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又是難眠跟纏.綿。
天未亮,顧景垣起身穿衣,帶著自己的鐵甲跟長槍,騎上棗紅色的馬,離開了院子。
隔壁睡的正香的宋赟突然睜開眼睛。
瞧見小院里有亮光,披上衣服,遠遠看著宋時初送走顧景垣。
心里咯噔一聲,邁步追了出去,將顧景垣送出城門,他才垂頭喪氣的跟宋時初一起回到小院,。
還想跟宋時初表達一下心里的不舍,抬頭看見宋時初一臉倦色。
話卡在嗓子里說不出。
想了想說道:“他說了,靖王府的事情您不用管,小姑婚事定了下來,很可能在這幾個月會匆忙倉促的完成,到時候您也不用去,娘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勞力。”
“好,不操心。”宋時初點頭,視線落在宋赟身上。
突然反應過來,顧景垣走的匆忙,她一個成年人都覺得自己心里空蕩蕩的,更何況是宋赟了。
“放心就是,他不會有事的。”
雖然戰場危機四伏,一個運氣不好,一個不夠小心。
人命就會被收割,跟長相無關,但是在宋赟面前,她樂意說這樣的謊言
隨之,宋時初對上宋赟鄙視的目光。、
“將軍百戰死,戰士十年歸,娘我是念過書的,讀書人都不好騙的。”宋赟開口,直接把宋時初給打擊的體無完膚。
宋時初外焦里嫩。
想要寬慰一下宋赟,發現孩子雖然中二了,但是中二不代表容易被騙。
“娘,我沒事,若是他都不能回來,那其他人怕是更危險,之前錢糧不夠,他都能完整的回來,現在糧食充足,物資追上,還有不少徐老先生的徒子徒孫跟著隨行當軍醫,若是這樣都能將自己給搞殘……”
宋赟沒繼續說下去。
只要人還沒有或者回到眼前,就會有各種意外。
宋時初眼睛發澀,精神微微不振,見宋赟可以自己調節情緒,笑了笑回到房間。
休息到晌午。
走出院子,小院靜悄悄的,宋赟已經帶著小胖去做他的事情。
宋時初突然覺得自己空了起來。
心也空了。
原來習慣有一個人的時候感覺是那般充實。
離開了,就空了。就做什么都提不上興趣。她是戀愛腦嗎?
宋時初猛地搖頭,她是正常人的腦子,正常人在感情里也會淪陷,若是真的沒有感覺可能才不正常。
宋時初看抬眼,院里的棗樹已經結了小果子。
一顆顆的,上面趴著叫累的夏蟬,精神乏累的宋時初剛想去再睡一會兒,小院里就多了一個意外來客。
晉安王盯著小院,很干凈,很精致,生活氣息很濃郁。
不冷漠不冷淡,每一個角落都是被人精心打掃過的。
看著墻角趴著的迎春花葉子,再隔著月牙門往后院看,那些長勢喜人瓜果無一不證明,生活在這里的人很用心在過日子。
想到自己在王府。
同樣是處處干凈,每一處都是精致的。
但是并沒有家的感覺。
或者是生在皇家的無奈。
“顧兄不在此處,嫂子單獨帶著孩子想來是惶恐的,要不這樣,本王搬過來,跟嫂子一起住,保護一下嫂子?”
“??”這是什么品種的小熊餅干。
宋時初眨眨眼,她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但是眼前的人還擺出那種油膩膩的笑,啊這……
宋時初拳頭硬了。
察覺宋時初身上散發的惡意,晉安王沒有敢繼續撩撥,這個女人不得了,若不是因為她,自己現在已經成了皇帝。
顧景垣就是護國大將軍。
至于其他死在他手里那些廢物,死了就死了。
就算不死在他手里,也會死在其他地方。
哪兒用的著他處處小心。
人出生到死亡不過匆匆幾十年,當然是自己怎么爽就怎么過了,至于死后的世界,那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
“嫂子防備心太強了,本王的干兒子呢,來京城這么久了,不去看看干爹,這過分了。”晉安王說著,在院子里轉了一個圈。
背影明晃晃的在宋時初眼前出現。
只要她想,只要她動一下,就能將直接危險王霖的人給搞死。
那樣一來,王霖等上皇位就更簡單了。
二皇子那廝干不過晉安王,同樣也干不過王霖,根本就不用多費心思。
宋時初沒動手,眼看著機會溜走。
她是一個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對面淫邪犯罪的該死的人,或許會用一些手段,但是晉安王,先不說跟顧景垣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就是宋赟干爹身份這一點兒,她就得顧慮一下。
晉安王太放肆,太偏執,這樣的瘋子適合當一個閑散王爺,每日生活在琴棋書畫詩酒花里,而不是掌握權勢那個。
不然這天下非得大亂了。
晉安王沒看見宋赟,視線再次落在宋時初身上、
“在集市上擺攤,你現在過去還能看見。”宋時初給晉安王指路。
晉安王邁步離開,閑散的樣子,就跟把這里當集市一樣。
宋時初盯著晉安王的背影,睡意瞬間消散了。
還得多做些準備,跟瘋子作對,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至于給晉安王指路,難不成不指路,晉安王就找不到宋赟?
在京城這地牌,先太子想要去找一個人,會很難嗎?
宋時初從來不是一個天真的人。
送走不速之客,她往養生堂走去。
養生堂里面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門外放號的已經把號放到下個月去了。
宋時初從后門走進去,看見院里的何棠。
小院干凈了很多,栽種的藥草長勢喜人,灶房那邊陣陣藥香味彌漫。
宋時初走過去,堅強個頭不高,煎藥也有些吃力,但是他依舊在里面仔細觀察每一盅,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認真專注。
是對給他這份活最好的報答。
煎好藥膳,擦了擦額頭汗水,回頭一瞬間看見外面的宋時初,疲累的眼睛發出亮光。
如果不是宋時初,如果沒有……
堅強不想去想他的以后是什么樣子。
想不到的凄苦罷了。
他趕緊整理一下衣服,但是在后廚這里,天又熱蒸汽熏熏的,怎么可能整齊的了,眼睛憋的通紅。
宋時初笑了一聲:“干得不錯,累不累?受得了?再去讓你師傅分你一個藥童,兩人輪流著來,休息休息。”
宋時初瞧見小孩臉上的疲累,內心里有些虛的慌。
她這不僅雇傭童工,還壓榨童工了。
不得行不的行!№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