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秀色

第030章 別問只看

(今天果子被朋友拖出去玩了一晚上,所以回來晚了,更新也晚了,請大家見諒……)

這匹布不染了,還把應征時染的布給了他,不等于鋪好了金玉臺階給別人上?

千喜想到衙差那丑陋的嘴臉就來氣。

赫子佩只是隨意的笑了笑,眼里卻帶著一絲狠勁,“你也別氣,我包證不出三日,在布運來之前,他會回頭找咱們,到時就是他求咱們了。想坑咱們,咱們讓他連肉帶骨的吐出來。”

千喜聽了這話,就知道他已經有了打算,心下略安,“既然這樣,那更不該把布樣給他啊。”雖然她過去專業學的不錯,但終究是少了社會經歷,說起做生意,的確不如赫子佩精明。

“你別急,聽我細細說給你聽。”赫子佩左右看了看,身邊也沒什么人會聽到他們談話,才道:“你也知道那染料這方圓百里只有我能染。而這批布要的色是正宗的草綠色,這草綠相當難配,稍偏差了點,不是黑了,就是黃了。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是這色活,水溫冷了就上不了色,布一干就淺,顏色發舊。我們平時用的染料,水溫一高,色就變了,染出來絕對發黃。只有我們新進的這批染料經得高溫,所以也只有它能染出來。”

千喜雙眸一亮,“這么說,別人根本染不了這布?”

赫子佩含笑點頭,“他找不到人染這布,到時交布的時間到了,他交上不去,雖然可以把責任推在我們身上,但他也是要受到牽連的。輕則坐牢,重的話,也和我們一樣,喀嚓……”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就算沒我們判的重,你認為他肯放著現在這撈錢的美差不做,去蹲牢房?”

千喜一拍額頭,“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你看我這腦袋,一氣就迷糊了。”臉上終于露出了笑,轉頭重新打量他。

幸好當年他是暈倒在自己家門口,如果是暈倒在‘福通’門口,那還不把‘大和’擠兌死了。

轉了個身,換了個方向走。

赫子佩跟在她身后,戲侃著她,“不是要去找知府嗎?”

千喜白了他一眼,“等你這招行不通,我再去找。”心里還掛念著王掌柜的事,“姓王的那兒,你到底怎么做?”

赫子佩笑容頓斂,狠狠的道:“這賬,我還不能跟他算快了,算快了太便宜了他。”他對陸家是千依百順,恭恭敬敬,但在外面可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絕對不是什么好好先生。這次差點害了千喜,能輕易放過他?

“你要怎么做?”千喜哪能不了解他的性格,雖然絕不能饒了姓王的,但也絕不能讓赫子佩為了這事,把自己陷進了絕境。比起報仇,他的平安更重要。

“你就只看,別問,讓我給你好好表現一次。”赫子佩的原則是什么都能動,就是不能動千喜,誰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他就敢跟誰拼命。

“神神叨叨,有什么說不得的。”千喜嘴里雖然報怨,卻并不勉強他,別看他平時事事順著她,但牛起來,可是十頭九也拉不回來,說了不,就不會再說是的人。

登上周成貴租用來堆放貨物的閣樓,周成貴正弓著身子,將一些貨物一件件攤放開來。

千喜感激他救命之恩,進了門就喊,“周大哥。”

周成貴忙站起身,笑看著他們,“來了。”

“嗯,來了。”千喜視線掃過前面攤開的那些各種線卷,走了過去,“這些就是周大哥說的新紗線?”

周成貴將最后一個線卷取出,遞給千喜,“可不是嗎?你看看。”

千喜接過后,湊到窗邊仔細的看著,那些紗線自帶著光澤,染出的色澤也十分光鮮,抽出幾根,在手上輕捻,比普通的紗線,柔軟光滑,滿心歡喜,“這紗線什么價錢?”

周成貴看她喜歡,又有心結交赫子佩,也不瞞她,“不瞞你說,這線是別人交給我想法辦處理的,價格到是極便宜,這一卷紗線才一百個銅錢。”

千喜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周成貴,“這么好的線,才一百銅錢?這不跟撿的一樣嗎?”

“這線看著好,但有個問題。”周成貴拿起另一卷同樣的紗線,‘嘖嘖’兩聲,“真是可惜。”

“什么問題?”千喜又細仔看了看那紗線,沒發現有什么不妥。

“你扯扯看。”周成貴幫著她將那卷紗絲理開了些,尋出線頭。

千喜依言,捏住線頭,手上微微用力,那紗線應手而斷,那線頭就象綿絮一般松松散散。恍然大悟,這線太綿了,一拉就斷,這樣的話,織布時難度極大,稍不小心便斷了,而且就算極為小心的織成了布,這布也不結實,只要用力,就能戳出一個洞來。

所以說看著好,其實極本沒用處,也難怪那商家這樣當垃圾處理,說白了也就是一堆看似漂亮的極品垃圾。

周成貴又從旁邊另一個布袋里取出另一種線卷,遞給千喜,“這個線就正好相反,結實就結實,不過又太過于硬了,織出的布也跟塊板子似的,也沒人愛要,所以商家也同樣處理,價錢只比剛才那個貴了五十銅錢票。”

“多五十銅錢也跟撿來的一樣。”千喜翻過去覆過來的看那線。

“可不是嗎?不過再便宜也沒用,人家買去派不上用場,也只是個浪費,所以銷了一個來月了,硬是沒人要。我正打算這次回去,就給他捎回去,也不幫他賣了,省得占著地方。”周成貴摸著線卷,也覺得可惜。

千喜拿了那硬線,遞給赫子佩,“你看這線過道溫,能軟下來嗎?”

赫子佩也捻著紗線,在窗口邊,就著光看了看,“能軟下來,不過這紗經不得燙。”

周成貴接了過去,“你想的這辦法,他們也想過了,這一下熱水,軟是軟了,線就卷了,粗的精,細的細,全起了疙瘩,更沒法用了。”

千喜心念一動,“這兩種線他們有多少貨?”

周成貴不明白她打聽這沒用的東西做什么,“這可就多了,我上次去看,象我么大的屋,都堆了半屋子了。”

千喜將兩種線,一樣拿了一卷在手上,“周大哥,這兩卷線給我拿回去試試,如果成的話,我們將他那些線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