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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故人之女2
沒有過多的話語,打過招呼后,夏雨就牽著小追憶的手,慢慢離去。而慕容傾也如往常一般,冷著一張臉,策馬遠去。
數天之后,帝陵郡主陳棠主動向天承請辭,說是要回帝陵準備嫁給太子慕容傾為側妃一事。慕容傾沒有反對,那天承王也應允了。反正,在他看來,那郡主也不過是帝陵貪生怕死,企圖用聯姻一事,來拉攏投誠的借口。
畢竟,帝王之劍在天承,天承太子一統四國,是明擺著的事。
不算龐大的隊伍,帶著喬莊成男子的夏雨和帝陵國郡主陳棠,馬不停蹄前往帝陵國的方向而去。
陳棠坐在馬車里,直到已經出了城門好一會兒,才從車窗探出偷來,看著身后越來越遠的天承。
然而,當隊伍行至了一天一夜,卻沒人知道,馬車里的郡主早已讓人掉了包。
“我還以為你打算就坐著馬車舒坦的去帝陵呢。”高高的山巔上,夏雨一身黑色男裝,轉過頭看著身邊已經換上便裝的女子。
“呵”一聲冷笑,陳棠轉過頭看著她,說:“你以為那天承王是個省油的燈嗎?他肯放我離開帝陵,自然不會擔心我對他造成威脅。可是,這一路護送的人當中難保不會有他的人,那真要讓他的眼線,知道我們不是回去準備大婚,而要去找姜寶成打探萬象訣的下落,那你以為他還會放過我們嗎?!”
話音一落,陳棠眼眸中有紅芒一閃,夏雨扁扁嘴不說話,跟著她,兩人直接繞過過幾座山頭,才御劍往帝陵的方向而去。
帝陵國,在天承的北方,御劍飛行了一天,剛到邊界便是一處廣袤的平原,一馬平川。
帝陵國大多以畜牧,游牧為主,原本生活在蠻荒之地,所以民風比較彪悍要強。國中以習武為主,各個都是馬背上的英雄,彎弓騎射,樣樣精通。
當夏雨看到眼前的一切,她不由想起了21世紀的蒙古。這帝陵國的邊界的村子,便有些像蒙古部落,而且他們也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在習武的同時,也團結共進,并且也鼓勵人們開始和其他國家的子民一樣,慢慢開展了修煉之路。
只是,在亂世之秋,沒有實力的民族和國家,再團結又有什么用?!
帝陵國的國都,名為月蘭城,國中之人喜好白色,所以城中的建筑也大多以白色為主。
遠遠望去,月蘭城就是一座如同童話般,充滿著夢幻的城市。
御劍飛行了一天一夜,在兩人喬裝來到月蘭城的時候,兩人早已疲憊不堪,并很快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樓,叫了一壺小酒,點了幾個小菜,打算先吃飽喝足再去辦事。
酒樓里,很多前來小聚的客人都在討論說他們帝陵郡主,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國的消息。而且,聽說此次回國,還是為了準備嫁去天承一事……
帝陵國也是四國中的一泱泱大國,雖然說帝王之劍已認主天承太子,但眼下四國局勢鼎力,戰事未起,可帝陵郡主決意嫁給天承太子做側妃一事,不外乎是推促了天承即將一統四國的趨勢。
當然,北岳和南陽兩國也會通過帝陵郡主嫁給天承太子做側妃一事,重新定域,考量當前局勢。
“哎,郡主此次回來,看來是想告訴我們帝陵百姓,這天下很快就要改姓慕容了。”
“那天承太子有了帝王之劍,君臨天下是早晚的事兒,郡主嫁給天承太子做側妃,說不定就是陛下早看清了眼下的局勢,要依附天承了。”
“可聽說天承太子性情古怪且冷漠,怕只怕我們郡主就算嫁到了天承,我們兩國之間還是免不了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打就打吧,這不遲早的事兒嗎?其實照我說啊,就算是那天承太子慕容傾得到了帝王之劍,但只要我們帝陵其他兩國合力,任他是有再強的實力,我們也未必會輸的!”
