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無緣無故地要請我大師兄來咱們府里,他算是個什么東西,怎么配踏進咱們府半步?”昭榮郡主臉上全是輕蔑之色。
瞧得出來,那大師兄在她心里半點分量也沒有。
寧國公拍拍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他的身份不重要,他配不配得上你也不重要,只是你要報仇,你的大師兄倒是一個非常適合的人選,你只管把他召來,后面的事為父自有安排,一定會讓你得遂所愿。”
聞言,昭榮郡主又驚又喜,拉住寧國公的衣袖,仰起臉來叫道:“爹,你想好了法子了?你……你快告訴女兒!”
“現在這個法子還說不得,等為父見了你的大師兄,才可以知道這個計策究竟行不行得通。”寧國公陰惻惻地笑了一笑。
昭榮郡主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好,那女兒馬上就寫信給大師兄,只要接到了女兒的信,大師兄他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來。”
她心中極有把握,因為在這世上,除了她的皇帝表哥讓她搞不定,其他別的男人見到她,沒有不馬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在這三年學藝的生涯當中,整個師門有哪個男人不為了她而神魂顛倒,區區一個大師兄,自然看不在她的眼里。
御書房。
這一夜,墨川連眼睛也沒合,他將沈凝手寫的《三十六策》和《孫子兵法》翻來覆去了讀了數遍,不忍釋卷,每讀一遍,都有茅塞頓開之感。
一直到天光放亮,他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書來。
轉頭一瞧,只見沈凝伏在案上,早已經沉沉睡去。
看到她睡的這么香甜,他本來不忍心叫醒她,可是一起到今天是給古清澤送行的日子,要是錯過了,她一定會內疚很久,所以他還是硬起心腸,在她的肩膀輕輕推了推。
“凝兒,天要亮了,醒一醒。”
沈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天要亮了么?這么快?”
她揉揉眼睛,向窗外看去,果然看見曉色已經染白了窗紙,登時跳起身來,叫道:“哎呀,真的天亮了,墨川,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
“現在叫醒你也不遲啊,這個時辰城門還沒有開,你師傅他走不了的。”墨川放下書卷,寵溺地撫了撫她鬢邊的頭發。
“墨川,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為師傅送行么?你不上早朝了?”她眨了眨眼。
墨川頓時一愣,想了想道:“你先去,我下朝之后馬上趕到,正好,你們師徒二人或許有話要說,我不在場,你師傅反而會自在一些。”
他一直隱隱感覺到古清澤對自己有種模糊的敵意,不過他卻并不在意。
“好,那我現在就去,要是去得晚了,怕是師傅等不及就走了。”她笑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拿起昨夜剛剛默寫好的一卷書,抱在懷里。
“你拿的是什么?莫非也是兵書?”墨川好奇地看了一眼。
“不是兵書,而是我師傅一直很想看的一部關于針炙的醫書。”沈凝神色有些黯然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