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三年前真相(中)第94章三年前真相(中)→、、、、、、、、、、、、、、、、、、、、、、、、、
“紀舒,明天就是津川生日了,這是他最后一個在國內的生日,生日過后他就要和我一起出國留學,我邀請了所有高中同學來參加,你也記得來哦。”
“我學校里還有事,應該去不了。”
她拒絕了徐星媛的邀請,掛斷了電話。
可是那一晚她徹夜難眠..
第二天她定了最近一班去北城的機票。
她告訴自己就當是為自己七年的暗戀做個告別,遠遠地再看最后一眼就走。
陸津川的生日在十二月,北城已經入冬。
出發前紀舒看了天氣預報說當晚會有初雪。
陸津川的生日派對在悅園的宴會廳舉行,紀舒因為拒絕了邀請無法入場,只能打電話給已經考完試在國外度假的高夏幫忙。
在收獲她恨鐵不成鋼的斥罵后,還是幫她以侍應生的身份進了頂層宴會廳。
徐星媛的布置很用心,也許是因為這場生日有著特殊的意義,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客人還是侍應生都帶上了面具。
夜幕降臨瞬間,宴會廳中央的追光燈聚到了徐星媛身上。
她身穿緋色芭蕾舞裙輕盈地入了大家的眼,裙擺隨著她的動作飛揚,指尖蜷縮扭動間皆是嫵媚,隨著節拍的加強,動作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她最后的定點站在了陸津川面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走向陸津川,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大聲地說道:“生日快樂,津川我愛你!”
全場的掌聲響起。
紀舒站在人群外圍,目光透過面具遠遠看著陸津川。
黑條紋西裝被他沒規整穿著,白襯衫領口松散,透著張揚的性感,和徐星媛站在一起如同一對璧人。
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起哄親吻,她看到陸津川挑起眼尾,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淚水模糊了紀舒的眼睛,她看不見陸津川此刻的表情,只看到徐星媛踮腳覆了上去。
紀舒在那瞬間側頭移開了眼。
生日宴會終于拉開了序幕。
音樂繚繞,燈光輝煌,喧鬧火熱。
后半場陸津川和要好的朋友轉場到了隔壁私人包間。
紀舒換下了侍應生的衣服,摘下面具離開了悅園。
天氣預報里那場北城的初雪如期而至。
北城的冬天比起杭城多了些凌冽,她在肆虐的寒風里抬頭望向了悅園的頂層,深深地看了一眼。
再見了陸津川。
坐車回酒店的路上,她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心里的洞在膨脹,又酸又漲。
北城的雪下了一天一夜,整條街道被厚厚的雪覆蓋住,原定的航班因為惡劣天氣取消。因為第二天有專業課考試她必須回學校,所以只能買高鐵票。
臨近寒假和她一樣因為航班取消選擇高鐵的人很多,紀舒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張無座。
暴雪不僅影響了北城交通運輸,鐵路也受到影響,高鐵在行駛到一半途中被迫停下,原定六個小時的行程,紀舒站了十多個小時,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趕回學校。
專業課考試還是沒有趕上,補考定在所有考試結束的第二天。
考試的時候需要把上交手機,等補考結束拿回手機的時候,里面是一連串未接來電和短信。
其中一條消息讓她的心猛地一沉——“紀舒,你爸爸出車禍了,情況很嚴重,剛剛下了病危通知。”
紀舒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立刻打車去了機場買了最近的一個航班飛回北城。
路上她撥了電話,通了后就是劈頭蓋臉的斥責和催促:“紀舒,你剛才在干什么,為什么沒接電話?你爸爸他....你趕緊回來見他最后一面吧。”
剩下通話因為飛機起飛被迫中斷。
長達兩個小時飛行里她不斷地點開手機屏幕又熄滅,她默默地祈禱祈求上天保佑爸爸能夠挺過這一關。
前不久她還答應爸爸過年一起去海島度假,他們還要一起回云城。她從來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爸爸了。
飛機降落北城機場,落地的那一瞬間手機響了起來。
紀舒顫抖著手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醫生沉重而無奈的聲音:“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您的父親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去世了。”
噩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紀舒,她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當紀舒趕回家后,爸爸的親朋已經布置起了靈堂,那些來吊唁的親戚見到她紛紛圍攏過來。
他們把她圍在正中央,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她,用犀利的語言指責她。
“紀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為什么不接電話?要是你能早一點趕回來,也許還能見上你爸爸最后一面……”
“紀舒,你爸辛辛苦苦養你這么大,你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趕上,你這是不孝啊。”
“紀舒,你是不是因為出去玩才會錯過考試?”
“紀舒,你爸爸死前都還在念著你的名字啊.......”
“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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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些指責,紀舒心如刀絞,心里被他們的斥責占據,酸楚、懊悔、自責流淌在血液里,從心臟開始蔓延到了身體每個角落。
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半句,因為她確實錯過了與父親告別的最后機會,因為他們說得沒錯,她不孝!
沒有見到爸爸最后一面會成為她心中這輩子都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悔恨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她開始想如果她沒有去參加陸津川的生日,那她就不會錯過考試。
她又開始想,如果她沒有喜歡陸津川,那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一切。
那一刻,紀舒終于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喜歡上了陸津川。
親戚們說得對,所有的一切都怪她。
她不能去責怪任何人,不能去把責任推到陸津川身上,所以她把責任都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的蝴蝶拍動了翅膀,兩周后引起了北美的一場龍卷風。
現在這場風暴降臨到了自己身上。
帶著悔恨,她在靈堂前跪了三天三夜,她不敢入睡,不敢閉眼。
每一次閉眼,那些畫面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
親朋們用手指著她,口中不停地斥責著她的不孝。
還有爸爸那失望和遺憾交織在一起的眼神,這一切都像一把刀刃直直地刺進她的心臟,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這種深深的自責像潮水一樣要將她淹沒,讓她根本無法逃避。所以她不敢閉上眼睛,她害怕這些場景會一遍遍地折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