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的現代日常

第四百一十七章

其實就是這樣的話也把楊秀娥氣了個倒仰,搞得牛春妮坐立難安,拉著曲長歌往里屋走:“你這剛生完孩子幾天,還是回床上躺著吧!”

楊秀娥也氣狠了,連椿樹都沒理,直接回自己的小屋睡覺去了。

椿樹看看奶奶關得緊緊的房門,還是跟著媽媽和牛姨回媽媽那屋好了。

床上的妞妞睡得跟小豬一樣,就是把她抱走,估計都不帶睜眼的。

牛春妮看到妞妞睡得香甜的樣子,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來,眼淚水又忍不住了。

曲長歌見椿樹跟在她們身后進了房里,招招手將椿樹的抱上了床。

椿樹自己將鞋子脫了,挨著妞妞的襁褓坐了下來,還學著大人們的樣子拍著襁褓哄妹妹睡覺。

牛春妮看到椿樹這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椿樹這娃還真是不錯,這么點大就知道疼妹妹了,還有模有樣的。”

曲長歌見她笑了,心里的石頭略放下一些,自家妞妞這小娃娃是只要吃飽喝足,尿芥子是干松的,她就睡得極其踏實,打雷都不會醒來。

“春妮姐,你不用聽我婆婆的,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你的,不然你家娃太可憐了。你們兩個還是雙職工,一個月也有好幾十塊錢的工資,怎么就養活不了你們三個人。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孩子從老家接過來,不要讓自己后悔!”曲長歌接著給牛春妮打氣。

牛春妮點頭:“長歌,你放心好了,這事兒我不會松口的。我每次看到我家娃那可憐樣兒就想哭,腦袋大,身子小,就跟個火柴棍一樣。身上穿的永遠是旁人穿剩下的衣服,也就是我要生她的時候,我娘家媽給置辦點衣服。給妞妞拿過來的衣服也是我娘家媽做的新衣服,不然她現在的衣服,我是拿不出手的。”

曲長歌說道:“腦袋大、身子小,這是缺乏營養啊,我這里還有兩筒麥乳精,你拿過去給娃兒喝,讓她增加營養,別虧了身子,長大了都不好補。”

牛春妮搖頭:“哪里能要你的東西,這回我給我家娃買。我以后把我自己的工資自己拿著,再也不給他們家花一分錢,如果他想給他們花,就讓他把自己的錢給他們吧!我這錢,他們別想拿到一分了。”

曲長歌說道:“這就對了,大領導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他們這樣不把女娃當人,也可以上綱上線,不聽大領導的話,把他們告到公社去,讓公社的人好好批斗批斗他們。”

牛春妮說道:“我也不告了,我以后就過好我自己的日子。明天早上我真的去車間請假,請好假我就去接我家娃回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椿樹這會子抬起頭對牛春妮說道:“牛姨,您把妹妹帶過來,我會跟對妞妞一樣對妹妹的,在幼兒園不會讓人欺負她。”

牛春妮聽了椿樹的話,很是感激,摸了摸椿樹的頭:“椿樹真是個好哥哥,也是個好孩子,你爸爸和媽媽給你教得很好!”

曲長歌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他是哥哥,對妹妹們好,那是應當應分的。”

他們正說得熱鬧,房門被推開,卻是趙況和曾權一起進來了。

曾權的臉色雖是不好看,可還是開口對牛春妮說道:“春妮,回去吧,長歌她剛生完孩子,也是需要休息的。”

牛春妮點頭說道:“行,我們回去再說!”

她也不想打擾到曲長歌休息,人家還有個剛出生沒幾天的新生兒呢。

曲長歌忍不住叮囑道:“春妮姐,加油!”

趙況在旁邊伸手拉了她一把,意思別讓她這火上澆油了。

等曾權和牛春妮兩個走了,趙況回到房間。

趙況一見自家老娘沒了蹤影,椿樹卻是在自己屋里,估摸著是媳婦兒把老娘給氣跑了。

他無奈地說道:“長歌,我媽那人雖說有些小毛病,你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她點面子啊!”

