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掌柜立刻站出來勸阻道:“大小姐,外面鋪子的況確實是需要解決,但是如果我們漲價,反而會適得其反啊!”
別家鋪子的禮盒和自家鋪子的禮盒質量和樣式都差不多,價錢還比自己便宜,自家不降價也就罷了,怎么還能漲價呢?
阮希言瞥了姚掌柜一眼,神色緩和了些許,溫聲解釋道:
“要加一排顯眼的字,品墨軒訂制單人個禮盒,樣式絕無重復。算了,還是我親自去畫。”
姚掌柜一愣,想要開口說什么,阮希言卻已經出去了。
既然阮希言是要自己去寫,自然就不可能是單純地寫幾個大字,而是很精心地設計了擺出來的牌子和樣式。
不僅有大小字修飾,而且顏色不同,排版亦有講究,這樣的一個牌子,果然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停留。
但是一瞧見禮盒的價格,又望而卻步。
昨那群買了那么多禮盒的,都是家境非常殷實的貴女們,所以才能趕上這樣的潮流,她們也想,只可惜因為禮盒太貴,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買。
沒有想到一夜過去,整個豫州有那么多家鋪子來賣,而且價錢有的比品墨軒便宜很多,既然有便宜的,她們自然不會去買貴的。
雖然品墨軒稱什么“個定制”,但是她們也看到了,禮盒翻來覆去就是那么些花樣,再個又能個到哪里去?還是不要去花那些冤枉錢了。
將牌子擺出去之后,阮希言進了品墨軒里,親自去品墨軒庫房里拿出了一些上好的染上了顏色的澄心紙。
然后姚掌柜就瞧見阮希言將那些澄心紙對折,然后裁剪了起來!
嚇的姚掌柜一個激靈,立刻奪過阮希言手里的剪刀,顫聲道:“大小姐啊……您這是要作甚啊……這些澄心紙能買不少錢啊……”
要知道,彩色的澄心紙需要上好的漂染工藝才能做到,技術難求也就罷了,更何況澄心紙本就是價格極其高的紙張。
“我是在做禮盒上的裝飾部分。”平靜地掃了姚掌柜一眼,從姚掌柜手中拿過剪刀,咔嚓咔嚓幾刀修剪了下去,阮希言不再看姚掌柜,而是埋頭做起了手工。
姚掌柜站在一旁,只見阮希言將一張方方正正的紙張橫豎對折十六下,然后手指翻飛,不肖片刻,一朵艷滴的紅色紙玫瑰就這樣出現在阮希言的手上。
姚掌柜頓時驚訝地咧開了嘴。
不是他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記憶里生慣養的,十指不沾陽水的大小姐,竟然還能做出如此精巧的玩意兒!
然后他就瞧見阮希言又裁剪了較為細長的一張紙,手中卷著,折疊著,他根本都沒有來得及看清阮希言到底是怎么動作的,之間一枚三朵桃花連綴的簪子便出現了!
沒有理會姚掌柜的驚訝,阮希言迅速折疊出很多的玫瑰之后,又折疊了一只活靈活現的小喵。
“姚掌柜,把半成品的禮盒拿過來一個給我。”阮希言話了一落,姚掌柜立刻連連點頭去后面拿了一個禮盒呈了上來。
認真地將禮盒包裝,阮希言將那些紙質的玫瑰點綴在禮盒外面,然后在禮盒的頂部做出了小貓撲發簪的可模樣。
再禮盒的頂部又固定上了一個蓋子,阮希言在蓋子之中畫了一個復古拱門的形狀,然后順手以絲帶連接固定,一系列工作完成之后,只需要輕輕抽拉一下絲帶,內里盒子里的小喵便會探出撲簪子的小貓腦袋來。
這個禮盒不同于之前設計出的禮盒,在樣式的繁復上比不上之前設計的那一批,但是最核心的地方,在于她的疊紙。
折紙這個工藝在古代是不怎么發達的,而越是活靈活現的折紙,越是難以折疊出來,哪怕就是講東西賣回去拆開,根本都沒有辦法復原。
因為在哪里壓折,在哪里穿梭,是正面還是反面,只要一個步驟有了問題,那么東西就是疊不成的。
這些設計鋪子的人不是能模仿么?那么就試試,她這種以折紙出來的禮盒,他們能不能模仿出來?
而且折紙的禮盒,根本不是其他裝飾物品可以取代的。折紙是完全手工去折的,而且是個精細活,因為出現的太少,所以稀奇,一旦找到了其他的裝飾替代品,就失去了這該有的味道。
將禮盒翻轉檢查了一周,最后在禮盒的側面提筆,落下一個設計出來的名字樣式。
名字是,龔玉。
龔玉為豫南知州的女兒,份自然是豫州所有貴女之中最高的。
不過可惜的是,龔玉此人在豫州,除了阮大小姐一個人能算得上是手帕交,足不出戶的她根本不認識幾個貴女。
那能出現在賞花宴會上,也是機緣巧合的太陽打南邊升起來了。
這個禮盒,如果設計出來要靠人推廣所謂“個”,那么份最高的,心思又那么敏感的龔玉,是必須要有的。
但是只這樣送給龔玉,八成收到之后龔玉就私藏起來了,也不會有幾個份高的貴女看到,所以,她需要找一個契機,讓所有人都能瞧見禮盒精巧又個的契機。
這個機會,其實不算好找。
因為龔玉實在是很少出門,而貴女多的地方自然是在外面。
沉思了片刻,阮希言起去了縣衙。
如果沒有記錯,李笙這個縣令之女因為口不擇言得罪了龔玉,怕是還擔心著。
因為龔玉的小心眼和記仇,可是整個豫州貴女都知曉的事。
李笙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如何敢得罪五品的知州之女?
自然是要想辦法給龔玉道歉的。
而以過往阮大小姐對于龔玉的了解咳,包括阮大小姐自的心思,阮希言覺得,八成龔玉是沒有接受李笙的道歉,說不定還在想辦法整她。
既然如此……
品墨軒禮盒的推廣也少不了這兩位關鍵人物,那么,她姑且出手好了。
誰讓她這么善良,就大發慈悲地幫李笙完成這個道歉,順便幫她那位龔玉好姐姐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