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后,直接將她放置在了軟榻之上,像當年在蘇城時,雙手支撐,將她攏于自己的禁錮中,“無數次的夢中,我都這樣得嘗所愿,不足為外人道也,卻是我心底最深的隱秘,點燃后再沒熄滅過,燒灼了我數年。”
“所以,你打算今日一并清算?”可不想去回憶,當初她滿心的委屈,只覺得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洛玉瑯覺得自己現在似乎已經與上風無緣,而眼前這位,時不時語出驚人,分明是有恃無恐。
“不急,日子還長著呢?你現在只嘴硬,其他的,尚不給力。”洛玉瑯也有些不甘示弱,有意挑了讓她臉紅的,想要搬回些顏面。
不由得想起因為他不管不顧的胡鬧,自己全身酸痛了幾天。“我若是不喜歡,未必會依你。”
“我又看了書,自然會有長進。”洛玉瑯覺得自己莫不是有些犯傻,這樣的時刻,居然浪費時間和她斗嘴。
出乎意外,今晚的洛玉瑯溫柔如故,因為屋內燭光依舊,他炙熱的眼眸,漸漸燒灼了她,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有一種不能言明的愉悅。
窗外和風送暖,帶來了院外的花香,還有獨屬于夜的迷醉。
耳邊是他聽不太清的呢喃,格外惱人,讓她連身在何處都差點忘了。
風清云淡之后,面前依舊是他癡醉的眼神,眼中躍躍欲試的火苗出賣了他心底最真實的意圖,可他還是適可而止了。
“美夢成真,原來如此。”洛玉瑯輕撫著她滑如凝脂的肌膚,眼神恍惚,幸好自己有足夠的耐心,沒有因為心急而打破了這份美好。
還未醒過神來,又被他抱到了床上,“風涼了,還是這里穩妥,免得你著涼。”
看著為自己蓋上薄毯的洛玉瑯,心中一片溫暖的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下。洛玉瑯輕笑,“你不怕我誤會,再讓你嘗一回鮮?”
話雖這樣說,洛玉瑯依舊只是嘴硬,輕輕替她擦去額頭的薄汗,“最難消受美人恩,虧我以往還嗤笑說這句話的不堅定,明明是我自己淺見。”
怕自己再不攔著,不曉得接下來他會如何語出驚人,“家主這是誆我不讀書呢,好好的一句詩,竟被你曲解成這樣。”
洛玉瑯輕笑,“應當還有更貼切的詩詞歌賦,只是以往從不喜歡這樣,今晚隨意拿來用了,漫游莫要見怪。”
雖是數年的夫妻,卻是新婚燕爾,洛玉瑯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直到她有了睡意,才吹熄了燭火,安穩地躺在她的身邊,“明日可能有雨。”一轉頭,哪里還會回應,分明是睡著了。
替她蓋好薄毯,還是沒忍住在她唇間偷偷印了一口,“好好睡。”
而后覺得自己十分好笑,像個終于得到糖吃的小娃一樣,喜形于色,掩藏不住。
睡意正濃,覺得又受到了攪擾,因著前事,嘟噥著報怨,“你這人,怎么總是這樣?”
耳邊還是一聲輕笑,卻惹惱了她,“我說了,我不喜歡這樣。”可惜她的推拒并沒有用。
伏在她身上的人依然如故。
心想,自己前次隱忍,不過是不知該如何說而已。這次再不說明,豈不是縱容了他。
“我說了,我不喜歡這樣。”因為她這次語氣嚴厲,讓他抬起了頭,與他四目相望,總覺得哪里不對,可他卻突然輕笑了起來。
此情此景,很快讓她想起圓房那日,自己無端的緊張和別扭,“是你?!”
“原本以為,應該能瞞過你的。”黑暗中的‘洛玉瑯’魅惑地笑著。
又驚又慌,她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獨自面對這些。
“其實你明明很喜歡的。”‘洛玉瑯’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輕輕舔舐,“既騙不過我,也騙不了你自己。”
想著自己竟然糊涂至此,竟然分不清真假。使勁推拒著,卻因為力量懸殊,根本推拒不開,“你再如此,我就死在今晚。”
‘洛玉瑯’似乎被她這句話敗了興致,慢慢起身,趁此機會,扯下他發間的玉簪抵在自己喉間。
“我說到做到。”‘洛玉瑯’輕輕一動,她脖子上已經有了血漬。
揮了揮手,‘洛玉瑯’干脆退到床尾,遠離了她。“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有我在,他不但可以不被舊疾所擾,還有可能長生不老?”
“與我有何相干?”因為并不信神,所以這些怪力亂神之說,即便她也曾親眼所見,還是難以提起興趣。
“因為我也能讓你長生不老,永駐年華,天長地久的和他在一處。”‘洛玉瑯’挑著眉,對自己的誘餌信心十足。
“那是你的妄念,漫樂不會如此想,我亦不會。”輕蔑的眼神,有些讓他大受打擊。
“我在崖下看到他時,他已經氣息奄奄,和無數心生妄念,想來此處求取的人一樣,就算不死,也會在不久之后,被洪水沖得支離破碎。”
‘洛玉瑯’的話得來了的嗤笑,洛誠他們分明就在附近,哪里會有‘它’說的這樣凄慘。
“還記得紅崖上的霧嗎?”‘洛玉瑯’輕聲問她,“他每次來崖上探母,我都會躲在霧中觀察他,看他有沒有如我所愿,好好等著我。”
并不理會的怒目而視,“有一天,他帶來了你,說著無數的傻話,卻讓我留意到了你。”
咬了咬牙,“我沒想到,他竟自覺給我送了這樣一份大禮。”
“我千年飛升并不成功,幸好天不亡我,送來了他母親,算是個意外的驚喜,唯一可惜的是,她是個女的,每次外出,麻煩無比,只好裝成半老頭子,才不會引人留意。”
見神色稍變,‘洛玉瑯’會心一笑,“沒錯,玄誠道人就是她,可惜這一對父子,日日思念的人近在眼前,卻不自知。”
“我等啊等,哪知他自從有了你,竟不再年年如期而至,累得我因為不能再用她的身軀,只得躲在崖下,再不得世間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