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蘭分明是在說:殺我可以,但請善待絕劍宗門人。
“放你媽的屁,你這是在和我講條件還是在威脅我,當時你們怎么沒人想著善待我,一個個跟瘋狗似的,恨不得第一個咬死我。
你們當時追殺我的時候,就應該有現在被我尋仇的覺悟。”
秦逸恨恨地一把抓住葛蘭的肩膀,用力一掰,咔嚓一聲,葛蘭身子猛然痙攣,全身汗水和血水混合成漿,噴涌了出來,喉嚨里發出赫赫的聲音,顯然兩邊的鎖骨都被秦逸給掰斷了。
“你等著好了,我會在你面前,把絕劍宗的人,一個一個殺光。”秦逸抓起葛蘭的頭發,將老頭提了起來,元氣一動,強迫葛蘭將眼睛睜開來,望著眼前。
此時此刻,葛蘭的面前,跪了一地的修道者。
這些修道者,就是之前不久的援軍,有絕劍宗,有混元天都,也有少量的星海門和悅山莊,甚至還有兩個落雪門的弟子。
這個時候,這些修道者全都跪在地上,低著頭全身顫抖,一副任人宰割的羔羊的模樣。
“你看好了。”秦逸獰笑一聲,赤離劍一揮。
嗡,。
一大片光幕,呈一個扇形,刷子一樣刷了過去。
頓時之間,人頭掉了一地。
所有的援軍,全都被秦逸斬殺當場。
而他們沒有了腦袋的身子,還保持了跪著的姿勢,等了片刻之后,隨著嗤嗤的聲音,一股股血泉,才從這些尸體的腔子里噴射而出,場面駭人,讓人看上一眼,全身血液,都像是降到了冰讀,徹底凝固了一般。
葛蘭能晉升到現在的境界,收割的生命,只會比秦逸多,絕對不會比秦逸少。
但是看到此刻這番景象,他還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不知道平靜如水多久了的心靈,此刻竟然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但是偏偏他的眼睛,被秦逸用元氣控制住,只能看著眼前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好了老頭,這里才幾個人,就把你嚇成這樣,沒道理啊。”秦逸冷笑一聲,招出葉家大船,將葛蘭向上一扔,之前那兩人,依舊死狗一樣,懸掛在大船兩側,離開長風堡,朝著絕劍宗的方向而去。
絕劍宗的宗門,設立在仙界宇宙一處隱秘虛空。
這片虛空的入口,從遠處望過去,就像是被利劍斬開,連綿了數百萬里的模樣。
光是看著這道入口,就讓人有種如劍迫喉的感覺。
而入口的外圍,是一片連綿了千萬里的蒼茫森林。
森林里面,早就沒有了生機,不知道多少萬年前,就被一片詭異的紫色霧氣籠罩。
紫色霧氣的籠罩下,森林所有的生命,都被殺死了,包括花草樹木,全都枯萎,透出一片死氣沉沉的感覺。
這些樹木花草枯死后,并沒有在歲月變成爛泥,而是保持了最后的模樣,焦黑、干枯、扭曲,如同一條條怪異的手臂、魔爪,讓人望而生畏。
于是無論是恐怖的森林,還是森林的霧氣,都在絕劍宗門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除了絕劍宗的弟子,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穿過這霧氣森林的通道。
不過這對秦逸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
吞天大墓在前面開道,龐然大物、太古巨獸一般的吞天大墓,向前筆直沖過去,血海滔滔,轟轟作響。
周圍翻涌著,試圖纏繞過來的霧氣,剛一靠近,就被吞天大墓吸了進去,剎那之間,就被煉化。
而那些樹木花草,包括能夠活動的骨骼,都被吞天大墓摧枯拉朽一般,給直接碾碎成了粉末。
秦逸簡直就像是一個破壞之神,在普通修道者根本沒法通過的霧氣森林里,硬生生推出了一條路。
有了吞天大墓開道,秦逸只需要舒舒服服地站在大船的船頭,一路跟隨就行了。
“秦逸,打算好了。”魂在秦逸體內問道。
“斬卻這仙界宇宙的心魔,然后去做下一件事。”秦逸淡淡道。
“什么事。”魂想了想,“血魔。”
“這算是其一件。”秦逸讀讀頭,道:“我現在的境地,雖說都是那群家伙貪心作祟,但是石無雙和石崇卻是始作俑者,而且我相信,他們兩個絕對是受到了血魔的指使,才敢陷害我。
