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余光瞥見一位小姑娘,才回過身來,驚訝地看向她,接著又對著自家兒子說道:“這孩子是打哪來的?”
高山聞言就給她娘將前因后果說了,她也就表示沒問題,“原是這樣,你這孩子看著年紀不大,倒是挺敢想敢做,我們廚房晌午后就有空的灶,你可以過來用。”
沈大娘果然很好說話,沒有一點為難,只讓她交點柴火錢而已,柴火也便宜,兩文錢就有一擔子,跟白給似的。
李福歡這東西的成本甭提多低了,一擔的柴火就夠用啦,熬涼茶需要久些,而茶水只要把湯水煮開泡茶就行。
沈大娘也不要她水錢,說是這邊水井多,水不差的。
李福歡表示很感謝,心里則是打算回頭給人家買點東西,零嘴或是水果點心的,隔三差五買一買,也是心意。
高山和林尋將她帶到后,就回去課室準備上課了來著。
李福歡向他們倆道謝,又讓他們回頭得空再來找自己。
他們自然應好。
李福歡則是自己留下,幾位婆婆也把東西準備好和清洗完畢,都準備去午休了,只等晚一些再過來這邊幫忙。
沈大娘倒是留下,她還在為晚上的菜色做準備,將難處理的先燉煮,回頭就不怕來不及,她偶爾也會留意這小丫頭,只覺得她當真挺有模有樣的,倒是可愛的很。
灶臺都相同,燒火也并不難,李福歡自己忙活的很有條理,一步一步慢慢來,這邊空著倆灶臺,她就一塊煮。
沒費太大工夫,就將兩大鍋茶水熬煮好,她又將其舀起晾涼,不停地舀起落下散著熱氣,很快就散的差不多。
她這才將它裝進去,將它們裝到木桶里邊,旋即又煮一鍋山茶湯,全部弄完都費不到半個時辰,也是很快。
李福歡將東西弄好,沈大娘都還沒忙活完,她就先告辭,“沈大娘,這里是兩文錢,我已經煮好了,多謝您。”
她說著就將兩文錢遞給她,沈大娘很麻利地接過往口袋塞去,笑著說到:“不麻煩,你這也用不著一擔柴火,我多少還能掙一點呢,這樣啥可麻煩的,孩子你無需客氣,咱們倆這是各自都有好處,你也不是白占我便宜。”
這兩文錢一般誰看的上眼啊,還得人家愿意讓她用廚房,這般說也是讓她心里好受些,生怕這要強的孩子心里負擔重,沈大娘為人還是很爽利的,她讓她需要就過來。
李福歡笑著點點頭,又對著她說道:“我那鍋里還留著一些,您等會兒若是渴了可以喝喝看,這涼茶方子是我們村的一位老大夫開的,清熱解毒,這大熱的天氣喝最好不過。”
沈大娘原先還沒留意,聽她這么說,回頭一看才發現真是,她連忙推脫道:“留這么多做什么?你這辛辛苦苦過來縣里賣點茶水,自己也得掙錢,留給我這些怎么行?”
李福歡則是表明沒關系,也不多,旋即就先行離開了。
沈大娘這才讓她慢走。
回到學院門口。
竟然有許多學子還那邊徘徊著,就等著她的茶水來著。
也為看看她。
見小姑娘推著小推車過來,都過去撘把手,對他們來說,這就是輕輕松松的事情,所以也沒覺得這有什么。
李福歡對著他們抱歉道:“這才煮好的茶水,你們介意不?有點燙嘴,估摸著得吹著慢慢喝,不能一大口地喝的。”
這大熱的天氣,誰都想喝涼茶,一大口地灌下去才爽。
聽見茶湯還熱著,不少人就表示晚點過來吧,只有幾個端著茶慢悠悠地喝著,偶爾用好奇的眼神看她幾眼。
李福歡很淡定,在外頭也舀著茶水過過冷風,涼的快。
這熱乎乎的時候沒賣幾份,但是等涼后就賣的很快了。
一下午的時間,她賣了兩車茶,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此時天色漸晚,路上的攤販都收拾收拾準備離開這邊。
隔壁的那位叔叔,李福歡下午也請他喝了兩杯的茶湯,另一邊賣豆腐腦的,則是因為她生意紅火有點吃味。
李福歡也沒多跟她撘話,畢竟人家臉色不大好,說話也不搭理人,她也就沒再跟她交流,也是純屬沒必要。
做買賣各憑本事。
她自然不會覺得愧疚,再說,她茶湯未涼時,也有人關顧豆腐腦的,只是對方也不覺得是因為她招客的緣故。
李福歡的這小推車有個暗格,里邊已經裝滿了銅錢了。
五十文錢串一串。
她算了下。
今日共賣了三百六十文錢,這價錢也算是離譜的那種。
比起人干活來說,這賺的可夸張了,成本價錢沒超過五十文,剩下的就是人力而已,她的體力還是很充沛的。
回去時。
她準備買點東西帶回去,便幫著隔壁賣烤餅子的大叔買了二十個烤餅,一文錢一個,花了二十文錢正正好。
明日早晨能當早餐,成年人吃一個半就能吃到撐啦,孩子一個到半個就行,多買點,家里人多,餓了也能吃。
大叔對此很高興,又給她送了三個,她連聲道謝起來。
彼此都很客氣。
隔壁賣豆腐腦的已經走人了,離開時臉色都不大歡喜。
大叔好意提醒道:“這喬家媳婦出名的小心眼,人不是大惡人,就是心眼小,不樂意后,怕是會給你找麻煩...”
李福歡聽見這話嘴角抽了抽,看人不順眼就給人找麻煩,這還不算惡人?但是她很機智地選擇沒吭聲,笑著跟大叔告別,也謝謝他的提醒,她自己也在心里留個心眼。
附近這里也有小市場,都擺在路邊的那種,大家基本都散了,肉攤剩下的東西也不多,她還是挑一些大肉骨頭,準備帶回去燉,到時候肉湯沾餅子吃也是香的很。
也就花不到二十文錢,就買了一大堆大肉骨頭,她往小推車里邊的茶桶放,里邊現下空空蕩蕩的,回已經賣空了,正好用來裝東西,還能掩人耳目,倒是方便的很。
李福歡買完東西后,就找到來時的那輛牛車,這人天天兩趟跑,所以這會兒也在等客來著,她過去就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