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青對比了家中現有的古折簪子的簪形,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差在哪,她也說不上來。
席荊華正小口吃著炸雞,看到魏子青恨不得將臉貼在簪子上觀察,笑得嗆著了。
“咳咳,子青,你要吃了那根簪子嗎,咳...”
魏子青無奈地搖頭,放下簪子回到客廳。
“不知道,總感覺這簪子如果做成古折簪子的話還是有點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要是能說的上來的話魏子青也就不用這樣苦惱了,她趴在餐桌上看著席荊華小口吃炸雞,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吃飽,有點餓了。
“來一點嗎?”席荊華扯了根雞翅推到魏子青面前,魏子青搖了搖頭。她怕上火。
席荊華聳肩,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平常如果認識席荊華這種女孩子,一定會有相似的感覺:她雖然在人前稍顯靦腆,可跟熟悉的人待在一塊往往特別放的開。無論是吃是玩,只要和親近的朋友一起,都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可看見如今席荊華拘謹得有些別扭的吃相,誰都不會相信席荊華是一個與朋友相處時爽朗自在的人。不過這怨不得席荊華。她吃飯拘謹是有原因的。和席荊華關系很好的魏子青知道緣由,所以從不拿這件事調侃她,只是默默地等在一旁。等她終于磨磨蹭蹭地吃完后,才幫著一塊收拾了桌子。
“沒電啊!”席荊華撐了撐手,“到底是誰這樣缺德,沒事來剪別人家的電線?”
魏子青也很好奇這件事。起初她并沒有往壞里想,可當席荊華正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消食時,魏子青接到了物業大叔的電話。
“子青啊,我先跟你說明白,你不要太害怕慌張。那個剪斷電線的人可能真的不是單純的惡作劇,我幫你查了生活區街道的監控,好像是有一個故意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人直奔你家剪的電線。我們已經聯系派出所了,街道管理估計也會發通知。這幾天你要是有別的熟人離家近的,就和你的朋友先去他們那里住著,等過些時候監控確認沒事了再回來...”
魏子青不可能不怕,本來平靜的生活出了這種事,她的心不住地胡思亂想。聽物業大叔說了很久,魏子青又問了一下修電的問題,得知還是會在下午三點準時來修。確認好其余的事情以后,魏子青不安地掛掉了電話。
“還有啊子青,”物業大叔在掛之前囑咐她,“這人不排除是針對你來的,所以你不要覺得暫時搬走就可以放松警惕了,上下班出行時都要注意安全,別馬馬虎虎一個人溜達。”
魏子青謝過了好心的大叔,將手心的汗搓搓干凈,決定和席荊華談一談。
她很內疚,明明倒霉的席荊華滿心歡喜來自己這里享受假期,卻攤上這種飛來橫禍。
不,魏子青記起物業大叔的提醒,沮喪地想,如果這人的過分舉動真的跟自己有關系,那就不是飛來橫禍,而是自己招惹來的麻煩。
席荊華一開始還當魏子青開玩笑,可隨著魏子青的講述逐漸嚴肅,席荊華不自覺地放下手機,驚訝地說:“這么說,那人不是隨便找了一家剪了就跑,從一開始就直奔咱們家來了?”
雖然席荊華的措辭讓魏子青感到很親切,可她由于心中恐懼的緣故,并不能分心去夸贊好友無意的小機靈。
“對,所以我們倆可能要暫時去我小姨那住一陣子,等物業大叔把這事給處理了才能再回來。”
魏子青本來考慮到席荊華會過度臆想的緣故,不打算將物業大叔的猜測告訴她,后面左思右想,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隱瞞,于是就和她說了那人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才有這種類似報復的行為的。
“報復?你干了什么嗎?和人結過仇嗎?”
魏子青苦惱地捧著臉,搖了搖頭。
“不會是那種——”席荊華欲言又止,她蜷起身子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能吧……”
魏子青強裝鎮定地安慰了一下席荊華,讓她先去收拾東西,等下午饒未黔來修完電了就走。
她又給小姨打了個電話,沒有明說怎么回事,只說自己要帶席荊華到她那去住幾天。小姨自然是熱烈歡迎,故意用很高的嗓門招呼齊遠思去收拾樓上的房間用來招待魏子青和席荊華。
掛掉電話后,魏子青回到客廳,卻發現席荊華拎著中午的外賣袋子,可憐兮兮地瞅著自己說:“怎么辦子青,我現在連出門倒垃圾都不敢去了。”
魏子青愈發內疚,她接過垃圾說:“沒事,等下午饒師傅修完電,我們就和他一塊出去,順便倒個垃圾。”
“好吧,”席荊華仍然用那種像流浪狗似的小眼神瞅著魏子青,“你別去其他的屋子,就留這兒唄。”
魏子青被她逗笑了:“雖然這個事情是挺嚴重的,可咱倆不是還在房間里嘛,也不用這么緊張,不如現在去收拾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怎么樣?待會兒免得饒師傅等我們了。”
“你跟我一起收拾吧。”席荊華央求道。
魏子青自然是答應了。從剛剛開始,她心里一直都在為嚇到席荊華而內疚,此時席荊華提什么意見,她都是有求必應。
順便,魏子青自己也要收拾一下電腦包,她本想在簪娘的店鋪上先掛幾天休息。可后來一想,沒必要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還是決定帶上電腦到小姨家工作。
兩人忙碌到快三點,被突然而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席荊華“啊”了一聲,驚恐地看著魏子青。
“不不,是饒師傅。”魏子青鎮定地安慰她。雖說如此,到了門前魏子青還是趴在貓眼上反復確認后才打開門。
“天很冷嗎?”饒未黔一身煙味,莫名其妙地看著魏子青慘白的臉。
見魏子青窘迫地請自己進來,饒未黔頓了一下后想明白了。
“那人大概看這棟房子不順眼,所以才特意跑來剪斷電線的,估計跟你沒什么關系。”
饒未黔提起工具箱,不留痕跡地說。
魏子青沒想到他會這樣近乎調侃的安慰自己,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回道:
“說是這樣說,我們還是打算先搬去別處,師傅修完這次電,也盡量少靠近這附近吧。”
饒未黔無奈地笑了笑:
“我家在這附近,想不靠近也難。”
“總之師傅小心就是了。”
魏子青說著話,舌頭都打結。她示意饒未黔先接電線,自己就不打擾了,轉而跑到席荊華身邊陪著她繼續收拾。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后,席荊華和魏子青坐在床邊閑聊,席荊華偶然一句“你的簪子怎么辦”,才讓魏子青重新記起那個看著不太對勁的古折簪子。
“對,把那個帶上,”魏子青說著跑到隔壁房間將那個古折簪子從抽屜里翻出來,“等到了小姨家讓小姨幫我重新加工一下這個。”
“哎對了子青,”席荊華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然后又怯怯。地壓低聲音問,“這件事情你不打算跟徐昱林說一下嗎?”
魏子青恍然:“是得說一下,他好像最近還沒有復班,愿意出門了就三天兩頭就往我家跑,如果不告訴他的話也太危險了。”
饒未黔聽著魏子青和席荊華在屋子里嘰嘰喳喳的討論,利落地打開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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