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妃

第207章 掌心有朵小花花

霍祈旌在唐時玥身邊坐下,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

我不害怕你就可以走了?

唐時玥直接伸腳,一腳踩在他腳背上,狠狠的碾了一下。

他默不吭聲的忍了,她又伸手過去,暗搓搓的掐住他小臂,用力掐了半天。

他仍是一聲不吭。

唐時玥的火氣也漸漸消了,哼了一聲。他這才靠她近些,張開手,手心里兩朵小小的紅梅花。

那種“我想哄你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藏起來偷偷哄你開心”的感覺,就藏在這兩朵小花花里,看到的那一刻,唐時玥的火氣就跟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噗噗噗就跑沒氣兒了。

她看了他一眼。

火光搖曳,映得他臉上明明滅滅,他五官棱角分明,睫毛的陰影打在他臉頰上。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明知道,他在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

最終,她伸手拿了那兩朵小花花,用帕子包好,放進了荷包里。

忽然覺得心里有點甜。

覺得風也清了,月也明了,空氣里全是粉紅泡泡。

其實一百多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看他們,這要是別人,至少要打趣幾句的,可是這倆人一個運氣特別,一個戰斗力爆棚,居然沒人敢說半個字。

唐四叔和陳長源也都來了,他們倒是敢,但是當著這么多人,也不好多說,都裝沒看到。

早上的時候,唐時玥是被霍祈旌拍醒的,她整個人包在厚厚的披風里,被他半摟在懷里,睡的舒舒服服的,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難受。

大家熄了火,吃了些冷食,這才悄悄摸進山里去。

引野豬用的是一種菌,本地就叫野豬鼻子。

唐時玥坐在大樹上,看著下頭霍祈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大家,在哪兒埋伏,什么時候要干什么,然后在每一處,挑了一個膽兒大冷靜的小伙子領頭,詳細交待。

全都安排好了,余下的就是靜靜的等待。

這深山本來就是野獸們的地盤,早上他們來時,又靜悄悄的沒有驚動他們。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聽到了聲音,有人不安的動了一下,然后霍祈旌冷冷的聲音道:“鎮定。按計劃來。”

之后就十分順利了,野豬群被前堵后挪,然后慌不擇路的沖入了壕溝,撲通撲通下餃子一樣掉了進去,慘嚎聲此起彼伏。

等差不多了,霍祈旌這才帶著人出來,一只一只把野豬弄上來灌藥,受傷的地方就灑一把土,主要是怕血腥味太重,會引來更多的野獸。

等全拖上來數了數,足足獵了十九頭!

十九頭啊!

大家都是喜笑顏開,然后一伙人連拖帶抬的往回趕,第三天辰時就回到了村子里,不少人都在這邊轉悠,幾乎是他們一露面兒,就有人迎了上來,一看到抬著這么多野獵,大家直喜的奔走相告。

不一會兒,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一伙小青年愈是走的昂首挺胸,簡直就像一個凱旋的英雄!

老族長趕緊叫人,去把各個村的屠夫都請了來,現場分肉。

等待的過程中,大家也沒散,七嘴八舌的詢問,口舌靈便的就繪聲繪色的跟大家說,引得大家一陣陣的驚嘆。

老族長的三個兒子都去了,他如今在村里的威望,已經遠超過了里正,陳里正基本上也放棄掙扎了,所以兩人碰頭一商量,就由老族長出面宣布。

首先,因為之前“山神給福娘子送的肉”已經叫他們吃了,所以,分肉的時候,一頭老虎,一頭野豬,本來就是唐時玥的,仍舊分給她。

然后霍祈旌不用說是功勞最大,也分一整頭,這些都是額外的。

余下的還有十七頭,所有人再分。

大家都沒什么意見。

畢竟一頭野豬二百多斤,去的也不過一百六十來個人,一人還能分二十多斤呢!往年一年都吃不著這么些肉啊!

唐時玥笑道:“余下的我就不分了,有一頭就夠了。而且之前那頭野豬,也還余下了幾十斤肉,不如今天晚上切塊虎肉,再把那幾十斤肉也做了,大家一起喝殺豬酒。”

老族長也不跟她客氣:“也好,大家占你的光,一起熱鬧熱鬧!”

于是好幾個屠夫一起殺豬分肉,這邊幾個手藝好的娘子,已經自動自發的聚了起來,大家一起動手做殺豬菜。

現在整個聚寶村,哪家沒有幾十兩銀子打底,早已經不是當年窮的揭不開鍋的樣子。這家拿些干豆角,那家拿些山藥,腐竹豆皮更是多的是,唐時玥又叫屠夫把虎殺了,送了虎肉過來,不一會兒就煮的滿村飄香。

然后連著韓翼和外村幫忙的,也都厚著臉皮留下了,大家也不嫌棄天兒冷,就各人把桌子凳子搬來,露天坐著開始喝。

唐老漢也厚著臉皮來了,帶著唐時進和唐時銀,孫婆子和兩個兒媳婦,他們一家就坐了大半桌。

正是高興的時候,大家也懶的理他們,孫婆子幾個只埋頭苦吃,只有唐老漢心情十分復雜。

他就算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傻子孫女,如今有這樣天大的造化,早知道就不該圖那五十兩銀子,回來告了唐時嶸一狀。

如今銀子沒到手不說,還跟唐時玥結了仇,老死不相往來。否則的話,豁出老臉求一求,別說五十兩,五百兩也有機會討到啊!

韓翼帶著四個兄弟一起來的,唐時玥和霍祈旌沒跟他們坐一起,他們那一桌卻也不少人坐,陳長源帶著陳酒不說,唐俊良也帶著弟弟跟他們坐,聊的熱火朝天。

唐東子沉默的遠遠看著,東子爹拍了他一巴掌:“看啥看!吃飯!”

唐東子一下子避開他爹的巴掌,飯也不吃,扭頭就走了。

東子娘心疼兒子,又不舍得這好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慢慢吃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旁邊的人:“那人,不是個混混頭子么?怎么這些人還敢跟這種人說話?”

她們家之前整的那些事兒,誰不知道?

那嬸子便故意道:“這個你問我,可就問對人了,聽說這位韓郎君,如今跟著唐當家做事呢!你不見玥坊這羊毛,就是他去跑生意的,聽說一次就能賺個幾百兩!”

東子娘咋舌:“幾百兩?”

“當然了!這買羊毛要去蘭州,一路可不容易呢,我聽我們當家的說了,這種事情,就得要這種三教九流都熟的人,要換了別的人,別說是咱們這種悶不吭的莊戶人了,就算是個有學問的書生,也是干不了的。”

“正是呢!”旁邊一個嬸子也跟著笑道:“我可聽說了,外頭那些貴人,沒有不認識兩個混混的,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路,越是生意做的大的,越是各處人頭都熟。”

又有人故意道:“你看看小酒,這才幾天,待人接物的,就不一樣了……”

東子娘明明知道這些人是故意堵她,還是忍不住心里難受,就好像本來有個富的流油的地方,是他們家東子的,可卻叫他們硬拽了下來,然后就便宜了陳酒。

那個難受勁兒,就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