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噴水的手頓了頓,冷冷地看著劉梅,看得她身子瑟瑟顫抖,使勁地咽了咽口水,小聲道:“我知道他是林師姐你表哥的朋友,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見林清泉沒有反應,劉梅稍提高了點聲音:“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看著不忍心,再說如果出事了,我和林師姐在一起的,肯定也逃不脫要受責罰的。”
林清泉勾了勾唇,冷聲道:“那你為什么還要跟著進來?”
劉梅眼睛一亮,隨即便又黯淡了,喋喋不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進來,我就是想和林師姐你多親近親近,我一個人好難好難,過不下去了,我想找個能說話的人,真的,我就是這么想的,我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是想找個不會害我的人說說話,這樣我才覺得舒服一些。”
林清泉打量著面前形銷骨立的劉梅,眼里布滿血絲,眼窩深陷,顴骨突出,以前豐滿的臉頰已經只剩下一張皮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
可她若是沒記錯的話,劉梅現在應該還只有二十三四歲吧,正是花一般的年齡,可這朵花卻提前凋謝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林清泉再問。
劉梅吐出口氣,笑道:“不怕,我倒是希望你能殺了我,我自己下不了手,又不愿被人吃了,死在你手里還能留個全尸,挺好的,我也能解脫了。”
看得出來,劉梅是真活夠了,她的眼里沒有了生氣,只有暮色沉淪,她已沒了活下去的目標,現在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林清泉嗤了聲,“沒用的人才會整天想著死,既然你不想活了,就老老實實干活吧。”
劉梅哦了聲,低頭又擦拭起尸體來,很快便將尸體擦得干干凈凈,林清泉也不瞞著她,直接將羽塵的尸體收了,又取出一具同他身材相似的無頭尸體出來,頭自然是留在現場作玫瑰閣的logo了。
這尸體是她一鞭抽死的,雖然死了好幾月,可尸體還挺新鮮,就跟剛死一樣,林清泉一刀刺向尸體的心口,鮮血汩汩流出,流了一大盆子。
林清泉不明白云碧海讓人把血放出來是有何用?
難不成還拌點鹽做毛血旺吃?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云碧海這么要求應該是丹房的慣例,也就是說丹奴在被殺前都是被放過血的,那么這些血的用處就很可疑了。
林清泉心內狐疑,打算以后注意一下云碧海拿這些血做什么用了。
劉梅站在旁邊打著擺子,臉白得跟紙一樣,可還是瞪大眼睛看著林清泉放血,形容倒是比地上的尸體還要恐怖幾分。
林清泉看得心煩意亂,扔給她一顆白蘭果,這白蘭果靈力雖弱,可卻有提神之效,劉梅現在的情況正好適宜。
“謝謝!”
劉梅嘴唇嚅動,三口兩口將清香撲鼻的白蘭果吃了,精神明顯一振,看著好了許多。
她也不干站著,過來幫著林清泉一道清洗尸體,兩人將尸體三下五除二剝了個干干凈凈,一具男性的身體露在兩人面前,劉梅手頓了頓,繼續面無表情地干活。
林清泉更加不會有反應了,她用水隨便沖了沖,便開始將尸體開膛破肚,云碧海說了,要將尸體切成一塊一塊的。
具體過程我就不寫了,現在嚴打,怕被河蟹。
林清泉干活很利索,一盞茶時間就將尸體處理好了,條肉,五花肉,手,腳,內臟等都擺放整齊,至于腸子什么的她就一把火燒了,她可沒那個耐心洗人腸子。
再用除塵術將地上的血水和身上的血腥味清洗干凈,林清泉便拉著劉梅去云碧海那頭回復了。
還未走進那個處理丹奴的房子,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嗆得她一陣惡心,只想掉頭離去,后面的劉梅更是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了。
“你在外面站著,別進去了。”林清泉低聲道。
劉梅也不逞強,聽話地站在外面,林清泉吃了顆白蘭果,朝屋里走去。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叫聲傳了出來,還隱約夾雜著哭聲和云碧海他們得意囂張的笑聲。
林清泉慢慢地靠近,找了個無人注意的地方朝里看去,內心劇震,只愿時間倒流,她從未走進這間屋子過。
那幾個丹奴被掛在幾個架子上,每個人都洗得干干凈凈,身上的毛發也被剃得光光的,似那待屠殺的牲畜一般。
哀叫哭泣的是還沒有被屠殺的丹奴,旁邊卻已經有三個丹奴被處理干凈了,還有一個女性丹奴則由李丹師正在處理。
血腥氣便是這個丹奴身上散發出來,李丹師在為她放血,身上被捅了好幾個洞,鮮紅的血似那小溪一般緩緩流出,越流越慢,越流越少,掛著的女丹奴瞳孔漸漸擴散,直至死亡。
且她的身體也呈現出一種極不正常的蒼白色,就像是那買回來的豬肉被水泡久了般,慘白慘白的。
李丹師得意地笑著,一刀一刀地切割著女丹奴身上的肉塊,看他那熟練的手法,完美的刀口,可見這混蛋親自處理的丹奴不少,且已經有了些心理變態,愛上了這項分尸的工作。
林清泉強忍著不適,看著這些血腥屠殺一點一點地完成,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成為了一塊塊慘白的肉,以及那一盆盆鮮紅的血。
這里不是人間,而是屠宰場,是人間的地獄,這些人都是儈子手,是比惡魔還要可怕百倍千倍的儈子手。
林清泉頭一回對這些丹奴起了同情心,想要做一回圣母拯救他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無所謂。
也是頭一回想要摧毀這個吃人的世界,毀了無極宗和天道宗這兩個變態的宗門,讓這些儈子手們親自嘗一嘗這種被放血被分尸的滋味,讓他們自己也變成一顆顆丹藥。
食人者終被食之!
她會讓他們嘗到這滋味的,一定會!
林清泉握緊了拳頭,冷冷地看著里面那些儈子手,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