曲長歌正急著要知道他跟曾權是怎么談的,哪里知道他一上來居然就問自己這個,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不讓我管春妮姐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想起我小時候差點死了,要不是于支書他們和你爸多管閑事,哪里還有現在的我,對不對?”

趙況點頭:“對,你說的都對,我也沒說你不對,只是讓你在外人面前別讓她下不來臺。”

曲長歌說道:“嗯,我以后也會注意的,有啥事盡量人后說。”

“這就對了,我媽過來幫咱們,咱們還是應該尊重她的。”趙況哄著曲長歌說道。

曲長歌又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和曾哥咋說的?”

趙況說道:“我也沒說啥,只說了我對咱們妞妞的喜愛,每天不看到幾回心里就不得勁。這種家事,真的沒法勸,他那種愚孝的觀點不轉變,怎么勸都勸不好,希望這回春妮能讓他認清事實吧!”

“就這些?”曲長歌覺得很是失望。

趙況說道:“那還要怎么的?”

曲長歌又問道:“那曾哥沒說啥?”

趙況說道:“他說他也疼自己的閨女,畢竟是流著自己血的閨女,能不心疼么?只是父母必須孝敬,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們說什么做什么,對于他這個當兒子的,只能受著。”

“什么?這是什么話?”曲長歌又要激動起來。

趙況說道:“我也勸他了,如果孩子因為他們的不作為而出現什么意外,春妮肯定不會罷休,畢竟是一條生命,他父母都會被追究刑事責任的。對父母孝順這是天經地義的,可父母本來是做錯的,你再無條件順從的,這是害了父母,讓他們越來越錯,陷父母于不義啊!”

“嗯,這事情本來就是不對的。如果他們真的讓孩子出了意外,我就跟張獻民報告這事兒,他是咱們縣武裝部長,春妮姐他們跟咱們都是一個縣的,管得到。到時候就把他那對冷血、偏心偏到胳肢窩的父母給抓起來坐牢,其實依我原來的脾氣,我就直接去砍了那兩個老不死的,給那個可憐的孩子償命。”曲長歌恨恨地說道。

趙況已經將椿樹的耳朵給捂住:“哎,你怎么當著孩子說這個,這不是把孩子給教壞了?”

椿樹笑著說道:“爸爸,沒事,媽媽也就是說的氣話,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咱們家的事情我從來不跟別人說。”

這個倒是事實,椿樹是個嘴緊的,不論外面的人怎么跟這孩子套話,他從來沒有露過一個字,有時候曲長歌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啊!

曲長歌將椿樹摟到懷里,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她抬頭對趙況說道:“我去給咱媽道個歉,她也是為了我好才說的那個話。”

趙況笑了:“怎么一時又想通了?”

曲長歌說道:“咱媽這人比起春妮姐的婆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對咱們妞妞和椿樹都不錯,沒有說什么咱們妞妞是個女娃娃,也沒有說……。總之,就沖著她對我的孩子好,我也要對她好。”

她跳下床,從秘境里拿了一兜子水果出來往門外走去。

趙況也沒跟著過去,婆媳兩個的關系,還是不要去參和的好,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不多會兒,曲長歌笑瞇瞇地回來了。

趙況問曲長歌:“很順利?”

曲長歌點頭:“那是自然,咱媽又不是那不懂道理的人。”

趙況倒是知道,自家娘除了在她娘家的事情上有些糊涂,其他事情上還是不錯的,不然嫂子跟自家娘也不會和平共處這么多年了。

哎,不管怎么樣,婆媳關系危機圓滿解決,他這個夾在中間的夾心餅干是最大的受益者。

第二天牛春妮果然請了假,回家來拿東西準備走的時候跑過來跟曲長歌道了個別。

曲長歌很為她能邁出這一步高興,小姑娘不到三歲,真的是很嬌嫩的時候,早一些接回來也放心一些。

牛春妮沒有在曲長歌這里多呆,而是跟曲長歌說一切等她回來再說。

曲長歌這里開始真心期盼牛春妮回來,沒想到中午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人是住在樓下的王蘭,這個人是個自來熟,見到誰都喜歡打招呼,熱情得不得了。