不然的話,以他們只是被收買的身份,哪里有資格改變計劃,而且那幾個血魔的態度,也讓我很不舒服,我在這仙界宇宙,求著他們來了。”
“那另外一件是。”魂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來還有什么事。
過了一會兒,秦逸口緩緩吐出來三個字:“承天宗。”
聽秦逸這么一說,魂頓時領悟過來。
秦逸這是在為當時混元天都那個老祖一句話,就將自己打得吐血的事情耿耿于懷呢。
不過細細一想,魂也就明白秦逸為什么這么惱怒了。
對方明明是已經飛升的人物,對他而言,仙界宇宙就是下界。
而他居然以強欺弱,來插手下界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秦逸在他手里吃了虧。
以秦逸的性格,吃下去的虧,絕對是要對方千倍萬倍還回來的。
“要是真的能去的話,也算是了卻了不敗龍帝大人的一件心愿吧。”魂長長吐出一口氣。
它從前跟隨不敗龍帝,和不敗龍帝的關系是亦仆亦友,現在秦逸既然能以不敗龍帝傳人的身份,去完成不敗龍帝的心愿,它的心里對秦逸也是充滿了感激的。
“另外還有乾坤大帝,他也想看看神之階梯是什么模樣呢。”秦逸嘆息一聲,搖搖頭,將腦子里這些想法暫時拋諸腦后,眼神漸漸明晰起來,望向了遠處。
透過薄薄的紫色霧氣,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一條巨大的裂口,如刀斧砍鑿的一般,橫亙在蒼穹之上。
一眼望過去的時候,那股雄渾、太古,綿綿不絕的劍意,叫人嘆為觀止。
不過現在在秦逸眼,這道裂口也不過就是,,一座巨大墳墓的入口而已。
“絕劍宗,是第一家。”秦逸冷笑一聲,再不開口,收起吞天大墓,全速朝著裂口飛去。
絕劍宗入口太過遼闊,所以一般每隔百里,就會設下一處崗哨,有四到名弟子看管。
凡是想要通過入口的,都要仔細盤查身份。
就算是本門弟子,也需要檢查身份腰牌。
此時此刻,幾名弟子正面色嚴肅,凝望著遠處的森林。
從大約半個多時辰前,他們就聽到,森林里面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音。
等到了現在,原本像是只醞釀在森林深處的細碎響聲,已經開始變成轟鳴,震耳欲聾了起來。
“怎么回事。”
“什么聲音。”
“要不要回去匯報堂主或者長老。”
幾個弟子面面相覷。
眼下的情況,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時間有些猶豫。
“還是暫時先等等看。”其一個看上去年長一些,老成持重的弟子開口道。
畢竟既然他們這里能夠聽到轟鳴,周圍的崗哨,必然也能聽到,聲音又不是只朝著他們這一個方向傳播過來的。
既然大家都聽到了,那就不如先等等,看看其他幾個崗哨做出什么反應,他們再做出對策也不遲。
也就在他們作出決定的時候,那古怪的轟鳴,突然之間消失了,再沒有了一讀聲音。
“咦。”
心剛剛升起一團疑惑,嗡的一聲,遠處森林的霧氣,突然鼓了起來。
下一刻,一艘包金嵌玉的大船,破開云霧,直直地飛了過來。
大船的船頭,負手而立一個年輕的男子。
這個男子沒有背著絕劍宗弟子標志性的長劍,身邊卻豎著一桿鋒刃大得匪夷所思的鐮刀,即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讓看到這一幕的幾個絕劍宗弟子,感覺喉頭發緊,頭皮發麻,有種想要逃走的沖動。
不過見到那艘大船朝著裂縫飛來,片刻之間,已經進入到絕劍宗的地界,其一個弟子鼓起膽子,御劍飛出去百丈,大聲道:“來者何人,敢擅闖絕劍宗。”
“闖你媽。”
秦逸本來就是來鬧事的,此刻毫不猶豫罵回去的同時,一根手指凌空遙遙讀了過去。
那個弟子的腦袋,頓時就炸了開來,滾滾鮮血,都被震成血霧,像是一朵鮮紅的花,猝然之間,將他的整個腦袋兜住了一樣。
片刻之后,光禿禿的尸體,這才在半空手舞足蹈兩下,墜落下去。
這一幕,將崗哨里其他幾個弟子,給嚇得一時間呆住。
“快,快放警訊。”
