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重生

080 一別就是二年

筱丹淳回到了杭州。只覺得精疲力盡,是的,她一身的力氣好像都在這幾天用完了,陪著她一起來了杭州的人,還有華清秋,筱丹淳的房子已經可以拿鑰匙了,因為買的是公寓樓,所以一開始就有簡單的裝修,華清秋與筱丹淳去看了一下,大致還是可以住的,便先在那里住下了,有時候,筱丹淳也想問問華清秋,究竟打算如何,只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問不出來,其實就算問出來又怎么樣,只怕華清秋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如何,只是嚴可均的做法,讓她傷了心,她更多的只是想靜靜的處一段時間,以后再說。因為華清秋不敢刷信用卡,她的信用卡是嚴可均的附屬卡,那樣會讓他查到消費記錄,所以她只是在北京的時候從銀行卡里直接提了一些錢出來,別的卻也沒有了,一到了杭洲,她就開始努力找工作,看著她的這樣舉動,筱丹淳不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與嚴可均的婚姻可以維持多久。

華清秋讓筱丹淳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試探著家里父母是不是知道自己離家出走了,好在嚴可均似乎瞞的不錯,華清秋這才放心了些,但也不敢打電話回家,華清秋的父母以為她按原定計劃隨嚴可均去馬爾代夫度mi月了,只怕也不會多想。

筱丹淳看著華清秋這樣掩耳盜鈴,不由勸了幾句,只說是,現在你可以回避,但你能避到幾時,你們原定只是去旅游半個月,要是過了半個月,你還不打電話回家,叔叔阿姨肯定會有想法的。

雖然筱丹淳的透徹,但華清秋就是置之不顧,筱丹淳見她左右不愿意面對現實,也只能做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華清秋最終還是讓嚴可均給接了回去,又能如何,他們必竟已經結婚了,從嚴可均那里,筱丹淳也知道了孟晶俒的近況,她一直沒有醒,醫生說,有可能一個星期,有可能是一個月,筱丹淳只覺得這一切非常之狗血,后來嚴可風沒有再聯系過筱丹淳,必竟不論孟晶俒因為什么而變成這樣,但在嚴可風與筱丹淳的心里,卻都是一個抹之不下的陰影,她在他們的面前,一片血泊,從此不在醒來

日子依舊的過著,轉眼到了暑假,寒假,居然一晃眼,又是一年的暑假。寒假,很快就到了2008年,這是一年是奧運年,可是筱丹淳卻知道也是股市大起大落的一年,她把在股市里的錢都套了出來,居然不知不覺中除卻平時的開銷,居然已經有了近二十萬,當錢換成了銀行存折上的數字的時候,筱丹淳安慰的笑了笑,有了這樣一筆錢撐過畢業肯定是沒問題的,到了明年工作以后,就更好了,筱丹淳自從上次一別以后,居然連華清秋也少了聯系,大致上是真的想要與這些人淡了,不過,不遠不近的李達明必竟是杭州人,還是會偶爾見見筱丹淳,從他那里也隱隱聽到一些消息,只是她不問,李達明也不會多說,孟晶俒已經暈迷了兩年了,kao著醫學活到現在,李達明也終于與賈泠月結了婚,依舊還是筱丹淳做的伴娘,這時候每次兩人見面其實賈泠月都會到場,有時候卻是賈泠月與筱丹淳說的話更多些,李達明只是靜靜的坐在一側聽。

這一回見面,聊了一會子。賈泠月去了洗手間,李達明坐在一側看著筱丹淳,突然間說道:"唉,有時候想想,我娶了她,也是對的。"

"什么?你孩子都叫爹了,你還想這些呢?"一時間,筱丹淳愣了一下神。

"怎么能不想呢,必竟,唉。你不會懂的。"李達明幽幽的說著,然后又開始抽出一根煙,慢慢點上,點完了卻又望著筱丹淳說道:"你不介意的對吧。"

筱丹淳有點好笑的點了點頭,然后不客氣的說道:"你都點著了,還問我。"

李達明突然的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后看著她,很久沒有說話,筱丹淳卻是追問道:"你說我不懂,是指什么?"

