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妾室

396章 兩件談資

李承恩對他的狼狽樣視如不見,走進廳中,在主座坐下,笑著問文峻,“丹陽道長這是怎么了?”

文九爺笑著說,“道長早上被個瘋婆子嚇到了,有些失常。”

“那瘋婆子說了什么?”

“說自己認識道長。道長兩百多年活人無數,若是遇上無賴瘋子,糾纏不休,也是有的。我聽說道長救人都是看天命的,若天命不可救,只能忍下慈悲心腸。也許有些人為此懷恨。”文九爺慢悠悠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王丹陽一眼。

王丹陽福至心靈,馬上明白這意思了。

李承允笑著說,“這就看圣上信不信了。圣上若離不開道長了,別說這種小事,天大的事兒也不是事。國師,我說的可對?”

“是,是,二公子說的對。小的多謝二公子指點!”王丹陽又跪到李承恩面前。

李承恩看他那樣子,有些厭惡地微微皺眉。

幸好,王丹陽看李承恩看著有幾分陰冷的神情,不敢碰到,跪在三步遠的地方。

“好了,我本來是想來問問國師,有沒有什么丸藥,可以讓人吃了后再離不開的。看道長現在的神情,只怕一時也想不起來,過幾日我再來吧。”李承恩來的突然,走的迅速,說完也不等王丹陽從地上爬起來,自顧自走了。

文九爺拿了王丹陽不少好處,到底沒嫌棄他,拍拍他的肩,“道長,求人莫如求己啊!”說完也告辭離開了。

王丹陽坐在那,想著兩人的話,圣上離不開自己就萬事大吉!有沒有什么丸藥,讓人吃了后還想吃的?

他腦中猛然閃過“阿芙蓉”三個字,隨后嚇了一跳。

這種毒藥,吃后能止痛。可要是吃過量了,令人致幻,只覺如在仙境,可一旦吃了兩次,那藥就再也斷不了了。

這種毒藥世人不知,他躲在深山時,看到過猴子受傷后拿阿芙蓉涂擦傷口。他原本是大夫,一看覺得有稀奇之處,就弄了些嘗試,發現有止痛麻痹之效。

后來,他又煎了湯汁給受傷村民,那村民縫了二十多針,居然不知疼痛。

這樣神奇的藥草,他以為看著長得如芙蓉花,就自己給取名叫阿芙蓉。

他這活神仙的名號,初始就是因為這阿芙蓉得來的。后來,一次有人受傷過重,他怕煎少了麻藥不生效,就煎得濃了些。沒想到,那人傷好后,呼天搶地。

他一給病人吃阿芙蓉,那人馬上精神百倍,神情滿足。

他才知道,原來吃過量了,此物會令人上癮。

若是圣上吃了這種東西,不就再也離不開自己了?那自己還怕關氏作甚?

王丹陽越想越有理,連靜虛回來,稟告說京兆府牢房看守森嚴,不能得手。他也不在意了,找出自己帶的那點阿芙蓉,躲到煉丹房里開始調配起來。

靜虛找人一問,得知文九爺和靖王府二公子來過,想來是師傅不懼怕牢里那乞婆子了。他也就不再多想,出門找樂子去了。

瘋女子找國師認親之事,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國師府里一個弟子,第二日被關入京兆府。

因為此人妄圖買通獄卒下毒殺人,被獄卒給指正了。

王彬帶人到國師府拿人,靜虛帶人攔著,稟告王丹陽。

王丹陽正忙活著煉制自己的救命丹藥,壓根不管。

王彬將人帶走后,只說正在取證。至于那瘋婆子所說的話,他以京兆府查案的身份,要到吏部調取國師王丹陽的履歷查驗。

吏部被王彬纏得沒法子,京兆府尹和吏部尚書,在早朝上唱著對臺戲。

一時間,朝臣們沒人管那瘋婆子的事,而是盯著吏部尚書的漏兒。國師既然也是朝廷官員,吏部自然該盡責驗明履歷。

吏部尚書沒想到,王彬居然將自己頂在杠頭上。這下倒好,查王丹陽的事,就變成他吏部出錢出人去查。

王丹陽的履歷怎么查?人家號稱老神仙,兩百年前的事,鬼知道怎么查。

吏部只好使出拖字訣,希望該說話的人都快些說話,將這事蓋過去。可文國公府沒動靜,靖王府二公子處也沒動靜,就連御史臺都沒動靜。

大家都知道吏部在拖延,王彬卻是好脾氣,與以往的強硬一點不同。

他每日點卯一樣,在日中最熱鬧的時候,派兩個人到吏部衙門問一聲。

吏部要是說還未找到王丹陽履歷,京兆府的人也不糾纏,第二日再來問一遍。

京兆府尹王彬依然是風度翩翩地云淡風輕,吏部尚書卻急出一嘴泡,只能使出拖字訣。

京城百姓們伸長脖子看熱鬧,茶余飯后又多了件談資。

不過,最大的談資,還是周世子那十日內結案的熱鬧,要在十日內查出滕王亂黨再結案,百姓們猜想著這次會有哪些人倒霉身死,周世子不知能不能結案。

玉秀帶著玉梁,就在這種詭異氣氛中,到了京城。

他們一行六輛馬車,三十多個護衛,在這日下午,走進了京城。

和上次不同,因為李承允和謝惠靈都不在京城,這次,只有顏家的管事木海和玉奴帶著人在京郊,迎接兩人進京。

玉秀回到家中,卻沒見到玉棟。

木海不敢隱瞞,將玉棟在朝堂上觸怒龍顏被關入大牢的事說了,“小的聽成王府那位洛安兄弟說,周世子派人關照過,大郎君在牢中還好,沒吃什么苦。小的也跟大牢的牢頭搭上話,送了他些銀兩,到牢里探望過大郎君一次。”

自己才剛到京,就聽到這種噩耗,玉秀無心再收拾什么東西,讓宮嬤嬤帶著玉梁下去歇息,她請木海到成王府傳話,希望能見周明一面。

謝惠靈和李承允先后被迫離京,周明被限令時日結案,這一件件,擺明了連環套。

哥哥性情剛正,有時為了大義太過迂腐,這次,只怕是被人利用了。

顏家身微言輕,御史們攻擊哥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是在于壓服人心吧?

她為王丹陽而來,卻只能先壓下這心事,了解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