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衍總覺得墨桓白說的,很不靠譜,可是他自己又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解決他和云墨煙之間關系的法子。
就像他說的,云墨煙一提起分開,他就會控制不住情緒,而他越發的控制不住情緒,云墨煙對他就越發懼怕,這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循環。
墨桓白覺得自己的這個點子,可以說的上完美了。
拍了拍手,對男人說道:“好了言歸正傳,新聞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提起這個,傅清衍終于有精神了一點,臉色很陰沉,聲線壓的極低,“與其這么耗著,不如撕破臉皮。”
墨桓白沒想到他打算是這樣,愣了片刻,而后問道:“你不怕他們狗急跳墻,然后對你母親下手?”
“我前怕狼后怕虎,已經怕了五年了,我沒那么多的時間繼續怕下去,既然他們要和我拼底線,那大可以試試。”
墨桓白一言難盡的看著他,知道這人膽子大,但是沒想到膽子大到這種地步,魚死網破,誰先沉不住氣,誰先垮臺。
好狠!
云墨煙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云水臺了。
看著熟悉的房間,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手背上還貼著紗布,應該是剛打完點滴。
想到自己昏迷前,男人的臉色,云墨煙咋的臉色都白了。
他又發病了?
那她……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她抬頭看了過去,果不其然,是傅清衍。
身子不由得緊繃了起來,放在被子上的手,一點點的蜷縮了起來。緊緊的捏成拳頭。
傅清衍看到了她所有的小動作,心難受的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
真的就像是墨桓白說的那樣,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壞了。
只要引發出一年前的事,他們之間,就永遠沒辦法做到和平,連和平都難,更別提其他的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的放低聲線,一邊往床那邊走,一邊對床上的人說道:“醒了?”
云墨煙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充滿了疑惑,他的脾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云墨煙沒有說話,男人也沒在意,在床邊坐了下來。
把女孩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的摩挲著,她的皮膚很白,打點滴的時候,手背上有淡淡的淤青。
他小心翼翼的摩挲著,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女孩說道:“為什么不吃早餐?”
云墨煙以為他起碼會先問她昏迷之前說的那件事呢,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等來了他這樣的一句話。
而且聽聲音,他似乎沒生氣。
這次這么快,就消氣了嗎?
云墨在撒謊和實話實說之間,稍微猶豫了一下,可是緊跟著又想到,這又不是她的錯,她憑什么要忍,而且她本來就被人惡意對待了。
低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道:“沒時間吃。”
傅清衍以為她這幾天在煩林思思的事,所以心情不好,沒吃。
可是他卻等來了一個很意外的答案,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公司有人為難你?”
她一個實習生,小職員一個,連獨自設計稿子都沒資格,有什么工作,需要讓她把早餐的時間折騰出來?
云墨煙在學校里,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了,因為性子軟,人又乖巧,看著可愛。
學習成績也好,老師們喜歡,同學們也喜歡。
除了她父親的那件事情,讓有些人針對過她,其余的時候,可以說是一帆風順。
今天早上在公司,可以說是人生中第一次受委屈,委屈的她當時想哭。
人怎么能這么壞呢。
云墨煙想起那個場景,就覺得難受,這種難受,完全蓋過了和傅清衍的爭執而引起來的紛爭。
撇了撇嘴,看著男人,嘴一扁,帶著哭音就說道:“有。”
傅清衍和云墨煙在一起一年,向來都是把人捧著哄著。
除了一年前的那件事,這一年,他很少和她發脾氣,而她也本本分分,乖乖巧巧的。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有這么親密的情緒,有這么明顯的外露情緒。
傅清衍看著女孩難過的快要哭了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輕輕的拍了拍肩膀,安撫道:“發生什么事了,和我說說,誰欺負你了?”
云墨煙被男人抱在懷里,親切的感受到從他胸膛上傳來的溫度時,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可是很奇怪,她沒有那種抗拒的情緒了,有的只是不熟悉,和……別扭。
她又想起了中午的那個吻,他坐在車子里,小心翼翼的貼著她的唇,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珍惜,就如同此刻。
懷里的人在發呆,傅清衍看不到,只知道女孩長時間不說話。
舍不得推開她,便就著這個姿勢問道:“怎么不繼續說了?”
傅清衍說起這個,忽然想起來正事了。
中午把她叫回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事,結果她說了那些話,然后把他氣暈了,后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導致他忘了這茬。
現在她提起在公司被人欺負,莫名的就想起了這個事,這兩者之間,莫名的有種聯系。
顧不上享受她的溫柔,把人微微推開一點,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一個實習生,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玲肗不負責送衣服這塊。”
提起這個,云墨煙更氣了。
看著傅清衍,蔫不拉幾的說道:“我們組長讓去的,我說不去,不屬于我的工作,他就說我是走后門進來的,還說我是一路睡上來的!他那么丑那么胖!哪來的臉說我!”
傅清衍怪異的看了氣昏了頭的女孩一眼,雖然這個事情很氣憤,但是她的腦回路。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那個組長說她是走后門進來的,說她是一路睡上來的,她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辯解嗎,怎么還說那人又胖又丑,不配說自己呢。
傅清衍覺得這丫頭,有點缺心眼。
抬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默默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