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25.門當戶對

25.門當戶對

(補二十五章,習慣性跳章果然是強悍的……我錯了)

朱成玉心里尋思,誰大晚上的跑來。然后又不經意地掃了梁碧落一眼,心說千萬別是他的那撥發小們,要不然這孤男寡女的,有千八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他可千想萬想也沒料到門外頭站著的,竟然是自家親娘老子:“媽,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住酒店不舒服,我跟你顧伯伯打了聲招呼,過來歇歇腳。我倒是想問問你怎么在這兒呢,我以為你跟顧深一塊去G市了,沒想到你還留在杭州。”朱媽媽一邊說話,一邊提著少少的行李進屋。

而跟在后頭的朱成玉心說,這下好,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他的八卦娘啊……也來得太是時候了!

等朱成玉領著朱媽媽進了屋,發現梁碧落竟然不見了蹤影,朱成玉長出了一口氣,心說這姑娘真是太機靈了。可朱成玉這口氣還在嘴里打著轉呢,只倒了杯水出來給自個兒媽,就見兩女人聊上了。朱成玉拍了自己的額頭一把,這下八卦開場了,他心想:顧深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敵軍太強大。

這會兒朱成玉還擔心自家那媽把梁碧落和顧深的事捅出去,到時候傳到了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耳里,那還不得是棒打鴛鴦各分散啊。他哪里想得到,朱媽媽是惦記上人家姑娘了,想娶進門里來做媳婦兒。

“原來你跟小顧那孩子也認識,說起來沒有小顧,你和成玉還不認識呢,我和碧落也就見不著面了!”朱媽媽越看梁碧落越喜歡,這姑娘進退得當,處處不經意地顯出大家范兒來。從前見過的那些高門大戶的姑娘,也不少是氣質出眾的,可沒這姑娘的那份圓融通透,那份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韻味,哪里是別的姑娘身上能見著的。

再回頭一看自家那傻乎乎的兒子,正在遠處看著發呆,朱媽媽就更加肯定,這姑娘一定可以俘獲朱成玉的眼睛和心。要是梁家的姑娘那正好,就算不是梁家的姑娘也值得考慮,畢竟有這份舉止談吐就已經能震得住場面了。

“這就是緣份嘛,要不然兜兜轉轉的怎么就碰上了,還認識了呢。”梁碧落也是自家有苦自家知,連緣份這樣的話都出來了,她也實在是被朱媽媽的熱情給嚇著了,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她看了眼正在發呆的朱成玉,使了使眼色,心想趕緊過來圓場啊,趕緊把你媽領去睡啊!

愣了好一會的朱成玉也終于醒過神來了,他對自個兒媽那八卦的功力實在太清楚了,不能再讓她們說下去,萬一什么都套問出來了,他以后可不敢見顧深。想到這兒,朱成玉趕緊上前,借著遞水的工夫說:“媽,你也勞頓了一天,碧落也忙了一天,女人睡眠是很重要的,都去睡美容覺吧。行禮交給我收拾,客廳也交給我整理,都去睡吧!”

見朱媽媽終于一步三回頭地上樓睡覺去了,梁碧落和朱成玉相視一眼,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后兩人又相對而笑,兩人心里都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去睡吧,明天咱們回G市。”

“好,你也早點休息。”

梁碧落和朱成玉可不知道,朱媽媽正躲在房里打著電話,電話是打給朱老爹爹的,朱媽媽賊兮兮地說道:“老朱啊,我跟你說,今天成玉跟個姑娘在一屋里被我逮著了。”

電話另一邊朱爹爹汗流滿面,問了句:“你棒打野鴛鴦了?”

由此對話可以得出,朱爹爹和朱媽媽兩位是多么彪悍的人物,也由此可見朱成玉有怎么樣彪悍無敵的神經。

“什么野鴛鴦啊,那姑娘真不錯,知書識禮,進退得宜,我跟那姑娘談了一下午,那談吐儀態真是少見得很有。老朱,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對野鴛鴦撮合成真的,成玉也不小了,成天就沒個正形,好不容易有個姑娘,像是能拿得住他,又出得了場面。要不你趕緊過來看看,我拖他們倆幾天,咱們一起合計合計。”朱媽媽不是沒有門第觀念,但朱媽媽出身不高,是世代的書香門第,所以梁碧落那身書卷味兒,是正好合了她的喜好。

朱爹爹默然,在電話那頭掐了自己一把,一陣疼痛過后,才回話說:“姚安憶同志,這是大事,不能憑你一己喜好來決定,談吐儀態可以偽裝,知書識禮也可以是虛假的,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再說,咱們老朱家的情況,不是什么人家都能夠得上的,不是咱們瞧不上,只是那姑娘要真這么知書識禮,進退得宜,就肯定會有壓力。一,你得為人家姑娘好好想,姑娘的爹媽把她養這么大不容易,要尊重姑娘;二,你得為成玉想,他將來要走的路不是誰都能陪著走下去的,要是來個半路當逃兵的姑娘,只會毀了成玉;三,你得想著咱爸,咱爸最重門第,你難道要讓成玉走咱們那條路,成玉這孩子沒定性,他走不下來,要么氣死咱爸,要么折騰死自己和那姑娘,綜上三點,你覺得這事還有譜嗎?”

