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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算計

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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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再麗一聽到晉起的名號,臉色不自覺的便是一喜,只是一瞬間,卻又變得復雜起來。鳳\/凰\/更新快無彈窗請搜索f/h/x/s/c/o/m

晉二公子要見她?

古再麗看向江櫻。

“晉……晉二公子怎么也來了?”江櫻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眼底的驚喜還是藏不太住。

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晉大哥了。

宋元駒的交待她很當真的在配合著,只成日盼著能有個“偶遇”的機會,哪怕不說話,見上一面都是好的。

可晉大哥怎么忽然來此處找她了?

還直接讓人過來請她……

這算不算是又任性了一回?

這事宋大哥知道嗎?

有沒有發牢騷?

江櫻雜七雜八的想了一通,因顧念著古再麗還在場,也不好再多問下去,只又裝出一副疑惑的口氣問道:“這么晚了,不知道晉二公子這么急著見我,是有什么急事嗎?”

這自然是個幌子,只為了不讓古再麗過分起疑。

華常靜看出她的意圖來,于是笑著開口附和道:“還能有什么急事,八成還是為了上回沒跟孔先生談攏的那一樁事——”

江櫻這回是真的疑惑住了,一臉費解的看向華常靜。

她怎么不知道晉大哥和祖父之間有什么未曾談攏的事情?

“咳……”華常靜沖她飛快地一眨眼睛,微微抽動的嘴角似在嫌棄她的愚鈍。

她是在輔助她圓謊好嗎!

“哦……是。”江櫻很是慚愧地反應過來,又望向那臉色微有些凌亂的傳話人,問:“是這么回事嗎?”

眼里含了些暗示。

“是……”對方十分配合,只是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不管了,反正他只是個傳話引路的。

“那我過去瞧瞧?”江櫻咳了一聲。又看向華常靜。

“去吧——”華常靜煞有其事的交待道:“事情談完就早些回來,我和石青在這里等著你。”

“那我就先失陪了。”

華常靜點頭,古再麗和她一起目送了江櫻和那引路的隨從一同離開了房間。

“江姑娘與晉二公子的關系,似乎還不錯?”

江櫻前腳剛一離去,古再麗便試探性地跟華常靜問道。

華常靜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天下皆知晉家與孔家近年來相交甚切,阿櫻是孔先生膝下唯一的孫女兒。兩家來往的多。她會與晉二公子相熟,應當也屬正常之事吧?”

被她這么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反問住,古再麗接下來的話竟是無從開口了。

又思及晉起分明就在這令溪小苑中。二人隔的這么近,她卻沒有理由去見他,甚至再等上一會兒,他就會跟江櫻見上面。二人會說些什么,她亦完全無從得知。

更重要的是。這個江櫻還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承認過她也喜歡晉二公子——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古再麗覺得心口處似乎被壓下了一塊巨石,讓她透不過氣來。

端起一杯酒仰頭一口吃下,火辣的酒水劃過喉嚨。吃的又猛,險些將眼淚都給嗆了出來。

華常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鄧二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瞧著像是有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古再麗臉色復雜地一笑。道:“不過是擔心家弟在晉大公子那里萬一吃多了酒,沒有分寸亂說話罷了——”

說罷。便拿袖口沾了沾唇邊的兩滴酒水,起了身道:“當真是放心不下他那副冒失的性子,我還是過去瞧瞧來的安心。”

華常靜自然點頭應下。

古再麗離席出了內間,正巧與從令溪先生那里回來的石青撞了個正著。

“鄧二小姐。”石青含笑施禮。

古再麗勉強地回以一笑,見石青側身讓開了路,便抬腳跨過了門檻而去。

“怎么我出去這一趟,人就都走了。”

石青來至內間見只剩了華常靜一人,笑著說道。

“先別說旁人了。”華常靜略略收起了笑意,看著石青問道:“你出去一趟又是做什么去了?”

“我?”石青聞言一愣,旋即失笑道:“方才不是說了嗎?去了令溪先生那里。”

華常靜“哦”了一聲,又問道:“去見了誰?”

“去令溪先生那里,除了令溪先生,還能見誰?”石青笑著反問。

“那可說不準吧。”華常靜收回放在他臉上的目光,淡淡地道:“比如說如湯月姑娘這等佳人呢?”