"你不懂男人的心思,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妻子,這個女人可以不是愛人,但理想的,還是愛人。"李達明說完。又吸了一口煙,煙霧慢慢升起,他看著煙圈似乎出了一下神,然后彈了一下煙灰,才繼續說道:"或許她不是愛人,但至少是一個好妻子,替我照顧好了一個家,呵呵。"說到這里,李達明笑了一下,然后看著筱丹淳慢慢說道:"你呢怎么想的呢,老大不小的人了。身邊一個伴都沒有,小心嫁不出去。"

筱丹淳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在過,其實她身邊也曾有過追求者,但都讓她不冷不熱的態度給弄怕了,最后李達明突然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優秀了,所以一比較,這些人都不行啊。呵呵。"最后的笑聲卻是有點無力了,但筱丹淳卻搖了搖頭,望著他真真假假的說道:"那是因為像你這樣的好男人都結婚了,我們只好單身了。"

"真的,要不我離婚娶你吧。"李達明也半真半假的說著。

"胡扯什么呢。"筱丹淳撐不住了,笑著罵了一句,然后兩人都相視而笑,賈泠月總算出來了,看見兩人笑的歡,不由挑眉說道:"你們樂什么呢,我也要聽。"

李達明有點玩味的說道:"少兒不宜,你就別聽了。"

"切!"兩個女生一起切了一聲,然后相視而笑,賈泠月笑完卻是望著李達明說道:"你明天又回北京了,寶寶也讓爸媽接走了,不如讓筱丹淳去家里陪我幾天吧,好不,筱丹淳?"

筱丹淳搖了搖頭,笑著拒絕了:"不行啊,我同住的那個學姐,李可妮,她約了我去玩呢。"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子,最后總算是依依惜別,李達明喚了人來結帳,然后先送筱丹淳回學校,在筱丹淳下車的瞬間,李達明突然的說道:"你知道嘛,嚴可風昨天也來了杭州。"

筱丹淳愣了愣,其實幾年來,兩人都很回避提到嚴可風,今天突然之間李達明提出他的名字。筱丹淳居然一時間反映不過來,但很快就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夜晚,他身后是高大的建筑,投燈、射燈、景映燈交織勾勒出華麗剔透的輪廓。兩個人沉默地佇立著,五光十色的燈光照進他的眼睛,仿佛寶石一樣,熠熠生輝,他指尖的溫暖,溫暖了她的手指,也溫暖了她的心,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卻是那樣的戲劇化,一片的血色,還有那一夜在手術室前的無言,他們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因為兩人都知道自己邁不過去,沒有辦法漠視著孟晶俒發生的一切.

李達明看見筱丹淳發了一下呆,他繼續說道:"這幾年,他從來沒有提過你,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見見他吧。"

筱丹淳搖頭笑了一下,有點勉強,但還是笑著說道:"行了,你啥時候兼職起事媽來了,趕緊回家吧,我們的事,自己知道。"

筱丹淳嘴里雖然這樣說,但是回過身來,卻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樣去面對過去的一切,其實她記得的,記得在長城上看見他的時候那份喜悅,記得那個海濱的夜晚,記得那個吻,記得一切的一切,卻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男人。

是的喜歡,在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愛著的人只有南宮陌飛,在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敢去面對這樣的感情,因為知道嚴可風的家里情況,因為開始的時候她就明白就算開始了也不會有結果。

一直到離開以后,筱丹淳總算開始面對了,只是事情卻是沒有辦法改變了,因為后來發生的一切,讓她懂得,什么叫不可能。

筱丹淳沒有進學校,她和李可妮,早就說好要一起去吃飯,說白了,其實是看看李可妮的新任男友,幫她把把眼。筱丹淳拿出手機,就給李可妮打了電話,問清了地點,筱丹淳便打車過去。

結果進去才發現,居然不只是李可妮和她男友,他男友也帶了幾個朋友,一個一個的介紹的時候,筱丹淳突然明白,這是李可妮在變相的給自己相親呢。

一時間,有點尷尬,但好在大家都是年青人很快就隨意了,一時間又是熱鬧開來。

雖然如此,但筱丹淳心里還是有點別扭的,再說除了李可妮,其他的人,她并不認識,左右說多了,也覺得無味,好不容易,酒過三巡,菜足飯飽,瞅準了一群人言談甚歡,筱丹淳這才借口去洗手間補妝,趁機溜出去透氣。

