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浮屠
天空有些灰霾,這是十一月底,北風呼嘯刮刮的吹著。
由江陽區委書記陸有為帶隊,楊子軒和金順平等人一干省市領導,走訪慰問港區漁村的困難群眾。
隨行的,有省市兩級主流媒體的記者和通訊員。
梵清麗作為市電視臺王牌記者,自然也要參加此次隨行報道。
束腰的黑色羽絨服,把她美好的身段覆蓋在下面,像是一只美麗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插,成為一抹亮色。
先是給了金順平一個鏡頭,接著又給了歐陽旭一個鏡頭。
歐陽旭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拱月包圍感覺,尤其是包圍人群中有梵清麗這樣的大美女。
他沒想到廣陵這個地方電視臺,也有如斯美女。
歐陽旭朝梵清麗笑道,“梵記者如此才華,在廣陵有點屈才了,有沒有想過進一步發展?”
梵清麗心頭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太明白歐陽廳長的意思。”
歐陽旭落后人群幾步,以便和梵清麗并肩,說道,“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想過到省城發展,那里平臺更加廣闊,更容易實現你的夢想……”
梵清麗臉色平靜,說道,“歐陽廳長的意思,是想把我借調到國土廳搞文宣嗎?”
歐陽旭哈哈一笑,說道,“梵姑娘,你誤會了。你去我們國土廳做文宣那更加是屈才,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到省廣電系統發展?”
說著,歐陽旭又指著周圍那一圈省級電視臺和南蘇日報的記者們,說道,“你看,這些省級廣電宣傳系統的記者,他們能夠采擷到全省的新聞材料,能夠在全省范圍都有新聞采編權。不比你只能在廣陵這個地方采編新聞,好很多嗎?不是更能實現一個新聞人的價值嗎?”
梵清麗怎么不知道歐陽旭腦子打什么算盤呢,但還是敷衍笑道,“沒想到歐陽廳長這么了解一個新聞人的夢想啊……”
歐陽旭見梵清麗似乎有點上鉤了,就開始胡扯,說道,“不瞞你說。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報的就是新聞專業。可惜啊,人家沒錄取我,我就只能去讀建工了,做新聞啊,一直是我心頭的一個夢想,現在午夜夢回,都深深覺得遺憾啊……不過在你身上。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種做新聞的干勁兒了。”
梵清麗差點笑噴了,這個歐陽旭也太能胡扯了吧?你才見過我一次,就能看出我做新聞的干勁兒了?你怕是盯上了我的容貌了吧。
心里好笑,梵清麗臉上還是波瀾不驚,說道,“沒想到歐陽廳長,還有這樣一個夢想啊,歐陽廳長既然對新聞如此有濃厚興趣,也可以毛遂自薦去廣電局任職啊……”
歐陽旭心里暗罵:幼稚,你還當真了。一個國土廳長。和一個廣電局長,是同一層次嗎?幼稚!誰腦子有坑,會丟著好好的國土廳長不做,跑廣電局啊……
歐陽旭皮笑肉不笑,說道,“我是沒那個命了,組織有組織的安排,組織把我擺在國土廳長這個位置上。自然有組織的安排,不是我毛遂自薦就可以的……”
梵清麗恩了一聲,就想離開。
歐陽旭又把她叫住。說道,“梵記者。要不這樣,你事后給我做篇專訪,題目就叫《一個國土廳長的新聞夢想》,專訪地點,時間,你來定,你看怎么樣……”
梵清麗有些膩煩歐陽旭的死皮賴臉,心道:你是正廳級,人家楊子軒也是正廳級,怎么思想格局就差那么遠呢?你倒想找機會和我單獨相處,想得美啊!
梵清麗也來個皮笑肉不笑,說道,“歐陽廳長,最近市電視臺的工作排程都比較緊,你不知道,市里電視臺編制不多,我既是記者,又是主持,我怕是短期內,沒時間給您來個專訪了,以后,以后有時間,我一定給你來個專訪,您看怎么樣?”
