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六百五十九章 謹慎

第六百五十九章謹慎第六百五十九章謹慎→:李源說得口干舌燥,竭盡全力把自己所知的訊息都表露出來。

“在下當真不曾有半點添油加醋,那黃步友只有比我形容的更兇惡,諸位鄉親,你們都是普通百姓,聽我一句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黃步友這樣的悍匪,你們唯一能保全自己的辦法就是相信官府,相信我們,趕緊離開村子去避難。”

“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李源急得直冒虛汗。

老族長一聽,也急得直冒虛汗:“行行行,我知道了,趕緊讓開。”

他一把推開李源,連忙往家里走,一邊走一邊招呼兒子,“快去把咱們家養的那幾只雞送到農場去先,一會兒再顧不上它們。”

“還有梨花也送去吧。”

“對,把小梨花也送去。”

梨花是老族長養的狗。

李源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天色,心里想起他師父和欽差的囑托,搖了搖頭,伸手拽著蘇蘭蘭風馳電掣一般往村后走。

一路走,李源的臉色分外難看。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我們有什么法子!”

蘇蘭蘭冷笑。

師兄對那老族長絕對算是苦口婆心,就連自己也勉強收斂了脾氣,只希望這些人懂點事。

結果呢?

蘇蘭蘭向來沒什么耐心:“咱們走,他們要找死就去死好了,欽差老爺說過,黃步友非死不可……兩軍交戰,可顧忌不到那么多,若是村民有什么傷亡,那也沒法子。”

李源眉頭緊蹙,心情復雜。

他雖然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但師妹的安危更重要。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總不能讓師妹冒風險。

李源都沒發現,剛才還嘈雜熱鬧的村子,竟漸漸安靜下來,房子里燈火尤未熄滅,卻已沒了人聲,連犬吠聲都寥寥無幾。

不過他以前見過的村子,太陽一落便是靜寂無聲,他就算覺察到,也不覺得哪里不妥。

今夜不算暗,天高云淡。

不是一個適合見血的天色。

黃步友耐心地掐算著時間,一直等到子夜時分,這才帶著人悄無聲息地潛入村子。

眼神在平平整整的青石地面上流連,黃步友有點喜歡這個地方。

“訥。”

他一揚眉,目光落在那些石頭造的,特別氣派的房子上,對身邊的弟兄們道,“看見了沒有?以后我們也要住這樣的大宅子,婆娘一口氣娶她十個八個的,孩子生一窩,讓家里老爹老娘,還有村里的父老們都好好享福。”

黃步友想,到時候他也不做這等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了。

他也要修橋鋪路,做個好人。

就像劉公公,劉公公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他也是做好事的,要不是他路過自家村子,出錢出力治好了自己老娘的病,還幫他還了債,他哪里還有好?早就不知變成了什么樣子。

就他欠下的那些債,利滾利的,下輩子也還不清,要不是有劉公公,他就全完了。

所以這回的事,他要給劉公公好好辦。

“到了。”

‘黃步友’一擺手,一行二十余人齊刷刷貼在了青磚黛瓦宅子的外墻下。

“哥,我聞見有肉香味,特別香。”

‘黃步友’也吞了口口水,輕輕地舔了舔嘴唇,低聲道,“這是好兆頭,說明咱們今兒能吃得著肉。走。”

他當即輕輕一踩外墻,悄無聲息地翻了上去。

“布谷。”

‘黃步友’蹲在墻內觀察了半晌,就打了呼哨,二十二個兄弟隨即都翻了進去。

“聽著,那個姓顧的小娘子,就是頂頂漂亮的那個要活的,劉公公說了,她生的好,身份也夠,就拿她給咱們小公子當媳婦,小公子娶妻,必要好時辰才成,待選好了時辰才送她去。”

眾人齊齊應下,跟在‘黃步友’身后朝著那一排排氣派的房子摸過去。

一路走,一路看道邊的擺設,簡直覺得是到處都是名貴物件,哪一樣拿出去都能賣個大價錢。wω.㈤八一㈥0.òΜ

兄弟們都很興奮,黃步友也挺高興的。

“哥,看那兒!”

道邊竹林里擺著雕刻十分驚喜的美人石像。

雖然只是普通石頭雕刻而成,可雕工實在好,栩栩如生,夜里竹林只有兩盞燈,燈光暗淡,可就是這樣暗淡的燈光下,從不同的角度看,這石美人都各具彥態,美得不可思議。

兩個土匪剛要跑過去,就聽見‘刷刷刷’的聲響,黃步友猛地止步,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心里怒罵了聲。

其他土匪也咬牙切齒。

“罵的,這么晚了掃個屁的地。”

有個黑衣小廝正拿著掃帚在竹林里掃地。

“弄他!”

黃步友一蹙眉,不知為何,心里忽然有點不安。

但其實有什么可不安的?憑他們這百十個弟兄,足夠光明正大地把整個村子殺個干干凈凈,黃步友熬到深更半夜才進村,只是夠謹慎而已。

兩個土匪一前一后嗖一下就竄過去,一個堵嘴,一個抱胳膊腿。

這幫土匪瞧著粗疏,但實際上都經驗豐富得很,別看就這兩下子,可平時練得極熟,閉著眼也能瞬間把肥羊給捏暈過去。

“哎喲!”

‘黃步友’眼睛瞬間瞇起,毛骨悚然。

他身邊的弟兄也嚇壞了,定睛一看,竹林里哪有什么人,干干凈凈的。

“老,老大?”

“看花眼了?”

“可是——你,你們看!”

就在竹林邊上,地上一地掃到一堆的落葉仍在。

刷刷刷,刷刷刷!

掃地聲又起。

黃步友驟然轉頭,就見那黑衣小廝還拿著掃帚不緊不慢地在不遠處掃地。

這幾個土匪覺得身上的冷汗都要把衣服給濕透了。

別看平時悍勇,哪怕遇見比他們還人多勢眾,還厲害的,他們也敢圖謀一下,到底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

他們只敢對付人,不敢對付那種東西。

這幾個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黃步友卻是咬牙,惡狠狠地道:“不管他是人還是鬼——上!”

他一向令行禁止,一聲令下,所有人本能地撲出去,長刀出鞘,紛紛朝著小廝的脖子,身體砍去。

一片刀光晃過,力道卻是一空,黃步友都因著用力過重,趔趄了一步。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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