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幾人正走著，不遠處那原本漆黑的堂屋，突然亮起了燭火。

“噓！”

掮客和車夫嚇得倒退幾步，剛要尖叫，卻被段云飛制止了。

他壓低著聲音道：“你們若是害怕，就先回馬車里等，我們去會會那‘千年厲鬼’。”

掮客聲音顫抖著道：“公子，萬一那厲鬼吃人可怎么辦？”

“吃人？”段云飛低笑，“放心，我皮厚，厲鬼應該不喜歡。”

沈清蘭在暗中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段云飛示意掮客和車夫先回去，他則放輕腳步，追上沈清蘭。

掮客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不由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心道：這兩孩子，也忒大膽了！

恰在此時，一陣冷風適時而至，兩人嚇得一個哆嗦，忙相互攙扶著往門外跑。

沈清蘭和段云飛二人剛繞到堂屋后面，就聽里面傳來低低的抽泣聲，聽著，像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幽幽噎噎的，在黑暗中繚繞回蕩，還真有些嚇人。

沈清蘭用手指將貼紙輕輕戳破，然后湊近往屋里瞧。

只見燭光前，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正坐在地上直抹淚，而她的對面，則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嗚嗚嗚——娘，那五兩銀子，又被爹拿走了！”

沈清蘭眼睛往下微移，卻見，兩人的中間，還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阿九莫哭！”女人抬起只剩皮包骨的手指，輕撫著小姑娘的側臉，病弱地道：“娘沒事兒的！”

“怎么沒事兒？”那十五六歲的少女抹了把淚，憤聲道：“那可是你的救命錢，就這么被他拿去賭了，明知沒錢還天天去賭，老天怎么不降道雷把他劈死！”

“阿香！咳咳——”女人費盡全力的輕斥引來了一陣重咳，“他是你爹！”

“他才不是我爹！”名喚小七的少女嗤笑，陰聲道：“他不過是我的繼父，要不是看在阿九的份上，我早一刀子將他脖子給抹了！”

這阿香和阿九，正是今天在街上賣花的兩個小姑娘。

“看到了什么？”

段云飛只聽到聲音，卻沒見里面的情景，忙低聲問她。

沈清蘭收回了目光，低聲道：“是街上賣花的小姑娘！”

段云飛無聲一笑，“真想不到，這‘厲鬼’竟是兩個姑娘。”

“誰在那邊？”

凌厲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只聽“吱呀”一聲，一道黑影飛了出來。

段云飛和沈清蘭二人默契地往后倒退。

“是你們！”

少女眼神微瞇，眼神警惕地盯著他們，冷聲問：“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沈清蘭淡聲道：“這里是我以后的院子，聽那掮客說這里鬧鬼，而且還是千年厲鬼，自然是要來瞧瞧，這‘厲鬼’長什么模樣了。”

少女身子一僵，硬邦邦地回道：“我們只是在這里借宿，很快就會搬走！”

“借宿？”沈清蘭輕嗤，“我聽說，這‘厲鬼’到時，這里似乎還住著前主人。”

“我——”少女頓了頓，沉聲道：“那是他們心里有鬼，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