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宣夏再多給提示,紀薇儀幾乎是一秒就想起了,周一她同誰說過話,又說過什么話。
因為在言談中得知對方是宣夏的妹妹后,她確實說了幾句違心的話。
紀薇儀知道可能會讓宣夏,但可沒想到宣夏這么快就知道了。
她當即露出心虛的表情。
余蘭蘭一看紀薇儀被宣夏三言兩語就說的心虛氣短,跟只見貓的小老鼠似的,心里氣的不行。
她真的沒法理解紀薇儀在怕宣夏些什么。
宣夏有什么好怕的!
余蘭蘭直接往前橫插一步,正面對上宣夏,梗聲脖子粗的說:“宣夏你轉系法律系了啊,還會用法律來嚇唬人了。都叫你別欺負薇薇,她可不像你!”
“還有,造謠?我們造謠你什么了?倒是你,你做過點什么事,自己心里沒數是吧?全校皆知的事情,還需要別人來給你造謠?”
余蘭蘭瞪著眼,眉毛也跟著吊起,咄咄逼人,戰意十足。
一旁的嚴曉雯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
雖然不清楚具體什么事,但余蘭蘭這囂張跋扈的態度就叫人很不爽。
欺負咱比較文明是吧?
嚴曉雯剛要越過宣夏,就被宣夏勾著手臂攔了下來。
能動口,為什么要動手呢?
不至于,不至于。
宿舍樓周圍已經出現了一些被熱鬧吸引的看戲學生。
宣夏覺得從現在開始,她該適當地顧忌一下藝人的身份。
被看吵架總好過被看打架吧。萬一被拍上小視頻,那可就是妥妥黑料了。
“余蘭蘭,你是在不打自招嗎?”攔住嚴曉雯后,宣夏好笑的說:“我本來以為就只紀薇儀一個人,原來當時你也在啊。”
余蘭蘭:“!!!”
她沒想過宣夏不知道她在場。所以宣夏就只想找紀薇儀麻煩,而她又因為大意暴露了自己?
余蘭蘭有點惱自己凡事就沖前面。
“不過我也該想到的,在場的人里,不就屬你最愛挑事嘛。”宣夏笑意不減,說的話卻一點不客氣。
余蘭蘭一聽,又炸毛跳腳。
什么叫她最愛挑事?
她挑了什么事?!
余蘭蘭感覺宣夏就是故意想針對她。
其實是怕現在欺負紀薇儀,等回頭秦屹知道后又要找她吧。
余蘭蘭自認已經看透了宣夏的小心思,雖然對宣夏的欺軟怕硬很不屑,可心里又生出一份憋屈。
要不是紀薇儀在宣夏面前總表現的不自信,還沒怎么著就棄盔而逃,她何必次次當這個眼中釘、出頭鳥。
想到這,余蘭蘭沒忍住瞥了眼紀薇儀: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紀薇儀很容易就從余蘭蘭的眼神里,讀出了她對自己的埋怨。
她抿緊唇,也有心想學著宣夏拉住嚴曉雯那樣,也為余蘭蘭出一次頭。
可她還沒付諸行動,就聽宣夏說:“你要是真的也喜歡秦屹,就大大方方的來嘛。努力過了,真爭不過紀薇儀,又不會有人笑話你,你自己也沒遺憾。”
“何必非要像現在這樣,躲在紀薇儀身后,把她當傻子耍,自己也別扭呢?”宣夏本來只想捅破余蘭蘭的小心思,但話出口后,不免帶上些苦口婆心的勸解了。
當然,她不是想當什么好人。
她只是想盡快讓自己真正置身事外。
“!!!”
余蘭蘭整個人都懵了。
現在再看宣夏的眼神,反而有了害怕。
一樣懵的還是紀薇儀和嚴曉雯。
不過嚴曉雯只懵了一秒,很快回過神,“臥槽!真的假的?”
她看向宣夏,想確認剛才的驚天言論是不是真從宣夏口里說出來。
余蘭蘭也喜歡秦屹?!
然后宣夏給了她肯定,“是啊,你不知道嗎?”
嚴曉雯連著“臥槽臥槽”了兩聲,說:“我不知道啊。”目光震驚地看向余蘭蘭。
余蘭蘭頓時覺得自己像只被剝了皮的牛蛙,心情已經無法言喻,偏宣夏還不讓她好過。
“啊,不是吧?我看她破綻挺多的啊。”
其實要不是那個夢,宣夏也沒發現。
按照夢里的劇情,余蘭蘭喜歡秦屹這事,直到他們畢業才真正顯露出來。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余蘭蘭喜歡秦屹,她潛伏在紀薇儀身邊,只是為了近水樓臺。
當然,也不只是光潛伏這么簡單。她在宣夏和紀薇儀之間挑了有多少事,或許她自己都記不清。反正十次里起碼有六七次,都有她的參與。
但是知道她的目的后,再重新回想她曾經做過的事,確實有許多被人忽略掉的小細節。
所以宣夏才覺得,余蘭蘭和嚴曉雯真是天上地下。
嚴曉雯就不存在余蘭蘭那份暗搓搓的心思,她所有的表現,都是拿她當朋友,而不像紀薇儀,被當傻子蒙騙。
宣夏再一次在心里慶幸自己交的朋友是嚴曉雯,然后就聽嚴曉雯哈哈笑起來。
“余蘭蘭,你真的好齷齪啊。”嚴曉雯毫不留情的嘲笑余蘭蘭。
余蘭蘭一臉菜色。
剛才被突然點破心思把她炸的魂不附體,以至于她半天不知道做回應,現在再被嚴曉雯嘲笑,余蘭蘭終于醒過神來,準備反擊。
“宣夏,你放屁!”
“哎哎哎,你干嘛,怎么跟潑婦似的呢。”嚴曉雯眼疾手快,見余蘭蘭竟然要動手,忙伸手阻止,“余蘭蘭你該不會是被拆穿了心思,惱羞成怒了吧。”
余蘭蘭想說她沒有。
“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宣夏像早預料到一樣,在她開口之前先來了一句。
余蘭蘭便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擔心如果否認,宣夏會有什么坑在等著她跳。
而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撕爛宣夏這張嘴。
“臥槽臥槽,余蘭蘭你瘋了是吧?”力道大的嚴曉雯差點招架不住。
宣夏看一聲不吭的紀薇儀:“紀薇儀,你就看戲是嗎?不把你朋友拉回去,好好促膝談一談嗎?”
被點名的紀薇儀茫茫然的回過神,看看惱羞成怒的余蘭蘭,又看看冷眼看著她的宣夏,一激靈,終于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似的上前制止余蘭蘭。
余蘭蘭被她拉住,氣恨地質問她:“你到底跟誰一起的?”她喊你干嘛,你就干嘛!
“嚯,真是個好問題呢。紀薇儀,你也問問她,她到底算撲克牌里哪個花色啊?彩色啊,還是黑白那款啊。”
論陰陽怪氣的本事,嚴曉雯向來都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