歐陽旭也是人精,知道這是婉拒,說道,“我說梵記者,你在廣陵被這么雜務纏身,又做記者,又做主持的,怎么忙得過來啊。還不如到省城電視臺,或者省里黨報大報去發展呢……”
梵清麗裝出一副困難無奈的樣子,說道,“歐陽廳長,我也知道省里的媒體,記者分工明確,專業性強,但是我既不認識省電視臺的臺長,又不認識省報社的社長,可沒那個本事到省里啊……”
歐陽旭等的就是梵清麗這句話,壓低聲音笑道,“不怕告訴你,省電視臺的臺長,還有省報社的一個副社長,平時都經常和我喝茶,只要梵記者,你想去省里發展,我可以拍胸脯幫你這個忙……”
梵清麗努了努嘴,心底不屑,說道,“那怎么好意思啊,到省臺,省報社,我業務水平不過關,那是給歐陽廳長您丟臉啊……”
歐陽旭以為梵清麗心動,說道,“以你的水平,到省臺,省報社這些地方,肯定是如魚得水啊,怎么會業務不過關呢?你這個擔心多余了……”
梵清麗見歐陽旭越說越來勁,便走快幾步,走到楊子軒身邊。
其實楊子軒很早就發現了歐陽旭看梵清麗的目光有些不對,大概也聽到歐陽旭和梵清麗的話,見梵清麗走到他身邊,便知道,是他幫忙解圍的時候了……
楊子軒朝追上來的歐陽旭,說道,“怎么了,歐陽老兄,你這是想挖我們廣陵的墻角啊?”
歐陽旭沒想到楊子軒來這么一句,便定住在原地,啞口無言。
楊子軒拍了拍歐陽旭的肩膀,笑道,“清麗可是我們廣陵當年從京城傳媒大學引進的高級人才,是我們市電視臺的臺柱子,你老兄就別來挖我們廣陵的墻角,再說了,清麗,到省臺省報,對你也沒多大好處,不是嗎?”
歐陽旭訕訕一笑,連忙說是,不過目光還是時不時在梵清麗漂亮的臉蛋掃過……
等歐陽旭走遠了,梵清麗才吐一口氣,說,“此人真無恥!”
楊子軒扭頭笑道,“你這是誹謗國家干部啊,信不信我告你一狀啊……”
梵清麗丟他一個白眼,說道,“那你去吧,我等著呢!”
楊子軒撓了撓頭,說道,“你就這樣對你的解圍恩人?剛才不是我給你解圍,你還不得給他糾纏死?”
梵清麗沒好氣說道,“還恩人呢?你想我怎么報恩啊?”
楊子軒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在她美妙的身段轉悠了一圈,才說,“肉償最好!”
梵清麗抓起話筒就要打,笑罵,“滿腦子齷齪!行,回頭廣陵酒店,我請你吃頓全肉宴……”
楊子軒轉過頭說道,“那你說的,我等著你肉償啊!”
說話時候,還特地咬重“肉償”兩字。
梵清麗實在拿此無賴行徑沒辦法,說道,“懶得理你。”一跺腳,便走開了。
和美女斗嘴,總是那么讓人賞心悅目。
楊子軒重新跟上大隊伍,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陸有為走了過來,問道,“市長,要帶他們走訪哪些困難家庭呢?”
楊子軒反問,“我哪里知道這漁村有多少困難家庭,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陸有為撓了撓頭,”這漁村,以前都是靠在江上打漁為生居多,不受區里的計劃生育政策制約,超生問題十分嚴重,超出的人口拉低了整條漁村的生活水平,大部分家庭都生養三四個孩子,都比較貧困,由于超生問題,區里很多幫扶政策也很難落實,您也知道,很多國家制定的幫扶政策,都是針對那些沒違反計劃生育的困難家庭……”
楊子軒擺了擺手,聲音嚴厲問道,“那你想說明什么?你是想說這個漁村就活該貧困嗎?這是為這條漁村的困難人口眾多開脫嗎?”
陸有為擦了擦額頭汗,說道,“我沒有開脫的意思,只是想讓您和省領導有個心理準備……”
楊子軒還想說什么,金順平已經在前面發話了,問道,“整條漁村都要拆遷征地,那你們區里的補償方案是怎么樣的?”
陸有為急忙上前說道,“根據市里制定的標準,有兩種補償標準,一種是貨幣補償,一種是轉移安置……”
金順平咦了一聲,有些驚訝,扭頭朝陸有為說道,“那你們的補償原則,挺靈活的哦……”
陸有為說道,“這個標準是楊市長牽頭建立的,我們區里可不敢搞那種一刀切的強制征地拆遷作風……”
金順平恩了一聲,他也聽說楊子軒在廣陵經開區當年征地拆遷中的“壯舉”,省政府有好幾個領導,雖然不喜歡楊子軒,但是對楊子軒搞的“征地拆遷賠償標準”,還是十分贊賞的……
賠償標準夠靈活,能夠緩解征地拆遷矛盾!
最近省政府正打算由省委政研室牽頭,以“廣陵模式”為藍本,重新出臺省一級的征地拆遷法規。
楊子軒在旁邊說道,“對于這個漁村的征地拆遷,我建議你們區里還可以更加靈活一點,比如在貨幣賠償和轉移安置兩個賠償標準外,可以因地制宜,比如安排漁村家庭剩余青壯勞動力到港口進行工程建設,幫忙解決就業問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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