽,臉色灰暗,渾身是血,整個身體似乎都佝僂著。

顯然,他的內臟已經碎了,經脈全斷,沒救了!

隨后,野老顫抖的手指,指著洞口,氣若游絲地囑咐:「小子,別管……我,快…快去追,一個藥人…搶走了……乾坤回旋刀。」

舒窈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但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情緒,趕忙俯下身,安撫道:「您不要擔心這個,先安心養傷,剩下的我們以后再說!」

說著,她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野老的嘴里,讓他服下。

他們是什么人,為何要搶乾坤回旋刀?他們是如何得到野老在練神兵?

這些問題瞬間就在舒窈心中涌了出來,反反復復地在腦海中徘徊。

可是野老重傷垂死,就是因為那柄刀落得這般下場,哪怕舒窈此時心中再急,她也只能暫且擱置。

「丫頭……老夫……已經是一個……快死的人了,哪有什么……以后……」

「小子,你要……當心,那是、是、一個渾身長滿毒瘡的、毒人…」野老瞪著大眼,一口氣沒上來,忽然間吐出一大口黑血,就連鼻子、眼睛、耳朵都滲出了縷縷黑血。

「老頭…」北冥夜心驚不已,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原本深沉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擔憂與哀慟。

舒窈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下駭然,「野老中毒太久,太深,百毒丹也無用了…」無力回天,他實在說不出口。

這毒霸道得很,顯然,野老中毒已經有很長的時間,就連她煉制的百毒丹也無用了。

「不會的,老頭,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北冥夜將野老扶著坐起,而后轉到老人背后盤膝坐下,由單手輸送真氣轉為雙手凝聚內力。

瞬間,一股強悍的真氣逼向野老的背心,滾滾的內息涌入野老體內,硬生生吊住了他的命!

「老頭,別放棄,你不可以死!」他明知道,那顆藥丸根本救不了他,卻還是自欺欺人。

浩浩蕩蕩的真氣入體,野老卻仍是氣息奄奄,只是那雙渾濁的眼中,有著些許熒光涌動。「別、再損耗…內力了,無用了…」

野老雖然氣息微弱,但也能感覺到他的語氣在顫抖,他萬萬沒有想

到,乾坤回旋刀一鍛造好,就被人搶了去,「丫頭……那神兵沒有守住……」

舒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一酸,盈滿眼眶的淚水簌簌落下,「野老,快別說了,是晚輩對不起你,若不是晚輩求著北冥夜,野老也不會……」

野老的臉上透著灰白的死氣,嘴唇發黑,眼中最后一點光彩也在慢慢散去,「丫頭……你…你不要自責……你和…夜小子…去追……或許……或許還來得及。」

他的聲音淡薄似霧,像下一秒就要散開了似的,「毒人…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想要拿回…神兵,就去……澤……澤天山脈……」

「澤天山脈?!」舒窈疑惑地問道。

「他說……要用乾坤回旋刀……毀了……毀掉龍……龍脈…」野老顫巍巍地扯著舒窈的衣角,一雙蒼老的大手,似是乞求一般看著眼前的女子。

野老用盡最后一絲氣力,低喃道:「丫頭……老夫…從未……從未見這小子如此愛護一個女子……請你…善……」.

話未完,那只蒼老的手掌便是無力的跌落地面,緩緩地垂下了頭顱,身上最后的那絲生機徹底散去。

「老頭!」北冥夜先是顫巍巍地輕問,而后咬牙切齒地悲呼。

野老是他唯一交心的朋友,結果卻因他而橫死。

他知道野老的最后一句是想和她說什么,他知道、只有這個垂垂老矣的老頭才會發自內心地關心他。

說是忘年之交,但那份關懷,卻更像是對自己的晚輩。

這個老頭晚年喪子,或許他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他兒子的影子,同時也把那份愛,補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雄姿勃發的老人,豈不正像是他的父親一般疼愛?

