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生存記

第二百二十八章:她迷路了?

“你不信我呀?”

“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這兒。”

陳溫的本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她害怕陳溫一個月都接不了一單,賣不出衣服,還要倒貼銀錢給她,不劃算不劃算。

張阿蘭現在正在阻止陳溫說大話,并且委婉告訴她,她當下面臨著什么樣的問題。

張阿蘭指了指地,陳溫頓時了然。她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張阿蘭的背,告訴她:“你別杞人憂天了。”

“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瞎擔心,我才不信我沒生意可做了呢,也不信付不起你那一月三兩銀。”

“真的?”

“你要信你的小溫妹妹。”

她每月都有固定的荷包來源,一筆小收入,官蓉那兒她每月也有一點兒小利息分紅,官蓉都會按時給的。

而自己的小店開在這兒呢,是不想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足夠溫飽,平淡一些,她或許志不在開店,甚至壯大自己的店。

起初她賣出一件衣服她都開心的不得了,后來慢慢的知道的人也多了,她心腸軟,別人家說說難處,求求情,她總是能產生共情。

奶奶說這是不對的,做生意心要硬一些,怎么能人家來說一些可憐事,就把她哄了呢。這些陳溫都是知道的,她看到過官蓉的經商之道,這才是正經的生意人,而不是像自己一樣,搖擺不定,成衣的價格忽高忽低。

所以她后來漸漸的,也不顯擺自己了,接的生意也就少了。

她原以為自己骨子里是有繼承些家里的經商本事,后來才發現,只有十分之一,多余的全是繼承手藝。

陳溫覺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坐在那里縫縫補補很好,如果有一個能說會道的人陪著她更好,她安心地當一個繡娘很快樂。

所以別人都說,成衣店要開在街邊上,能讓人一眼就看到,陳溫也不心動也不動搖。

這里很好的,僻靜。如果有人喜歡她的成衣,她很歡迎人家來買,如果一窩蜂的覺得是有商業價值,大規模生產,那就沒有靈魂了。

她相信自己的手藝,也想信總會有人被她的成衣吸引,從而發現自己這家寶藏店鋪。

張阿蘭低頭沉思片刻,最后點了點頭:“信你。”

“嗯!即使將來沒有生意可做,有你陪著我說說話,我也是開心的。”

這年頭沒有通訊工具,真是落寞,平日里沒事忙,就是閑著發呆。

所以有人陪著消遣說話也很好。

張阿蘭上前一步,莫名心疼地拍了拍陳溫。她眼里的落寞,張阿蘭看的一清二楚。還以為她是想起她爹娘了。

張阿蘭拍了一會兒,陳溫把她推開些:“我沒事我沒事。”

說著就站起來了,向外看了一眼,被地上的陽光驚艷到了。

沒門陽光都能進來了,今天太陽真大,出去曬曬太陽應該很暖和。

她想搬著椅子出去,搬起來又放了下去,“嘶”了一聲,疑惑:“我奶奶怎么還不回來呢?”

她幾步跑出店門,向外看了看,只聽到里面劉銀杏的說話聲:“對呀,都要吃午飯了,李奶奶怎么還不回來?”

張阿蘭說:“李奶奶是不是很早就出去了?都出去很久了,她跟你說她去哪兒了嗎?”

劉銀杏搖搖頭。

陳溫抿嘴,可不是很早就出去了,比她還早呢,她都兩趟來回了,她還不回來?

該不是迷路了吧?

“我出去找找?”

“那我跟你一起去。”張阿蘭也跑出來,隨后回頭跟同樣想去的劉銀杏說道:“你留在這兒看著店,萬一一會兒李奶奶回來,也不至于不知道我們去哪兒了。”

隨便留下看店,雖然店里什么也沒有,但還是不能讓人隨便地進去。

劉銀杏這才重新坐回去:“好,你們去吧。”

陳溫和張阿蘭一起出去,找了會兒,陳溫撓了撓下巴:“她能去哪兒?”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人也沒有認識幾個,又不是在張家村,她能去誰家串門?

“你不要急,可能正在哪里認識新鄰居,聊著天呢。”

“也是也是。”

兩人又分頭找了會兒,陳溫繞回到原來的巷子,想了想,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屋門。

敲了兩下,屋里就傳來聲:“來了來了,誰呀?”

這人開了門,是一個妙齡女子,她只開了一邊門,好奇地看著陳溫。

陳溫伸頭往里瞄了幾眼,禮貌道:“請問,李素娘來過這兒嗎?”

“誰呀?”女子撓了撓頭,搖搖腦袋:“我不認識什么李……”

“春春,是誰來了?”

這名叫春春的姑娘回頭跟她娘說:“我不知道,一個姑娘,來找人的。”

“阿芝嬸!”

陳溫沖她招了招手,阿芝嬸拿著鍋鏟走近,一把推開她女兒,笑著跟陳溫說道:“是你呀,來找誰?”早上剛跟陳公子說起她呢,臨近中午她就來了,她跟這姑娘真有緣。

“我來找我奶奶,她來過這兒嗎?”

“李嬸?她來過,不過是清早的事情了,她還沒回去嗎?”

陳溫搖了搖頭,頗為不好意思道:“我還當她迷路了,那你先煮著,我再去找找。”

阿芝在圍裙上擦了兩遍手,把鍋鏟給春春:“我陪你一起去找找吧,這里人家多,她可能在哪戶人家家里頭說話呢。”

陳溫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忙著你忙著,我自己去就行。”

說著陳溫邊往前走,阿芝嬸原也是想幫著,但陳溫推脫著,她就不去了,重新接過女兒手里的鍋鏟,回去做飯了。

春春也是關上門后,開始抱怨她娘。

“娘,你做什么推我?還對那小姑娘笑得那么燦爛,她誰啊?”

“一個鄉下來城里開店的小姑娘,叫陳溫,我懷疑她是陳公子的緣分親戚。”

春春站在灶臺邊,捏了一根青菜,嚼了兩下后問:“什么陳公子?”

“就知府大人的小兒子,最近到咱們城鎮上不知道擔什么官……”看春春想捏下一根,阿芝嬸拍了她一下,繼續說:“小時候你們還一起玩過呢,你不記得了?”

春春揉著自己的手,混不在意:“哪里記得,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不過娘,你對那小姑娘笑得那么燦爛,是不是想跟人家套近乎。”

阿芝翻了個白眼:“說什么呢你,我是那種人嗎?那是因為人家長輩讓我照顧著點小姑娘,我一聽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應了嘛!”

春春聽完她娘一番言語,笑了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