餐廳裝潢好,走廊又長又空,上面吊滿了水晶燈,碎碎的散下亮麗的光芒,很美,很華麗,只是筱丹淳突然有點惡趣味的在想,要是這燈掉下去了會怎么樣,正想著,突然聽到在過道拐角處有女人在嚶嚶地哭,筱丹淳一直好奇心重,提步走過去瞧瞧。

結果好奇心驅使她看到出苦情戲,女主角哭得梨花帶雨,銀牙咬碎,大嚷了一聲說道:“嚴可風你去死吧!”掩面步履踉蹌而去。

筱丹淳不由愣了,她從來沒想到,她會在這里遇上他,嚴可風卻沒有留意到筱丹淳,他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深邃狹長的丹鳳眼,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種邪氣,就在那里微微低著頭,劃燃火柴點起煙來。

火柴細長潔白的梗子,輕輕地在盒外劃過,騰起幽藍的小火苗。他用手攏著那火苗,點著煙,就著吸了一口,立時,指縫間透出朦朧的紅光,仿佛捧著日出的薄薄微曦,煙霧慢慢的騰了起來,在火光下驟然一閃,仿佛灑著銀粉,繞繞而升,變成了一個一個散開的煙圈,

筱丹淳只是看著他發呆,好久都說不出話來,她真的震驚了,她曾經在夢里幻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畫面,只是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會是這樣的,又一次看見他的風流事,她只覺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讓人扯動著,一下一下的痛,痛的讓她不能呼吸,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一直到嚴可風抽過煙,他才走出過道的拐角,這一下就看見了筱丹淳,看見她站在一片碎如繁星的水晶燈下,眸子里閃閃發亮,那樣的晶瑩,只是仔細看了才知道那是淚光,他愣住了,知道她什么都看見了,卻是有點不自然了,他看著筱丹淳。

筱丹淳也在看著他,兩人就是這樣注視著對方,走廊里的水晶燈泛著溫暖的橘黃色的光芒,他的臉在陰影里,仿佛曖昧不明,兩人好像誰也不想先說話,只是這樣站著,便是天荒地老。

只是天長地久有窮時,此恨綿綿無絕期,兩人又怎么能真的就這樣一直看著對方不言不語不動呢。

終于,嚴可風先說話了,他有點傻的問道:"你抽煙嘛?"說完他自己先愣了,看見筱丹淳只是低著頭,粉頸低垂,只覺得風情萬種,默默如訴,突然間好像這兩年來自以為是的堅冰,如是遇上了烈火一般,立時化而無痕,只是張嘴結舌,卻是說不出第二句話來了。

沒成想到筱丹淳突然間說道:"抽。"

嚴可風立時愣了一下,傻瓜一樣的抽出了煙,遞給筱丹淳,又幫著她點著了,筱丹淳抽了一口,嗆著了,立時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嚴可風立時心疼的搶過了煙,嘴里沒好氣的說道:"不會抽就別抽,折騰自己干嘛。"

"咳咳.我只是想看看,這東西有什么好的,讓你們男人這么喜歡,咳咳"又是一陣咳,嚴可風伸出手幫她撫著背,好半天才說道:"沒有什么好的,只是有時候人煩了,總想找點事做,這也是一件事。"

筱丹淳愣了一下,看著嚴可風眼眸幽幽,嚴可風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只是囁嚅著的說道:"你最近還好嘛?"

筱丹淳點了點頭,然后應了一句道:"你呢?"

兩人其實都明白自己想說的不是這些,可是除了這些,卻又還能說什么?

就在這時候,大約是嚴可風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有人尋來了,看著嚴可風和筱丹淳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就是不說話,立時lou出一臉會意的笑容說道:"嚴總,這是?"

