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說什么了,能讓曲先生那樣溫和的人激動?”白文蘿有些訝異地一問。
“這個,我著急著鍋爐瞧二奶奶,只隱約聽到師父他說什么藥的。師父和子初在一塊,多是討論這些,我有聽不懂,便沒注意,二奶奶是想知道什么?我一會回去問問子初。”沉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句,她只知那天藥房里有貴重的藥被人搶走了,并不知那是上官錦的藥丸,更不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至于前段時間曲元給上官錦熬的藥,她也只當那是給二爺補身子的。
白文蘿想了想,就搖了搖頭道:“呵,不用,我就是隨口問問罷了。”這事還是她親自過去問一問李鬼比較好,無論如何,總讓她心里有個底才行,不然這么吊著,如何安心。只是眼下天已漸黑,她這會子過去的話多有不便,遲疑了一會便決定還是等到明天一早再過去。
二奶奶,晚飯已經好了。是要等二爺一會還是?“沉香剛跟白文蘿說話的時候,木香便出去廚房那看了一下,瞧著晚飯意嫂已經準備好了,遂返身回來笑著問道。
“等一會吧,先給我備熱水,我想好好洗一下。”她在恭親王那十來天的時間一,就洗了三次澡。后來雖是上了古家的船后,上官錦用熱水幫她擦了遍身子,又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但身上總感覺黏黏膩膩的,似乎還帶著海腥味。坐著休息了這么一會后,精神已慢慢放松了下來,便想在熱水里好好泡一泡。
“知道二奶奶定是想泡澡,熱水剛剛就燒上了,我這就去準備一。”木香一笑,說著就又出去了。
沉香一聽,便站起來,同以前一樣,幫白文蘿準備沐浴用的東西。白文蘿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回去吧,沒準李老先生這會已經說完話了,曲先生旁邊總得有個人看著才行。”
“我遲點回去沒關系,只是二奶奶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哪能讓您一個人去浴房的!”沉香一邊說著,一邊就已利落地將白文蘿需要換洗的衣物給準備好了,然后又道:“我就扶著二奶奶過去,等一會木香來了再走。”
白文蘿笑了一下,便也就隨她,將發上的簪子卸下,完后就扶著沉香的手走了出去。
沐浴完后,天已擦黑,白文蘿又等了一會,上官錦卻還未回來。木香便在一旁勸道:“要不二奶奶先吃吧,二奶奶眼下是一人吃兩人補。這再等下去,一會二爺回來知道了,指定得斥責我不會伺候。”
“知道了,擺飯吧。”白文蘿輕嘆一聲,心里清楚上官錦這些天一定沒有閑著的時候,偏他身上還帶著傷,也不知什么能好好歇一歇。
一個人吃完晚飯,在屋里閑坐的時候,想要動針線消磨一下時間,木香卻忙說這會做這個太費神,不好,說著就將東西給收起來了:白文蘿便只好拿本書翻了翻,可木香又過來說這個會傷眼睛,還是以后再看。
“你倒是越管越寬了,合著我什么事都不能做了,光這么傻愣愣地待著?”白文蘿合上手中的書,有些無奈地道了一句。
木香卻笑道:“二爺交代了,這段時間,二奶奶是一點都不能勞心費神的。所以我就只好大著膽子,多管一些,等平平安安地過了這段時間,到時二奶奶想怎么罰我出氣都行。”
白文蘿無法,只得拿起書在她額頭上輕輕拍了拍,然后才將書遞給她收好,桌上的燭火輕輕動晃,蠟油一滴一滴地滑落,片刻就凝結成塊。她坐在桌前托著腮,看著眼前的蠟燭,神色淡淡的,橘紅色的燭光在她眼睛里輕微跳動。木香將屋里的東西收拾好了,回頭一看,只見白文蘿坐在那,靜靜的,一言不發。
木香想了想,就說道:“二奶奶要是嫌無聊,不如我拿本書給二奶奶念著解解悶?”