“呵呵,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屬品。若是用一個女人就能避免兩個國家正面交鋒,讓帝陵郡主嫁給天承太子這事兒還是可以滴。”
“說得容易,難道你不知道帝陵郡主要嫁到天承一事傳回來,最先反對的是太傅姜大人么!?哎,姜大人本也是個德高望重之人,但他女兒好歹也是帝陵的太子妃!可眼下的局勢,一把老骨頭了,下半輩子卻還要跟著帝陵去依附天承。這換了誰,也心不甘啊!”
“是啊,但這件事最氣的應該是太子殿下吧!此次他去天承走了一遭,聽說他連締結了血契的靈獸和重要的什么書卷,都被人搶了呢!帝陵皇大怒,若不是因為膝下就他一個兒子,只怕早就將他給廢了!”
“締結了契約的靈獸也能搶?不會吧?”
“此事千真萬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私下闊論著,喬裝成男裝的夏雨和陳棠坐在酒桌邊,默默的聽著,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幾杯酒。
太傅姜大人?他們說的應該就是那叫姜寶成的人吧。
嘴角含笑,不等那陳棠同意,夏雨主動走到那說話的那桌客人前,微微頷首,十分有禮的問。
“各位大人好,在下從遠處而來,十分仰慕貴國太傅姜先生的才華,但聽說帝陵最近挺亂的,也不知道去哪兒才能見到他呢?”
那一桌的客人抬頭,見是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一身灰黑色的衣衫,氣質溫雅,十足的讀書人模樣,也就沒有懷疑夏雨的身份。
而且,以太傅姜寶成的名聲,四國中也確實有不少慕名而來拜訪的文人雅士。
“姜先生為一國太傅,喜歡清凈,如今住在城外三里的百草居,不過你小子想要見太傅大人,那也十分不易啊!”一個好心人對夏雨說。
“沒關系,凡事總有列外嘛。”
嘴角含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雨轉身回到還愣坐在桌邊喝酒的陳棠,遞給她一個眼神,先離開,示意她隨后跟上。
那些閑談的人,見兩人相繼離開,也沒把他們當回事。畢竟,以那姜太傅在帝陵出了名的倔脾氣,就連當今皇帝去見,都不見得會給面子,如今又因為兩國聯姻之事正在氣頭上,又豈會去理會他們。
心高氣傲的年輕人,這世間比比皆是,但等去碰了壁,才會知道所謂的不易,究竟有多難。
夏雨和假陳棠走到城外,在城外三里一打聽,便能知道當朝國丈姜寶成姜大儒士的家在哪兒。可這一打聽,他們才知道那姜寶成為人十分低調,像個歸隱之士一般,若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則就連當朝皇帝,都未必能請得動他。
但是,因為他的才華,他唯一的女兒十四歲就成為當朝的太子妃。朝堂之上,也不少達官顯貴想要巴結討好他,但那姜寶成卻偏偏是個怪脾氣,只愿窩在自己的百草居,不想見任何人。
所謂的百草居,修建在一片青山綠水間,草木蔥郁,枝繁葉茂,踏過一片青碧色的湖水橋,沿著青石的路徑走不到十米便到了。
過了橋面,夏雨便一把拉住同行的陳棠。清冷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必經之路上,種在路道邊的幾棵粉色的桃樹上。
那些桃樹,雖然和栽種的普通桃樹沒什么區別,但實則卻是按五行八卦之陣排列的。
八卦之術,注之以靈,其變化莫測,生生不息,一旦有人走進去,便會被困在陣法中,迷失方向,很難出來。
然而,前世的夏雨所學甚雜,這五行布陣之術,陣法陷阱又怎么能難倒她!對于這些奇門遁甲之術,她就像是小時候玩魔方一樣,掌握了這中間的各種變幻和規律。
這要闖過桃花陣去見那姜寶成,并不是難事。
但是,這這位假郡主該如何是好……
嘴角輕揚,一抹淺笑。既然已經知道了萬象訣的所在,那夏雨也沒必要走到哪兒都帶著一個累贅吧。雖然,她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是有的事,帶著她還真不方便。