"一個朋友。"嚴可風淡淡的說著,全然不覺自己的心在痛,而且很痛,一下一下的痛著,讓他覺得只想趕緊逃進包廂里。

"哦,那一起吧。"

嚴可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筱丹淳,筱丹淳卻是要拒絕了:"不啦,我有朋友在。"

"什么朋友,都一起來吧,人多吃飯才熱鬧,而且我們來的時候,沒小包了,就訂了一個大包,但又沒來幾個人,正冷清呢。"

筱丹淳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的客套話,沒有放在心上,更不會當真,但對方看嚴可風沒有回絕的意思,卻是很堅持,筱丹淳心知只怕這是要稟持著討好嚴可風的想法,不由挑眉看著他,正在這時候李可妮也出來找筱丹淳啦,她一看見說話的那人,立時客客氣氣的說道:"陳經理。"

筱丹淳愣了一下,李可妮立時在一側介紹著說道:"這就是我上次面試的那家經理。"是啦,李可妮已經快要畢業了,要找地方實習。

對方一看李可妮,其實半天也想不起來在那看過,但還是應了一聲,然后繼續客氣的說道:"原來都是認識的,那就更好說了,一起吃吧。"

筱丹淳真的無語了,只好說道:"我們還有其他的朋友呢。"

李可妮卻是想抓住這樣的機會,她的專業不好,所以接受公司難找,立時順著話說道:"筱丹淳,你看盛情難卻,不如我們就一起去敬個酒吧。"

于是這樣一來二去的李可妮就拉著筱丹淳一起進了嚴可風的包廂,居然在里面看到了李達明,筱丹淳愣了一下神,李達明立時招呼了起來,里面坐的幾個男人,看見嚴可風與那陳經理出去一趟就帶回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立時嘴里就跑起了火車,加上喝了酒,有一個人居然沒有一點掩飾的說道:"嚴總,恭喜你啦,又得佳人。不夠兄弟啊,李總都認識了,才介紹給我們看看。"

這一句話里的味道,就是把筱丹淳當成嚴可風身邊的那群女人一樣了,嚴可風本來一直沒吱聲,居然就這一句就落下了臉來,當時就站起來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說的是聲色俱厲,一時間就冷了場,大家平時開開玩笑都是無所謂的,以前嚴可風最多一笑了之,便是之前他們指使著自己身邊的小丫頭們一起灌醉了他今天帶來的女伴,他也沒有生氣,結果現在不過一句連玩笑話都不算的小話,他卻是火了。

大家都嚇著了,一起愣愣的看著筱丹淳,也看著嚴可風,李達明是知道內情的,立時罵了一句那個開腔的人說道:"說話也不看看場合,沒瞧著可風正郁悶嘛。"

嚴可風瞪了李達明一眼,那人卻還不自知的繼續說道:"不會是還沒追上的吧?"這一下筱丹淳也不舒服的站了起來,她剛才讓嚴可風的怒氣給震了一下,沒及時反映過來,這一下才有點憤然的說道:"我想你們誤會了"

嚴可風根本就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立時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身側,然后說道:"我先走了。"居然就這樣硬生生的把筱丹淳拉下了樓,筱丹淳卻是還有點擔心李可妮的說道:"我朋友還在里面呢。"

"有達明在呢。"嚴可風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了,就是一口氣把筱丹淳拉出了酒樓,一直到坐進了車里,他才好像剛松了一口氣一樣,kao在車上,筱丹淳看著他的側面,那樣的深刻,一雙眸子間全是疲倦,他這幾年過的似乎并不好,筱丹淳居然在他的發間看到了幾絲白發,他才多大,還未到三十,卻已早生華發,不過兩年間,他的發間,居然已有了白發。

那一瞬間,筱丹淳覺得有點想哭,是真的想哭,他都有了白頭發了,這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他和那苦情戲的女主又是如何,可是卻問不出來,因為害怕知道尋一切的一切,筱丹淳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明了的,他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從來不會。

突然間,筱丹淳想起了張愛玲的那部小說,凄清而唯美,只是淡漠而又悠悠的說一句,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現在再見了面,在歌舞升平衣香鬢影的場合,如同韓劇一樣唯美心碎,筱丹淳就那樣看著他,好久沒有說話。

"你有白頭發了。"筱丹淳終于忍不住的說道,只是聲音里有點微顫。

嚴可風怔了一下,說道:“你給我理出來,扯了吧。”

筱丹淳看著他,總算是慢慢伸出手去,在他的發間找著,一根,兩根,三根,一根一根的拔了出來,卻沒有丟掉,而是繞在了指間,嚴可風看見了,卻也沒有說話,只是由著她在那里理著,很久很久,筱丹淳突然說道:"沒看到了。"

嚴可風說道:"謝謝。"接著頓了頓又說,“今天讓我送你樣禮物吧。”看見筱丹淳不出聲,怕她會拒絕,便又繼續說道:"上次說過要送你生日禮物的,現在晚了,再補,可以嘛?"