而他與野老之間的感情何止是忘年交呢?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刻瞬間爆發!

北冥夜悲怒交加,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痛苦的仰天長嘯。

「北冥野?!」舒窈嚇得不輕,連忙撲過來扶住了他。

這個高傲且暴戾的男人,此時竟然在輕微地顫抖著,他咬牙切齒地闔上雙眸,幾縷發絲垂落遮住了他那緊閉的雙眼。

倏然間,一滴晶瑩的淚滑落臉龐,冰冷卻也滾燙,舒窈被這一滴淚震撼了。

一個翻手云雨、殺伐狠厲之人,竟然也會傷心至此!

直到此時,舒窈才明白,這個老人對北冥夜而言意味著什么?

或許,只有在這個老人面前,北冥夜才算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與防備,他不是幽冥府的尊主,不是鬼市的老板,也不是什么無絕公子!

面對這個老人,他磨去了戾氣、藏起了傲骨,褪去了一身邪氣,更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老人會不計代價地對他好……

而現在,這個唯一可以這樣對他的人,死了!

舒窈看著北冥夜,一時之間也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拍了拍男子的肩,悲痛的開口:「將野老好好安葬吧,死者為大,還是要入土為安!」

北冥夜聞言,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而后有些頹然地起身,哪怕那一刻他的身形都搖晃了一下。

但是,他還是將老人的尸身穩穩地抱了起來,緩緩向洞口走去。

二人將野老埋葬在后山,當那座青石墓碑豎起,北冥夜也是緩緩后退,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座孤墳,久久而立。

他修長的手指凝聚內力,在離墓碑一臂之遠時,指尖氣勁外放流動。

霎時間,由內力鐫刻的「野老之墓」四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如此深刻的力道,必定是付出慘重的代價,顯然,他的真氣幾乎耗盡。

舒窈本想代勞,但卻

被他拒絕了。

半晌,北冥夜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如水,漠然得近乎可怕,簡直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可以表露出來的情緒。

「老頭,你且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不管那是毒人還是什么東西,我都一定會把那人的腦袋親手擰下來,將他扒皮挫骨,碎尸萬段來祭奠你的亡魂。」

舒窈側頭看他,時至黃昏,傍晚的余暉灑在他哀慟的臉龐,冷魅的一雙桃花眼里倒映這血色的殘陽,仿佛那眼中升起了燒天的大火,熠熠生輝。

可是,那光芒落進他的眼中再折射出來,卻是比周圍的積雪還要冰冷,令人感到莫名的戰栗和恐懼。

舒窈上前兩步,站在墳前行了一個深禮,沉沉道:「野老,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說完,他拉了拉北冥夜的衣袖,道:「該走了。」

北冥夜從墓碑上收回視線,朝著舒窈微微頷首,「走吧!」

聲音果決干脆,如斷冰切雪,冷冽的滲人。

似乎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這個男人又變回了那個幽冥府的尊主,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無絕公子!

這時,大雪已經停了,天也晴了。

二人轉身,向著山下走去,那里還拴著他們來時騎的馬。

當時風雪太緊,騎馬登山不易,他們就把馬拴在了山下。

想要去澤天山脈,他們只能徒步!

「野老說的澤天山脈是怎么回事?」舒窈一邊走一邊問道。

北冥夜似乎來了些許興趣,難得認真地說道:「每一個王朝,可以說都有一條自己的龍脈,只要破壞了龍脈,那王朝江山就會被推翻、崩塌……」

舒窈不以為意,也不敢茍同,「這是不是有點迷信?」

「而且,如果龍脈如此重要,那它的所在地,怎么會被人輕易發現?」

「輕易?」北冥夜看了舒窈一眼,眼里的神情復雜地讓她又有些看不懂了。

「丫頭,為了勘測到你三哥家的龍脈所在,我幽冥府也是花費了天大的代價,請了無數名滿天下的風水師,用了整整七年的時間也未能找到,你跟我說,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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