“阿眉……你這是想到哪里去了?”石青表情有些不自在起來。

“站在那里做什么?”華常靜指了指身側的位置,道:“坐下來說吧——說說我到底是不是想多了。”

石青微微一愣,想從她臉上辨出些什么來,可華常靜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實在是讓人猜不透到底是在生氣或是玩笑。

一時確定不得,便依言挨著華常靜坐了下去。

“這便是那個‘月地云階暗斷腸,知心誰解賞孤芳’的姑娘吧?”華常靜一手支在桌上,側著身子面朝石青托腮問道。

“呃……?”石青的太陽穴突突一跳。

猶記得華常靜頭一回跟他生氣,便是為了那封信上的一句什么‘月地云階暗斷腸,知心誰解賞孤芳’——

“是也不是?”見他不語,華常靜又問了一遍。

石青面色訕訕地點頭,“……是。”

過后就忙地解釋道:“但我與湯月姑娘從始自終都只是以樂相交的知音,除此之外并無其它——至于之前那一封信,也是一場誤會……那句詩,是她新作的詞曲罷了。”

“可你這知音,似乎并不愿只將你單單視為知音啊。”華常靜撐在腮邊的手指在臉上輕輕敲了敲。

“你這是哪里聽來的話。”石青咳了一聲,大約是見混淆不過去了。便只得道:“方才去令溪先生處,的確碰巧見著湯月姑娘了,卻也不過只是尋常的問候而已……湯月姑娘倒還說起你了——夸贊你舉止大方,言行很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夸我?”

“嗯……還說我真是上輩子積了福了,能娶著你這么好的姑娘。”石青伸手攬了攬她的肩,滿臉笑的說道。

華常靜伸出一只手抵在二人中間,目色狐疑地問道:“當真?”

“如有半句捏造。愿遭天譴——”石青鄭重其事。

華常靜忍著笑。

片刻后。道:“哦……那你代我轉告她,我也祝她早日覓的如意郎君。”話罷往石青懷中埋頭進去,悄悄抿嘴一笑。幾個月以來的心結終于釋懷。

“還沒到嗎?”

跟著隨從去見晉起的江櫻,覺得自己好似已經從令溪小苑的一端穿至了另一端。

這從外頭看著沒多大的令溪小苑,后院處竟是別有洞天,這條路走過來。可謂是格外的長。

行在前頭帶路的隨從答道:“快了,就在前面了——”

說著伸出手指向前方。江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不遠處平地而起了一座小閣樓,閣樓的第二層,透著燈火的光亮。

江櫻心里暗暗納悶。心想晉大哥要見她一面,犯得著如此大費周章?

但轉念一想,宋元駒上回才同她說過。現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她和晉大哥的關系暫時不宜被過多人知曉——想必晉大哥這么做。為的便是掩人耳目吧?

江櫻釋然下來,跟著那隨從一路走,很快就來到了閣樓前。

閣樓前并無侍衛把守,倒是晉起一貫的作風。

“宋大哥也不在嗎?”

閣樓一樓并未點照明的燭火,光線有些昏暗,江櫻提著裙子往二樓去,因未見到宋元駒,便隨口問道。

“似乎不在。”隨從頓了一下,口氣隱隱有些不確定。

江櫻腳步莫名放緩了一些,復又問道:“那周大哥呢?也沒來嗎?”

“沒有,主子派他去辦事了。”隨從這次的口氣果斷了許多。

“付統領呢?”

“也沒來——”隨從似乎是覺得江櫻的問題太多,忍不住有些不耐煩了。

江櫻卻陡然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望向二樓處正對著樓梯口、洞開著的兩扇廳門內,燈火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江姑娘?”

走在前面的隨從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疑惑地回過了頭來。

昏暗中,江櫻對上他忽然轉回來的臉,驚覺他眼中竟有一閃而過的警戒之意。

江櫻提裙的雙手頓時緊握起來,面容繃的緊緊的。

“你家主子究竟是何人?”

她方才問的什么周大哥和付統領,全是她信口胡謅出來的試探之言,晉大哥身邊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可對方既沒有識破,也沒有糾正,甚至還篤定的回答她說這號子虛烏有的人被晉大哥派去辦事了……擺明了是在撒謊!

江櫻單手扶著樓梯欄桿后退了一步。

那人轉過身來,忽然開始下了樓來!