筱丹淳終于是點了點頭,嚴可風開車帶她去珠寶店,專柜的小姐一樣樣地將璀璨晶瑩的首飾捧出來給筱丹淳過目,很美,真的很美,鉆石其實是女人難以拒絕的誘惑,大粒大粒的鉆石,裹在黑絲絨里,閃亮剔透如同淚滴,怎么看都賞心悅目,筱丹淳卻還是一樣一樣的讓專柜小姐放了回去。

嚴可風突然的說道:"挑個戒指好嘛?"

筱丹淳愣了一下,專柜小姐聽到嚴可風的話,立時笑著拿出一些鉆戒,筱丹淳卻還是不理,她自己在里面看著,突然看到一對熟悉的樣子,那是過去,她與南宮陌飛一起買過的很相似的情侶戒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對普通的白金戒指,外面刻著古樸的如意紋,里面是暗刻,本來暗刻在外面,筱丹淳原本是看不到的,但在戒指的說明上寫著了,那樣大的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筱丹淳的目光一直停在那里不動,嚴可風總算是注意到了,他也轉眸看了一眼,那八個字如眸生印,他怎么會不心痛,立時讓專柜小姐拿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把玩了一會子,最后突然說道:"就這個吧,好嘛?"

筱丹淳看著他,他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兩個一起送給你,買一送一,好不好。"筱丹淳知道他是在說笑,可是卻笑不出來,只是望著他,一言不發,嚴可風卻是勉強的笑著,吩咐專柜小姐打包好,只聽滴的一聲唰卡聲,這樣一對戒指便到了手,兩人一起回到車上,嚴可風依舊一聲不響,他車開得極快,CD里放一首老歌,是《愛一個人好難》:

曾經說過的話風吹云散

站在天秤的兩端一樣的為難

唯一的答案愛一個人好難

那里的斯聲裂肺,卻是唱的讓人心酸。

不留意就闖過一個紅燈,白色炫光一閃,筱丹淳莫名其妙有些害怕,勸道:"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點,開慢點吧。"

聽到她說話,嚴可風突然的一腳踩下剎車,扳過她的臉,狠狠地吻上去。那樣大的力氣,緊緊箍著她。

他從來不是這個樣子,他對著筱丹淳一直都是溫和的,一直都是由著筱丹淳的,這一次卻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那樣用力的吻著,最后還咬在筱丹淳的唇上,咬的都能感到痛,痛的那樣的絕望,筱丹淳吃痛的要推開他,卻是死命掙不開,好半天,嚴可風終于松開手,有些惘然地看著她,后頭的車全在不耐地按喇叭,就在那樣嘈雜的震天響里,他卻是喃喃的說道:“以后,我們會還會見面嘛?”

只是一句話,筱丹淳的眼淚卻突然的含在眼眶里,一觸就要簌簌地落下來。

嚴可風伸手撫過她的額頭,順著額頭慢慢的觸到鼻尖,最后卻是撫在讓他咬出齒痕的唇上,然后淡淡的說道:"痛嘛?"筱丹淳沒有應聲,只是一把打下他的手,扭過頭說道:"開車吧,后面的人等著呢。"

"讓他們等好了。"嚴可風有點怒氣的說道,卻又愣住了,因他看見她在流淚,他很煩燥一踩油門,車又開了,剛一拐彎,筱丹淳便說道:"讓我下車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嚴可風只回了一句話,卻是不容反對的,因為他不肯放她下車讓她打的,最后還是堅持送她回了她買下的公寓樓下。到了樓下,嚴可風堅持的把那一對戒指都給了筱丹淳,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她跑進樓里,呼吸慢慢變的不再平穩,一抬手,卻是發現,自己早就不覺中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