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組長,就是欺負你的人。”
云墨煙點了點頭,“是他,今天去上班,他給了我好多稿子,讓我全部分類,可是那些稿子,是我昨天分好的,他故意弄混了然后為難我。”
“我本來就是他手底下的員工,他讓我干活,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就答應了,然后我花了一早上才整理完,結果他就給了我一件禮服,說讓我送到商場。”
“送禮服這個工作,根本就不屬于,我說我不去,他就人身攻擊我!”
“他人身攻擊你,你不罵回去嗎?”
傅清衍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一直都知道這丫頭性子軟。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窩囊成這個樣子。
想了想,還是理解不了,沒忍住問了出來。
云墨煙沒想到傅清衍會問這個,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他說的是事實啊,我罵什么?”
傅清衍:“……”
唯唯諾諾一年,他以為她是硬氣,在他面前裝的好,現在看來,她十有八九,是真窩囊。
傅清衍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敲,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的?”
哪句話不是真的?
云墨煙很想反駁他,但是沒那個膽子。
不過云墨煙那點心思,能寫在臉上的,基本都在了。
傅清衍甚至都不用多想,一眼就看出來了。
伸手扣住她的下顎,微微抬了起來,讓她的眼睛,直視著自己。
然后一字一句,極其鄭重的說道:“你進玲肗,雖然是我安排的,但是你有實力,不是你選擇了玲肗,是玲肗高配了你。”
嗯??
她這么厲害的嗎?
云墨煙眨了眨眼,對傅清衍說的話,保持懷疑。
傅清衍不管她是怎么想她自己的,但是她得讓他明白,他從來都沒有那么想過她。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那個很厲害的丫頭。
才十歲的她,就敢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伸開手臂保護他,怎么算不上厲害呢。
女孩的眼睛,很圓,很好看,亮晶晶的,看著人的時候,格外有吸引力。
“你很厲害,只要給你足夠的資源,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成為很厲害的設計師,玲肗,你完全進的去,配的上,而至于我們的關系……”
說到這兒,傅清衍忽然沉默了。
云墨煙感覺平緩的心跳,慢慢的開始跳動了起來,一下比一下劇烈。
隱隱約約,有點害怕。
怕男人說一些打破她底線的話。
傅清衍沉默了一會,然后在女孩注視下,調侃的說道:“我們是相互的,不存在誰占誰的便宜,懂了沒,那個組長的話,別聽了,沒一句是真的。”
云墨煙垂著眼眸,乖巧的哦了一聲,就像是解釋一樣,又補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讓我去商場送衣服。”
她真的不是在跟蹤他,也不是故意打擾他和他未婚妻的。
如果她提前知道,讓她送衣服的人是他未婚妻,那她就算是被罵死,她也不要去。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傅清衍笑了笑,“這個事,我來解決,你別擔心。”
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看不出來,她的手,已經伸的那么長了。
敢把主意打在這傻丫頭的頭上,她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第二天早上,云墨煙磨磨蹭蹭的不想去上班,她怕還會發生昨天那樣的事。
傅清衍看出了她的猶豫,對她說道:“走吧,我送你過去,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云墨煙默了默,然后干巴巴的說道:“那……他們不會更加覺得,我是……”
那詞一言難盡,云墨煙臉皮薄,說不出來。
但是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覺得男人肯定能聽出來的。
傅清衍想了想,然后說道:“有些事情,你不能只看她的壞處,凡事都有兩面性,他們說你有后臺,那是鄙視嗎,那不是,那是嫉妒,沒有后臺是他們不想嗎,不,是他們沒有。”
云墨煙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還能這么解釋?
不知道是男人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她想開了,去到公司的云墨,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算了,目前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難不成還能比這更糟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能死不成。
想通之后,云墨煙就輕松了很多,然后硬著骨頭去了公司。
而把云墨煙送到公司的傅清衍,調轉方向頭去了公司。
洛俞看著昨天搞了那么一堆爛攤子,但是轉眼走人的傅清衍。
有點摸不準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他跟在他身邊八年,在美國的時候,他們就是最密切的搭檔,后來他父親威脅他回國。他問他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那年,他們都是21。
跟在他身邊八年,他做的每一個決定,和他基本不謀而合。
可是,這次,他看不透他。
明明知道秦常書和傅裕恒那兩個,手段有多狠,循序漸進,分明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偏偏選擇了最激進的一種方法。
這個時候撕破臉皮,對他們來說,沒有一點優勢。
接下來的路,恐怕不是一般的難走。
“傅先生,他讓你來了之后,給他打電話。”
傅清衍坐在旋轉椅上,看著他,問道:“昨天他等了多久。”
“四個小時。”
傅清衍點了點頭,然后滿意的說道:“那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洛俞想了想,然后說道:“最急得,應該是秦家,你和他們的聯姻,對外公布很久了,強強聯手。上流社會基本都盯著,你這次弄了這么一出,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傅清衍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氣定神閑的說道:“秦家之所以和傅氏集團有掛鉤,是因為傅裕恒,而傅裕恒想拿捏我,用來對抗他堂弟,而股份,就成了關鍵,不和秦家聯姻,屆時股東大會秦家不支持我,傅裕恒他堂弟,就會奪權,那么傅裕恒就該急了。”
“傅裕恒急了,秦家能不急嗎?”
等等,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