“咚咚咚——”

男人的腳步聲急促又沉重。

江櫻大駭之下,遂朝著樓下奔去。

男人緊跟其后。

“咣!”

江櫻剛奔至一樓中,閣樓的大門忽被人從外面緊緊合上了!

江櫻進退兩難,心下惶恐之際,忽聽得自二樓處傳來一陣男子帶著醉意的笑聲——

“哈哈,還真叫父親猜準了——孔先生的孫女兒瞎了眼,誰都沒看上,卻偏偏看上了那個出身卑微的孽種!”

江櫻身形一僵。

竟是晉覓!

而且……聽他這話的意思,晉余明竟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晉余明……!

那個人絕非表面看來那么平庸愚鈍……晉大哥前一世的悲慘命運,便是因為受了他的暗中擺布!

在晉大哥口中,這個人甚至要比陰詭冷血的晉公還要可怕!

難道這就是宋元駒所說的“關鍵時刻”?

怪她太過大意了!

可晉覓費勁周折將她騙到此處,真的只是為了驗證她與晉大哥之間的關系那么簡單嗎?

江櫻驚疑不定間,忽聽得二樓處的晉覓醉醺醺地開口說道:“把江姑娘請到樓上來,有些話,本公子想當面好好地問一問江姑娘——”

古再麗從華常靜那里離開之后,徑直去了二樓樓梯左手邊的第二座包間。

剛來至門前,還未有推門而入,便聽得一道道男子們嘈雜的醉笑叫罵聲隔著門板傳進耳中。

令溪小苑本是清凈之處,全被這起子紈绔給玷污了!

古再麗在心里罵了一句,又因心情本就不佳,故而很不客氣地推開了房門——

門一被推開,便是一陣濃重的酒肉氣撲鼻而來,古再麗緊緊皺起眉頭,目光在四處亂晃、拿著酒杯酒壺爭相追逐形骸放浪的男子們中間搜尋了一圈,厲聲怒道:“鄧倫古!”

“嘿嘿!是鄧家二姐啊?”

“鄧三胖兒,你二姐來了!”

衣襟不整的胖少年身形不穩地被幾個年輕人推將了出來,手里還提溜著個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二胡,大圓臉上面色通紅,眼睛睜的十分費力,醉意少說也得有了七八分。

“瞧瞧你什么德性!讓爹知道了,必得要重重罰你一頓才好!跟我回家!”古再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拽著人就要往外拖去。

“你……撒手!”胖少年一把掙扎了開,皺著眉頭,大著舌頭罵罵咧咧道:“你拉我做什么!晉、晉大公子還看著呢!丟人不丟人……要回家,你自己回去!”

“哪里還有什么晉大公子!”古再麗環視一周沒有看到晉覓的身影,“馬上跟我回去!”

“我不!”

鄧家姐弟二人爭執不下間,胖少年的一位好友上了前來勸說,道:“鄧二姐,你今個兒就饒過倫古這一回吧,他不過是多吃了些酒,又不曾惹禍——反倒還將晉大公子哄得很高興呢!晉大公子去后面醒酒去了,約莫片刻便回,若到時回來瞧不見倫古,豈不覺得咱們失禮嗎?萬一怪罪下來,怕就不好辦了吧?”

經他這么一說,古再麗不禁有些猶豫了。

她雖然看不慣晉覓的做派,但對方的身份好歹擺在那里,確實不是她們鄧家能夠得罪的。

可自家弟弟這副醉態……

“鄧二姐若是不放心倫古,就將他交給我吧,小弟在此跟你保證,等散了后,一定親自將倫古送回府上!”年輕人將胸脯拍的作響,反觀他一臉清醒,倒是沒有喝多。

其他人見狀便也圍了上來一番勸說。

“那就將這臭小子交給你們看管了——”古再麗到底是妥協了,道:“可得看緊了,莫要讓他闖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鄧二姐盡管放心!”

得了眾人的保證,古再麗又叮囑了自家弟弟一番,過后便也不愿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呆片刻。

出了包廂,本欲回華常靜那里,然而在路經樓梯口處,卻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猶豫再三,她朝著守在樓梯口左右的侍童走了過去。

“約是半柱香前,可瞧見與我一起的那位著茜色衣裙的姑娘,和一位隨從模樣的男子經過?”古再麗向侍童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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