曲長歌卻是不太喜歡這人,覺得王蘭看人的目光里有著深深的算計,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這個人能給她帶來什么。

剛搬來的時候,曲長歌跟趙況說了自己對王蘭的感受,趙況直接跟曲長歌說道:“這個人功利心太重了,只想利用人,你這直腸子,以后還是少跟她說話。”

從那以后,曲長歌也聽趙況的話,離這個王蘭遠遠的,哪怕她拉著說話,曲長歌也只是傻笑,一旦找到機會就會立馬擺脫她的糾纏。

王蘭到他們家敲門的時候,趙況還沒下班回來,楊秀娥正在廚房里做飯。

可能是鍋里炒菜的聲音將敲門聲給蓋住了,楊秀娥并沒有聽到。

曲長歌的五感超乎尋常,自然是聽得真切,她也不耐煩老在床上躺著,所以聽到敲門聲就趕忙起身去開門了。

她以為是趙況回來了,正準備笑話他又忘記帶鑰匙了,誰知道門開處見到的是王蘭那張銀盆大臉。

王蘭笑得那叫一個諂媚,看到曲長歌笑的聲音都變了,好似老母雞在咯咯叫。

曲長歌愣住了,這人跟他們又沒啥交情,這時候跑到家里來干嗎?

王蘭突然不笑了,吸著鼻子使勁聞,然后又笑了起來:“哎呀,曲妹子啊,你們家這是做啥好吃的啊?怎么這么香啊?”

這味道自然是香的,這雞燉了一上午了,能不香嗎?可是這又關她啥事?

曲長歌繃著臉說道:“哦,是我婆婆給我做的月子餐。”

王蘭就要往廚房去,這香味太誘人了,她都有好多年沒吃過燉雞了。

曲長歌一伸胳膊攔住了她往廚房去:“王蘭同志,你這是要干什么?”

王蘭眼睛看著廚房,嘴里回道:“曲妹子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家今天吃什么啊?怎么這么香啊?”

曲長歌干脆站到了王蘭的正前方:“對不住啊,我家吃什么好像跟王蘭同志沒啥關系,我看也要到中午午飯的時間了,王蘭同志還是趕緊回家做飯去吧!”

王蘭見她趕自己,也沒生氣,仍是笑嘻嘻地說道:“哎,曲妹子啊,咱們樓上樓下住著的,干嘛那么見外,遠親還不如近鄰呢,你說是不是?”

“不是,我跟你不熟,我家廚房就不請你參觀了,你趕緊回家去吧!”曲長歌一臉嚴肅地說道。

王蘭這一下就有些生氣了,自己都這樣說了,她居然還攔著自己不讓進去廚房看。

當然,她也不是為了看看,看到了好東西,自然還是要試吃一下的,這肉說啥也是能吃到嘴里的。

她也不笑了:“喲,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這么小氣呢,不就是看一眼么?看一眼能少了一塊肉還是怎么的?”

曲長歌點頭:“可不是么?我特別怕有些人看在眼里就拔不出來了。”

王蘭讓她這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好似一只大蛤蟆。

曲長歌沖著門邊揚了揚下巴:“趕緊走!”

王蘭重重地哼了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她說完就跟一發炮彈一樣直接發射出去了,曲長歌趕緊將門關上了,天啦,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真是活久見了。

曲長歌剛關上門轉身,就聽得房門響,以為那個不要臉的又回來了,趕忙又轉過身去。

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手端著蒸飯盆,一手拿著鑰匙的趙況,看到曲長歌就立在門邊,笑著問道:“你這是準備當門神呢?怎么不在床上多躺會兒啊?”

曲長歌說道:“剛剛來了個神經病,你沒碰到?”

趙況說道:“是不是二樓的王蘭?”

“是的!”曲長歌恨恨地答道。

趙況笑了:“難怪了,王蘭看到我,那臉上跟我欠了八百塊錢沒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