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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茨微微一笑,閃亮的眼眸就像雨水洗過的碧空,極是動人。
他的嗓音清朗,低聲笑了起來:“可以這么說,但這公司不是我的,我只是里面的一個成員而已。”
顧念之露出崇拜的眼神,“……youarsograt!(你真偉大)”
萊因茨索性把筆記本電腦的鼠標給她,“自己玩。”
“……會不會太難啊?我看不懂怎么辦?”顧念之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小白”的樣子,很是躊躇地從萊因茨手里接過鼠標,胡亂在他的電腦里點了起來。
萊因茨架著腿坐在沙一角,一手搭在沙椅背上,一手撐著頭,笑瞇瞇地盯著顧念之的側顏,和她的頭,不無遺憾地現,今天又是拔不了頭的一天……
因為顧念之換了條頭巾,依然是愛馬仕絲巾,將頭包得嚴嚴實實,不過在頭頂左側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顯得她的臉又小又俏皮。
他沒注意到,顧念之已經飛快地連上了大都會博物館的f,在他的電腦里查看各種根目錄文件,并且悄悄打開了后門,把正在網絡上蟄伏的路近放了進來……
等萊因茨回過神,瞥了一眼電腦顯示屏,現顧念之打開了許多程序,不由皺了皺眉,說:“你在找什么?”
“數據庫啊!”顧念之理直氣壯地說,“怎么找也找不到!”
萊因茨欠身過去看了一下,暗暗松了一口氣,啼笑皆非地勾起食指,往顧念之額頭輕輕敲了一下,輕聲說:“……小笨蛋!”
說著,他給她找到數據庫的連接系統打開,讓她點進去觀摩。
這個數據庫系統是德國聯邦情報局一個分部的分支系統,但是用數據庫的人都知道,所謂分支系統,也只是稱呼上的區別,其實都是互相連貫的。
不然怎么叫數據庫呢?
就像把貨物存放在不同的倉庫,最后可以整合成一個大系統。
但沒有密匙,是不能把這些存放在不同地點的“倉庫”整合起來的。
顧念之好奇地看著里面的結構菜單,不時問一些很粗淺的數據庫基本知識點。
萊因茨倒是還挺細心的,一一給她解答,還給她做各種演示。
顧念之最后好奇地問起了有關“密匙”的問題。
萊因茨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只是笑著說:“兩天后百老匯劇院有個《獅子王》的歌劇上演,能不能請顧小姐賞光去跟我一起看歌劇?”
又說:“到時候我跟你仔細講我們設定密匙的規律和邏輯。”
顧念之暗暗尋思。
她并不想探究這邊的德國聯邦情報局的所有資料,但她很想弄清楚他們的“密匙”規律。
她覺得這兩邊世界同一機構的密匙設定,應該是一樣的,就算不是一模一樣,在規則和邏輯上肯定如出一轍。
但她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吞吞吐吐地說:“可是兩天后我不一定有空。而且密匙聽起來很難,我現在基礎那么差,聽了也聽不懂啊……”
“我包你聽懂。”萊因茨拍著胸脯保證。
為了引起顧念之的興趣,他又給她講了很多密匙的基礎知識,并且拿他們分局的數據庫系統做演示。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都忘了時間。
還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通知要閉館,他們倆才回過神來。
顧念之笑著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萊因茨先生謝謝您。”
“不客氣,能為您這樣的公主服務,是我的榮幸。”萊因茨熱絡地說,并且馬上打蛇隨棍上,再一次邀請說:“過兩天在百老匯有歌劇《獅子王》上演,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顧小姐賞光?”
顧念之終于笑著點頭,“好吧,我也很喜歡《獅子王》!”
這個迪士尼動畫片曾經是她和父親之間相認的橋梁。
萊因茨彎起唇角,露出兩個很討喜的小酒渦。
從大都會博物館出來,已到傍晚時分,雨早就停了,路邊的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
不遠處的天空是一種暗沉的海藍色。
曼哈頓的天際線是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大廈,夕陽在森林般的大廈群里穿行,最后緩緩降落到地平線以下。
萊因茨執意送顧念之回中央公園的豪華公寓。
這段路并不遠,兩人漫步了幾個街區就到了。
顧念之拎著雨傘,笑瞇瞇地說:“今天真是謝謝你,我學到很多東西。”
萊因茨笑著行了個西式禮節,“……我的榮幸。”
接著兩人又商定了去看歌劇的時間和地點,萊因茨又趁機定下跟顧念之一起吃晚飯的機會。
顧念之這一次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她遲疑著說:“我就在紐約待幾天而已,等看完歌劇,差不多就要回去了。——回去還有工作呢。”
萊因茨心里一動,笑著說:“沒關系,那就看歌劇那天一起去吃晚飯,看完去吃。”
“可是那會不會太晚了?”顧念之不安地說,“我晚上十點之前一定要回家的。”
“真是乖乖女。”萊因茨說著,伸手想摸她的頭。
顧念之不動聲色地偏了偏頭,避開了,嗔道:“萊因茨先生,我們沒那么熟悉吧?你怎么總對我的腦袋這么感興趣?”
“哦?有嘛?”萊因茨縮回手,笑著說:“你太可愛了,笑的時候讓我想起我在柏林家里的那只小貓。”
顧念之:“……”
她收起笑容,淡淡瞥他一眼,邁著優雅的步伐上了臺階,進公寓大堂去了。
萊因茨知道顧念之是不高興了,他也不生氣,笑吟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茶色旋轉玻璃門里,才轉身離開。
顧念之回到路遠的公寓,一進門就看見路遠、路近和霍紹恒三個人都在客廳里抬頭看她。
顧念之笑了起來,把雨傘放到門邊的小櫥柜里,一邊換上拖鞋,說:“你們這是在列隊歡迎我?”
路近擠眉弄眼地說:“念之,你跟萊因茨在一起看電腦的樣子真是配一臉!”
霍紹恒:“……”
哪里配了?
路遠察覺到霍紹恒的不悅,故意笑著說:“其實也不怎么相配。黑頭黑眼睛還是跟黑頭黑眼睛的人最配,金碧眼和黑頭黑眼睛生不出金碧眼的孩子。”
霍紹恒:“……”
越來越不像話。
顧念之忍笑忍得快抖了,她連忙說:“關于遺傳問題,路總可以向我爸好好討教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