于是,假裝毫不在意,夏雨一人,直接先朝里面走了進去。
封閉五識,盡量不去被周圍的幻想所迷惑,五行萬物,一生萬物,萬物生一。
眼下本就是秋末季節,這栽種在路徑邊的幾棵桃樹本就不正常,皆屬幻術所化。可是,這些桃樹上的花,卻開得極好,空氣中也泛著陣陣花香……
如此看來,那姜寶成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去叮嚀的琴聲傳來,當第一個音符傳到夏雨的耳朵時,夏雨頭一痛,猛然睜圓了眸子。可是眨眼間,周圍的景象卻完全變了————
糟糕,這曲子是從幻聽上給人制造出幻視的。盡管,夏雨已經封閉了五識,卻還是無法阻止那如流水般,傾瀉而來的琴聲傳到耳朵里。
眸子一暗,既然無法從正面上去抵制這種幻術,那夏雨只能展開返攻了。
但是,琴聲從四面八方而來,她根本找不到方向,為此,她只好以其人之道,反至其人之身。
飛身而起,手一伸,飛快摘下桃樹上的一片葉子,放在唇邊,一首清靈的曲子在唇邊瞬間吹響。
兩首曲子調,一開始都算平和,但轉承之間,夏雨的吹奏的曲子卻突如奔騰的河流,帶著強勁之勢,似萬馬奔騰,廝殺而去。
這曲子能迷惑人的視聽,比她想象中要強很多。
眉宇微皺,卻嘴角上揚,只見夏雨單手飛快結印,萬象訣的靈力立刻從丹田之處,順著唇邊吹起的音律一起流瀉出去。
她就不信,那彈琴的人,還能抵擋住萬象訣的靈力。
在帶著金色靈力的音律涌出去,對方的琴音明顯減弱三分。但片刻之后卻卷土重來,且在那琴音中也帶著強大的反擊之勢。
夏雨不甘示弱,身形一轉,金色靈力如流光般傾斜,縈繞在她周圍。然而,那彈琴之人卻十分頑固,雖然夏雨明明已經在琴聲中感覺到對手氣息變得急促且微弱,可那彈琴之人卻還是不肯放棄,和她抵死糾纏著!
“好了平兒,你不是這位公子的對手,讓他進來吧。”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待那聲音一落,琴聲戛然而止。
夏雨將唇邊的樹葉放下,隨手一扔并對空中那還未謀面的男子抱拳一握,道了聲:“多謝姜先生成全!”
“你是何人,為何來我百草居?”
空氣中,男子渾厚的聲音,嚴肅的問道。雖然,在這帝陵乃至四國中,總是有不少賢人雅士前來拜訪,卻沒一個能輕易就破了他的五行桃花陣,還能以葉吹奏清曲,抵擋琴音幻術的人。
“姜先生,在下夏雨,來自天承。因好友和姜大人曾是故識,有將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寄放在了先生這兒,所以才會冒昧前來打擾您一下。”
夏雨彬彬有禮的說道。
話音一落,卻見在她面前的桃樹突然慢慢往后退開,一條通幽的小徑,緩緩出現。
“你叫夏雨?”那男子渾厚的聲音在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顫,“你可是西侯府梅夫人十六年前抱回府上的孩子?”
“是。”
夏雨點點頭,沒有否認。心里卻很驚愕這躲在暗處的男人為什么就因一個名字,就肯定說她是十六年前梅姨娘抱回西侯府的孩子!
衣袖下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夏雨時刻保持警惕。
畢竟,聽那人說話的口氣,對方好像很清楚她的底細似的。薄唇輕啟,正當夏雨準備追問,卻不想那聲音又接著追問:
“你說你叫夏雨,那你可認識姜應恒?!”
姜應恒?
這是誰啊?
眉宇微皺,夏雨并不認識這個叫姜應恒的人,但她卻在上次北冥夜被擒時,聽到過這個名字。
“我不認識姜應恒。”夏雨如實回答,但心想著這個姜應恒應該跟自己的身世有些關系……
是那個已經被那個人抓去,剝奪了靈魂,用于煉制禁術的傀儡男子。
空氣中一陣沉默,那渾厚的聲音先是一聲長嘆,才有對她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