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鳳冠壓得她更加渴望躺下來歇會,但她還是努力端坐著。
壓力突然沒了,霍祁綿微微仰起頭半瞇著眼看了蕭墨頃一眼,鳳冠被他取下,放到一旁,沒了端坐著的理由,身子不由得傾向他,靠著他。
“我們該歇息了。”蕭墨頃故作鎮定地說道。
“嗯。”霍祁綿無比認同,應了一聲,近乎夢囈,隨即軟綿綿的隨他躺下。
半夢半醒間她恍惚想起好像忘了什么東西。
算了,夢里什么都有。
聽著她勻稱的呼吸聲,蕭墨頃哭笑不得,這不是他想要的洞房花燭夜,但也不忍心吵醒她,只好相擁而眠。
外面守著的宮人豎起了耳朵,小心翼翼地留意著里面的動靜,但這也太安靜了點,好像哪里不對。
誰也不曾想大婚當天帝后兩人只是相擁而眠。
許是不習慣被人摟著睡,天沒亮霍祁綿便醒了,睜開眼看到蕭墨頃靜靜地看著她,臉突然就紅了,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又來?”
“又?”蕭墨頃一頭霧水,很快便想明白了,壞笑著壓了上去,逼著她正視自己,“像這樣?不是?還是這樣?”
霍祁綿的臉頓時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氣急了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惱羞成怒,“還說,我讓你笑。”
“想要堵住我的嘴像這樣才行。”蕭墨頃示范了一下。
他們靠得很近,近得眼里只剩下彼此的身影,他們靠得很近,近得亂了彼此呼吸的節奏,近得亂了彼此心跳的節奏。
此處省略N字,參考你想入非非的時間。
再一次相擁而眠,她已嬌弱無力,只能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蕭墨頃嘆了一口氣,抱著她的手收緊,努力平復再次躁動的心,“睡吧,我不動你。”
“哼。”霍祁綿嬌嗔地戳了戳他的胸膛,洗澡的時候他也這樣子說,她都感覺到他的口是心非。
手背他抓住,她不敢動了,緊緊閉上了眼睛,紅著臉說道,“你別動。”
蕭墨頃默默換了個姿勢,靜靜地看著她裝睡。
裝睡的人裝著裝著也睡著了。
帝后大婚,兩人三天沒出過御幄。
霍祁綿忍不可忍把蕭墨頃趕了出去。
其實蕭墨頃給自己放了六天假,他這個大齡晚婚的皇帝還得抓緊時間生個一男半女堵住一眾大臣的嘴。
過猶不及這也是他肯出來的原因,還有離開燕都這么久,政務上的事也得盡快上手才行,蕭墨頃私底下將衛王喊來,交接一下朝中大小事情。
御幄內,霍祁綿睡了將近大半天,將近傍晚時才醒來。
剛剛睜開眼,一聽到蕭墨頃的聲音,她立馬又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
只是蕭墨頃早已察覺,撩起厚重的帳幔走了進去,“聽說你睡了一整天,中午都沒起來吃東西,肚子該餓了,起來吧,我讓御膳房準備了好吃的。”
霍祁綿見裝不下去了,偷偷檢查了一下儀容才睜開眼,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還怪他,害她沒臉見人了。
“不起來,那就一起睡覺吧,好好的假期還得處理政事,累了我一天。”蕭墨頃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我醒了。”霍祁綿立馬起來。
“我在外面等你。”蕭墨頃這才起身。
霍祁綿累得不想動,任由宮婢伺候她洗漱穿衣。
兩人就在殿內用膳。
宮人魚貫而入,美味佳肴擺了滿滿一桌子。
霍祁綿看了一眼菜品,太補了點。
“不用這樣的。”霍祁綿瞄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但她可不想天天吃這么上火的菜品,吃完得流鼻血。
“你要好好補補才行,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我心疼。”蕭墨頃夾了一塊鹿肉給她。
“還不是你害的。”霍祁綿瞥了一眼不看不聽的宮人,壓低聲音道。
想不到弱不禁風這詞會用在她身上,他若是收斂一點,她至于這般嗎。
蕭墨頃望著她,眼里竄出小火苗。
察覺到危險的信號,霍祁綿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吃飯,什么都不能說。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抗拒,蕭墨頃克制住沖動,默默地吃飯。
吃完了飯還拉著她到御花園散步消食。
宮人只遠遠地跟著,并沒有靠太近。
“聽說司徒兆手里的流彈被人偷走了,他問我手里還有沒有,東西有沒有被人偷走。”蕭墨頃忽然說道。
“你想怎么回他?”霍祁綿有些好奇,“他有說是誰偷了嗎?”
“沒說,能夠偷走流彈的人自非等閑之輩,很可能是國師的人,不過也有說不通的地方,他們怎么不偷我手里的流彈。”蕭墨頃想不明白。
“因為他知道我會,而且那東西不該出現的,這也是他為什么要收回去的緣故。”霍祁綿想了想,然后說道,“司徒兆怕是不甘心就這樣子沒了流彈。”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墨頃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她有些陌生,陌生到讓他患得患失,感覺抓不住她了。
“什么什么意思?”霍祁綿愣了一下,隨即裝傻。
“綿綿,你知道我一直在擔心什么嗎?”蕭墨頃停了下來,很認真地望著他。
“我一直在這里,一直都在,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夢到了一些和這個世界不一樣的東西,你可以說那是天書,也可以說那是天機。
那些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東西有很多,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而且再也夢不到了,但國師卻是知道的比我多。
若是我猜得沒錯,他是想把他所熟知的一切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收回去,至于他想做什么其實我也猜不透。”霍祁綿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頭與他對視,很認真地說道。
但她保留著和程家有關的記憶,只是她再也不會做和程家有關的夢了。
“你是屬于這里的,對不對?”蕭墨頃握住她的手,緊張兮兮地望著她,他多么害怕她說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嗯。”霍祁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你能說說你夢到了什么嗎?”蕭墨頃有些好奇。
“和我們一樣的人啊,只是裝束不一樣而已,還有很多在你看來可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霍祁綿挑了些他可能容易接受的事情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