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凡伸出手,在桌子下握住了玄塵發抖的手。
“為什么審判時,女君王同意異族人的要求?君王可以直接處死我,或者永遠把我關進地牢。”涅凡問。
“我的秘密是什么?”涅凡緊緊的盯著他們。
“你擁有君王的真正血脈。”沙旬長老說。“換句話說,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奪權,如果御前長老們知道你的身份,一個擁有血脈的子嗣,他們同樣會擁護你的。”
“涅凡,他們發現了關于你的重要秘密。”沙旬長老說。
玄塵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窺視過風暴雷的那段記憶。他們當時在密謀殺害一個女人掩飾日泰央還活著的事實,并且在那段記憶里,日泰央提起是她毒死了涅凡的大導師。
沙旬長老露出一個肯定的目光。
“你的靈力里充斥著一種力量。而這樣的力量,對于一個月魂族來說是不應該存在的。先王認為你會毀了月魂族,他決心不讓你繼承王位,而讓他的長女,也就是你的姐姐來頂替你。因為月魂族的繼承者是在男性子嗣里挑選的。在你出生不久后,先王就宣布了你夭折的消息。他把你交給我,讓我在無魂沼澤撫養你長大,成為一個遠離月塔的普通人。”沙旬長老緩慢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繼續說。“當時,這件事情只有我和蘇雅拉,還有你死去的大導師知道。但是,先王怕你的姐姐繼位后殘害你,在他死去之前賜予我一支軍隊作為保護你的籌碼。現在,我把這支軍隊和斗木軍團合并成一支軍隊。我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你能善用這支軍隊。”
“她是王座的擁有者。”蘇雅拉有些激動的看向他們說。“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異族的提議她是瞞不住的。如果讓御前長老們知道她拒絕了異族的聯盟,長老們可以聯名提出反對意見駁回她的決定。”
“是女君王指使日泰央做的?”玄塵震驚的說。
“沒錯。”蘇雅拉說。
玄塵感覺到涅凡的手越來越緊,她同樣的能感受到那份埋在心中的讓人難以平復的心情。
“涅凡,我們很擔心你。”蘇雅拉接著說。“上次你被人施了滅魂咒,我比任何人都要難過,是我們辜負了你的父親和你死去大導師的囑托。”
涅凡看向蘇雅拉,又轉向沙旬長老等待著他們繼續說下去。
一陣沉默后,蘇雅拉起身走向狹窄的窗邊,她憂傷的望向漆黑的小鎮說。“不幸的是現在執政的女君王發現了你的存在。斗木軍團死去的大導師就是因為女君王怕暴露這個秘密,她派人秘密的毒死了他。”
“我們會幫助你對付她,甚至是奪回你失去的權利。”沙旬長老說。
屋子里突然安靜了,甚至能聽到樓下挪動椅子的聲音。圖門還在下面,這些談話對于敏銳的蛇人來說,聽的一清二楚。
“玄塵,你下樓等我。”涅凡突然說。
玄塵緩慢的站起身,走出了小倉庫。她猜測涅凡在沙旬長老和蘇雅拉提出讓他奪權的時候,觸動了他的野心。
樓下圖門坐在桌邊。
他坐在那里沉思,桌子上放著一把鋒利的劍。
“你怎么沒有帶弓?”玄塵走過去問。
“在狹小的屋子里,弓很難射中目標,我在城里一般用劍防身。”他回答。
“你的劍法很厲害。”玄塵忽然想起圖門在斗獸場里用的就是雙劍。而涅凡在介紹各個對手的時候,他特意提到圖門的近身肉搏是非常厲害的。
“射箭是蛇人的基本功,我也喜歡修煉劍術。”他說。
玄塵坐下后,他起身走到酒館前邊的貨架,倒了一杯清水。然后,他拿起另一個空杯子問玄塵。
“酒,還是水?”
“水。”
圖門又倒了一杯清水,他端著兩杯水走回來坐下了。
“我也不喜歡喝酒。”他說。“會讓思維變得遲鈍,我不喜歡醉酒的感覺。”
“涅凡恰恰相反,他喜歡麻痹自己。”
“他很看重感情,很有人情味兒。這是我們蛇人很難做到的,除了蘇雅拉,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
“我喜歡。”玄塵拄著下巴微笑著說。
“我之前看到你的鱗片時,還在想會不會跟某個種族有關系。”圖門指著玄塵的手說。
“很奇怪,我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長鱗片。”玄塵端詳著鱗片手說。
“更奇怪的是我們不長鱗片,只有黑皮膚和蛇眼。”圖門眨了眨眼睛,里面是一條詭異的豎線。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玄塵鄭重其事的直起身體說。“你可以變成蛇嗎?就像是虎獸一樣可以變化。”
圖門朗聲大笑。
“我們不會變身,我們可不像你的那位異族朋友。據我所知,他還是我見過唯一的虎獸,我以為它們是傳說,直到你的虎獸朋友出現,讓我感到大為震驚。”
“女君王亦正亦邪,她的極端行為會威脅到月塔。”蘇雅拉義憤的插話說。“涅凡,她也很惡毒,她不會放過你和對你有利的每一個人。”
“沙旬長老,蘇雅拉,我該怎么做?”涅凡緩緩的問。
“我們不知道女君王接下來會有什么打算。”沙旬長老平緩的說。“她把阿爾法派去南線,讓奎尼的軍團成為她的禁衛軍就是一個警告信號,她已經對我們心懷芥蒂了。”
“阿爾法和奎尼不是對立的嗎?”玄塵忍不住的問。“女君王為什么要把表現虔誠的阿爾法派去南邊,而讓阿爾法的對手奎尼頂替禁衛軍的職責?”
“是因為你,涅凡。”蘇雅拉肯定的說。“他們想用玄塵除掉你,才會選擇在你出征的時候綁架玄塵,他們篤定你會去救人,即使是你活著回來也想用審判治你的罪。但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你恢復了靈力,更沒有想到的是異族的那封信救了你。”
“奎尼和阿爾法雖然表面不合,但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沙旬長老說。
“他們的名字不同。”玄塵提醒說。
“奎尼的母親很早年帶著奎尼離開了家族。”沙旬長老說。“奎尼跟隨了他母親的族譜。但是,奎尼在立場上還會延續他們父親的作風,他和阿爾法有分歧,他們又同時是女君王的擁護者。”
沙旬長老頓了頓,在確定涅凡理解他的話之后繼續說。“這個錯誤發生在二十多年前,你出生的那一年。當時,先王發現你生下來有些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涅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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