“你少給我擺你的一二三,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朱匯承我告訴你,你的一二三點我都能給你反駁了,還什么偽裝、虛假。我告訴你,人家姑娘可能還不稀罕咱們家,你那大篇長論的,我只給你一句話就駁得回去。這姑娘姓梁叫梁碧落,梁立民你記得吧,這姑娘的哥哥叫梁立華,梁家這一代是立字輩兒,而且這姑娘老家是四川,據說現在年年還得回去祭祖。你當我缺心眼啊,今兒下午我可套出不少事來,這姑娘再知書識禮,還不到煉達人情、洞察世事的份上,所以我還問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朱媽媽——姚安憶同志為了顯示自己并不缺心眼,把自己知道的那點全倒了出來。

朱爹爹又沉默了,很久之后才開口說:“要真是梁家的姑娘,那倒行,立中、立華、這一類的名字都是直系子弟,這么算來,這梁姑娘還是大有來頭的。你先看著,等我過來,你那雙眼睛我不放心。”

“朱匯承,我這輩子最沒力見的時候,就是看上你那會兒。”姚安憶掛了電話,憤憤然了一會兒,然后又抱著電話直樂,媳婦兒啊,多么美好的三個字。

第二天起了,姚安憶就拽著梁碧落去買相機,要不說她打探了一下午呢,這會兒非得拉著朝商場去,說是也羨慕周一涵那套照片:“碧落啊,我還算上相吧,年輕那會兒我特愛照相,后來長皺紋了,人也老了,就不待見了。可看了你給一涵拍的照片,我這心又開始癢癢了,人過留照片嘛,你就給我拍組夕陽紅,就算老了我也得過得美美的不是。”

看著姚安憶,梁碧落默默地不作聲,心想昨天明明不是這樣的,昨天多端莊持重的貴太太,今天怎么熱情得跟賣菜的老大娘似的。

相機倒是好挑,揀習慣的牌子,挑習慣的型號,把鏡頭三角架和反光板都選好了。姚安憶一看這么大堆東西,手一招就讓朱成玉過來搬:“成玉,小心點,這些東西可易碎易壞。”

一邊搬東西一邊郁悶著的朱成玉心說:“娘啊,我先排隊的,您不能搶到我前頭去。”

先排隊的還是先得,買完相機還早,正是山林間露珠在晨光里倒映出七彩的時候,梁碧落心想著一只羊是趕,兩只羊還是趕,那就一起拍了吧。姚安憶要拍夕陽紅,那就到夕陽里拍,先拍朱成玉這個八九點鐘的太陽。

有片可拍,有相機可用,梁碧落其實沒有太多要求,這樣的日子還是不錯的。朱成玉當然也高興,片子拍出來,那叫一個意境,那叫一個精彩絕倫,每一張片子都像是一段優美的散文,讓人不由得沉醉。

兩個八九點鐘的太陽都是高高興興的玩著,他們哪知道那位“夕陽紅”打著什么歪主意。

拍完了八九點鐘的太陽,也拍完了夕陽紅,等到第二天,姚安憶又扯出了新事兒,去“西泠印社”。姚安憶不愧是老派的書香世家出來的,西泠印社里還認得不少人,這對梁碧落來說是個無法抗拒的誘惑,于是又留了一天。

第三天,姚安憶又拉著她去看傳統蘇繡,還硬是拉著梁碧落學了半天,梁碧落本來就對這些感興趣,當然也忘了要回去的事。朱成玉當然也不急,急也沒用,在自家娘手下還是老實等著比較實在。

朱成雖然隱約覺得事不會這么簡單,可他現在想破頭也想不到自家娘打什么主意,所以只能是天天當陪客,看著兩女人一會玩這個,一會玩那個好不歡喜,而他是這也不好,那也不迷,所以這幾天是過得頂頂的無聊。

也好在,朱爹爹快要來了!

此時的朱爹爹剛把工作安排好,正在趕往杭州的飛機上,在此前朱爹爹向四川那邊確認了一下,梁家這一代確實有梁立華這么個人,而且這梁立華的爺爺還是頗有些身份的人,所以在門當戶對這一項上,梁碧落已經在朱爹爹這里過了關!

只等著見人,定事兒!

只是事兒是很難辦滴,人家姑娘和老朱家娃壓根就不是一撮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