“不用了,你出去吧,看二爺什么時候回來。”白文蘿說著就輕輕撫摸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低嘆了一聲。自從確認是有了孩子后,心里似乎就多了許些依賴感,總不時想著在他身上靠一靠。
木香出去沒多會,白文蘿慢慢就覺得困了,身上亦覺得綿軟,倦怠非常。木香不放心,又進來瞧了一眼,見她滿臉倦色,便勸她到床上休息。白文蘿也覺得自己有些抗不住了,可一看時間還早,便對木香道:“可能二爺快回來了吧,你半個時辰后進來叫我。”
木香應聲,服侍她躺下后,就吹了燈,輕輕走了出去。
白文蘿原只是打算躺下咪一會的,卻不想這一睡了過去,也不是什么時候,似在睡夢中聽到了動響,忽的就醒了過來,睜開眼,只見屋內燭火已滅,唯有外間透進幾分朦朧的光,而旁邊的位置依舊是空的。“螞蟻團綠色番茄本段”
還沒回來嗎?心里一時有些不安,便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叫木香,只是呆坐了一會,覺得口中有的干,便穿了鞋下去,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喝完,木香在外頭好似聽到了動靜,遂進來一看,忙就說到:“呀,二奶奶口渴怎么不叫我一聲。”
“現在什么時候了,二爺還沒回來嗎"白文羅一邊放下杯子一邊問到。
“已經亥時末刻了,二爺剛回來沒多會,見二奶奶已經睡下,不想吵著您,洗完澡后就去書房那,打算今晚就在書房過夜。”木香說著就要扶白文蘿回床上去,白文蘿卻推開她的手道:“該我拿件披風,我要去書房看看。”
“都這么晚了。。。”木香有些為難。只是瞧著白文蘿意欲要自己動手,而且白文蘿剛剛說話時是毋庸置疑的語氣。她無法,只好走到衣柜那,從里頭拿出一件青玉色的披風,仔細給白文蘿系上,然后才嘆了口氣說道:“我扶著二奶奶過去吧,您記掛二爺是好事,可是這么不顧自個的身子,我被罵不值得什么,但怎么也得想想,您這般過去二爺可不是會心疼的。”
“就你會說,走吧。一會你別進去了,省得挨罵,過后我替你攔著就是。”白文蘿笑著拉了拉身上的披風,然后就往外走了出去。“螞蟻團荷塘月色本段”
“二奶奶要真心疼我,就慢些兒走,慢些兒走,這有臺階,小心……”木香趕忙上前扶著,一邊走一邊提醒。
走到書房那的時候,只見里頭正亮著光,白文蘿一進去,沒想就看到影一正給上官錦的背后上藥。瞧見她居然這會過來了,上官錦頓時皺了皺眉頭,只是隨即又換成一臉擔心的神色問道:“怎么了?”原是想斥責她不好好休息過來干什么,只是又一想,她這么晚過來,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心里即時就緊張起來。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
白文蘿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走了過去,瞧著他背后的傷口,目光一黯,遂接過影一手中的藥道:“你出去吧,這我來就好。”
影一遲疑了一下,微頷了頷首,就閃身出去了。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我擔心吵醒了你,便到這邊將就一晚,你倒好……”上官錦一聽她沒事還過來,再一看時間,這都快子時了,便有些氣結的責備了一句。只是話才說一半,就感覺背后有輕微的觸感,輕輕柔柔的,灼熱的傷口被她觸過后,遂多了幾分清涼。“螞蟻團橋南十三巷本段”
“疼嗎?”她在他后面輕嘆,約六寸長的傷口,從左肩斜刺而下。傷口很深,即便已縫補好了,她還是能從這駭人的劍傷看得出,當時他這一處的皮肉是被微微翻起的,這樣都能避開神經,應該是經過了千錘百煉形成的本能。她抹著藥膏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地方,只是每觸過一寸,心里就會往下沉墜一分。
聽出她暗啞的聲音里帶著心疼,上官錦頓了頓,一時就沉默了下去,她上藥的動作很到位,沒多會就已抹完藥,然后開始給他纏上紗布。除了剛開始問出那兩個字,她就再沒開口,默不作聲地幫他纏好紗布,又幫他穿上衣服,然后才說道:“回房睡去吧,這兒睡會不舒服的。”
“會影響到你的。”他長嘆一聲,就抬手伸出五指,幫她輕輕梳理著垂在肩上的長發。
“不會,床太大了,我一個人睡覺得很空。”她輕輕搖了搖頭,隨后就拉住他的手說道:“走吧,還是你還有事情沒處理完的?要不我等你處理完了再一塊回去?”“螞蟻團愛上冰的火本段”
“真拿你沒辦法。”他嘆了口氣,便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怎么就不讓我放點心了,這么晚了,不好好躺著,反到處亂跑,萬一磕著碰著了怎么辦?你現在身子重了,就是不為我著想,也該為我們的孩子著想才是。”
“我就是,想你了……”黑夜里,響起她輕幽婉轉的聲音,像絲絮一般,將他的心慢慢纏了起來,溫暖的,柔韌的,眼中頓時一熱,腳步微滯,握住她的手倏地就緊了幾分。“螞蟻團橋南十三巷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