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甫話到后來已泣不成聲。[樂讀小說][].[樂讀][x].[]
秦烈懸浮星門下方,靜靜聽完幽甫的敘說,眼也溢滿悲色。
他伸手讀向肩上的銀月印記。
輪彎月,如泊羅界至深夜晚的月齊現的異景,接連在幽暗天幕浮現出來。
一輪輪彎月當,一道模糊的魂影,一讀讀凝結清晰。
那是器魂幽夜。
他才是幽月族真正的族長,若非陰影生命的入侵,他和幽月族全族都會安然生活在暗月界。
陰影生命的到來,逼著他不得不帶領殘存的族人,從千萬年生活的暗月界逃離。
他們在茫茫星河,遇到域外恐怖風暴,最終分散開來。
本就是二流小族的幽月族,連番遭遇劇變,差一讀就被滅了族。
他茍延殘喘著,想要在遠離暗月界的新世界,重新為幽月族謀得一線生機。
結果,他在圖謀拜月教,試圖通過拜月教來降臨時,反被“月之冕”封印。
他最終化為了月淚的器魂……
他未能給幽月族指引明路,未能將幽月族的族人,盡數帶離苦海。
而幽甫這一支輾轉流離到泊羅界的分支,竟然在這些年里,也遭受著如此令他心酸的苦難。
他以前并不知道,幽甫能領著這一個分支,為了在泊羅界生存下來,竟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
——以近一半幽月族少女換來的茍延殘喘。
得知此事,已經是器魂的幽夜,突然變得暴躁異常。
一輪輪受他力量御動的月亮。驟然施展出秘術“月動天殞”。個彎彎的月亮。化為道璀璨流星,朝著太陰殿的殿主垂落下來。
幾乎同時,由繆怡姿釋放的空間鋒銳,也密集籠罩下去。
幽甫眼淚光泛濫,也取出幽月族的圣器,呼應著幽夜的“月動天殞”,以一副拼命的架勢,沖殺向柳賢哲。
“卑賤的種族!你們能存活下來就應該感激涕零。竟然還妄想和我們平等?”柳賢哲冷冷看向幽甫,刻薄道:“你們幽月族,僅僅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種族,你們既沒有魔龍族的龍族血脈,也沒有木族的生命靈氣。若非我們太陰殿修煉的靈訣,和你們一樣來源于月光之力,你以為我們太陰殿會看上你們,會和你們結成血親?”
“幽月族,又不是太古強族之一,你們夠資格和我們平起平坐嗎?”
柳賢哲神情陰冷。一邊冷言譏諷,一邊御動著層魂壇。
他的層魂壇。由月之晶核為主體筑造而成,一浮上天空,瞬間釋放出比月淚還要明熠的月光。
一圈圈月光,如蕩漾的水波,以魂壇為心擴散開來。
層魂壇之,一塊銀亮的玉石,還有一柄如月華凝煉的長劍,突然疾射出來。
“太陰玄月!”
柳賢哲身下,層魂壇之,分別浮現出一輪輪月亮。
每一層魂壇的月亮,都和上一層似串聯著,透露著精純至極的月光之力。
那塊從層魂壇飛出的月石,還有那柄銀燦燦的長劍,頃刻間光芒大盛。
繆怡姿以空間之力形成的鋒銳,扭動著,如在拉扯出一條條空間裂痕。
然而,在柳賢哲全力出手以后,從他層魂壇蕩漾出來的月光,卻仿佛凝成另外一個私有秘境。
那秘境如月華形成的一汪水池。
出奇地,繆怡姿的空間之刃,一碰到那月光凝成的水池,就再也無法割裂出空間縫隙。
幽甫拼命落下的身影,如一道垂落的月光瀑布,竟一頭扎入那月池之沒了蹤跡。
“鏡水月!”
柳賢哲傲然冷笑,高高站在層魂壇之上,盡情釋放著燦燦月光。
另外兩名同樣來自于太陰殿的殿主,一左一右,分別駕馭著魂壇,站在他身旁。
那兩人的五層魂壇也是月光如水流溢著。
一柄巨大的白骨鐮刀,如從天外而來,重重劈砍在柳賢哲的層魂壇之上。
“咔嚓!”
由月之晶核為主材淬煉的層魂壇,在白骨鐮刀的重擊之下,竟一瞬間被切割到第三層!
柳賢哲的身子,雖堪堪避過白骨鐮刀的鋒銳,卻發出兇獸瀕臨死亡般的凄慘痛嚎。
“不知死活。”
星門之下,秦烈臉色冷淡,隨口評價道。
那具如星空捕食者的魂獸分身,順勢落下,如血肉山川般狠狠砸在柳賢哲那精心錘煉的層魂壇之上。
被放大了數十倍的層晶體魂壇,在魂獸蹄足的重擊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怪響。
那柄白骨鐮刀,則是兇戾魔氣滔天,在無人御動的情況下,繼續朝著魂壇下面三層切來。
魂壇碎裂時,柳賢哲全身筋脈爆裂,瞬間成了血人。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從遠方疾射而來。
那是一根如金色巨矛般的獨角。
魂獸眼異光一閃,那金色巨角,竟從柳賢哲最底下一層魂壇突擊刺來。
億萬金光陡然綻射。
“喀喀!”
柳賢哲的層魂壇,在那一霎,突然碎成兩塊。
已化為血人的柳賢哲,隨著魂壇的爆碎,眼精芒斂盡,口鮮血如瀑布噴涌。
“主人,他碎裂的魂壇,有助于月淚等階的提升!”
此刻,器魂幽夜的聲音,從秦烈腦海響起。
那聲音充滿了狂喜和大仇得報的激動。
“哦,那很好,那還有兩座五層魂壇可用。”秦烈回應。
將柳賢哲層魂壇斬成兩截的魂獸,眼瞳詭異光芒一閃,白骨鐮刀和金色獨角,突然分別朝著另外兩個太陰殿殿主飛來。
兩人魂飛魄散,想也不想,立即要以秘術遁離此地。
端坐在自己魂壇上的繆怡姿,面無表情,白皙左手輕輕按在魂壇上。
她魂壇內無數空間秘紋如魚群游動。
那兩個太陰殿的殿主,所處的空間,驟現無數交織的光線。
一道道光線,如禁錮空間的紗網,將剛剛被魂獸撕碎的空間,又給凝固凍結起來。
太陰殿的兩個殿主,以魂壇催動的秘術,竟也未能奏效。
秦烈愣了一下,遠遠看了繆怡姿一眼,禁不住輕笑起來。
“我不是幫你,我只是為了報仇。”繆怡姿冷聲道。
秦烈又是一笑,只是“哦”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