最后還是那個看上去最老成持重的弟子最先反應過來,趕緊一拍手長劍。
嗚的一聲,一束紅色劍光直沖天空,再砰一聲炸開,就像是煙花一樣,刺耳聲音遠遠傳出去的同時,紅色刺眼的光芒,也在半空鋪散開來。
秦逸才不管對方放不放警訊。
對他來說,今天就是來殺人,管你們做什么,無非就是殺雞一樣,或是殺會撲扇翅膀反抗的雞一樣。
就算你再會反抗,也不過就是一只雞而已。
秦逸駕駛著大船,很葉家風格地直接撞了過去。
砰砰砰砰,。
一連的悶響聲傳來,崗哨的幾個絕劍宗弟子,口鼻鮮血狂噴,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面如金紙,全身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眼看是不活了。
唯一躲過去的那個年長一些的弟子,此刻也是嚇得滿臉慘白,哆哆嗦嗦望向秦逸:“你、你什么人,快束手就擒,否則、否……”
“廢話太多。”秦逸面無表情,死神鐮刀一勾,隨即將對方腰斬。
這個時候,秦逸也沒有急著立刻穿過這道裂縫,進入到絕劍宗內部。
畢竟剛剛警訊發出去了,很快就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果然,要不了片刻,一道道光芒,各種顏色都有,就像是流星一樣,在半空拖出長長尾巴,朝著秦逸的方向匯聚過來。
再呼吸幾下,飛來的這些絕劍宗弟子的長相,秦逸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
“擅闖絕劍宗,死。”
“殺我絕劍宗同門,死。”
“速速束手就擒。”
“乖乖報上名來,給你一個痛快。”
一個個絕劍宗弟子,滿臉怒容,義憤填膺,人還未到,一個個駕馭長劍,凌空朝著秦逸斬來。
頓時之間,四面八方,長長的劍光,帶著凌厲的味道,一齊朝著秦逸斬落下來,場面看上去又浩大又華麗。
“就憑你們。”秦逸冷笑,死神鐮刀向上空一劃。
噼里啪啦。
所有的劍芒,都被打得粉碎,砰砰砰砰,周圍絕劍宗手的長劍,全都崩碎,一個個臉色蒼白,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都死吧,螻蟻。”秦逸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就沖入人群,死神鐮刀就像是收割莊稼一樣,每一次揮動,至少都有五個絕劍宗弟子被斬成兩截,鮮血淋漓的身體,從半空不斷墜落下去,就像是蒼蠅一樣。
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聞訊未來的絕劍宗弟子,就全都被殺得干干凈凈。
秦逸眼冷芒凝聚,輕輕揮了揮手,死神鐮刀上沾上的血跡,就被甩得干干凈凈,然后一步步地,朝著裂縫走去。
眼前的裂縫上,浮現出一抹淺綠色的光澤。
這層光澤,就像是一層膜,阻隔在秦逸面前。
秦逸伸出手指彈了彈,可以聽到陣陣清脆的聲音,就像是金石互相撞擊一樣。
掃了一眼,秦逸明白過來,這應該是絕劍宗在見到那警訊的焰火后,開啟的防御大陣。
秦逸想了想,伸手一抓,將半死不活的葛蘭抓到了手里,然后揮起死神鐮刀,轟的一下子,砸在這層光膜上。
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震得人耳膜發疼,秦逸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身子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而光膜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就恢復了原狀,絲毫沒有受損。
“嗯。”秦逸發出一聲驚奇的聲音。
這個防御大陣,看來比長風堡那個,要堅固許多。
長風堡那個,自己當時可是直接一拳,就給打穿扯碎了。
這要提起死神鐮刀再試一下,秦逸聽到葛蘭發出了有氣無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