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帝女:冥帝,您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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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帝女:冥帝,您失寵了!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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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靈貓大都出現在人間黃泉路上,在這種沒有人氣的地方出現的還是很少見。不過細想一下,鬼胎形成耗費大量的人類魂魄,陰尸形成也是人類變異而來的,靈貓能出現在這里就不足為奇了。

冥淇毫不猶豫提劍跟上去,他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所以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凰羽,然后把她帶回去。

靈貓跑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下一個轉角,快速爬上高墻,仰頭看著遠處的天邊,又回頭看看后面的人。

有那么一瞬間,它透明的眼睛里映著一點不存在于此處的細碎星光,極為透徹明亮,能照進人內心最深處的靈魂,任何人在它面前沒有任何秘密。

是啊,它是靈魂的引路人,在人間死了九次之后早就看透人世間花花草草情情愛愛,生死早就看淡,才形成了如此透徹的眼睛。

小嬰兒剛出生的時候,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一汪水里承裝著的兩顆黑珍珠,單純美好。這是因為他們初到人間沒有品嘗人生百味。這是一種沒有感情的純澈。而靈貓是看透了世間百味,最后返璞歸真,在死后才回到最初的純澈。

被前者看的時候,人們會想把世間最美好純潔的東西給他,那是對新生的歡喜和對自己已經逝去的單純的感嘆。而被后者看的時候,會讓人肅然起敬,那眼神里又有種沉靜的深邃感,所有勾心斗角在這種眼神下無所遁形。

冥淇從沒有在一只貓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眼神,甚至沒從任何一個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神,明明在眼前觸手可及,卻像霧一般看的不真切,仿佛一眨眼它就會跳下高墻,化作一只透明的精靈消失在眼前,可它卻是實實在在停在高墻上,目光沉靜帶著些許疑惑看著下面存在于世間的自己,看得人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復雜感來。

冥淇還沒靠近,靈貓就站起來輕巧的到高墻下面,接著往前走。走兩步回頭看看冥淇跟沒跟上來。

鬼胎創造的世界陰氣很重,光是站在這里,就能感受到沉重腐爛的陰氣從各處散發出來,足夠讓那些力量低微的小冥小神尸骨無存,更遑論只待在黃泉路上送行的靈貓。

按理說,這種靈力充沛又嬌嬌弱弱的靈貓,最會招得陰尸喜歡,不出一刻鐘它就會被啃噬的尸骨無存。但這貓渾身上下沒有沾染一絲陰氣,純潔的像是開在地獄里的潔白梔子花。

它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這很不合常理。

冥淇握緊手中的黑劍,頓住腳步。

前面的靈貓看冥淇沒跟上來,透明眼睛眨了眨,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冥淇。

冥淇往后退了兩步。

“喵喵……”

靈貓的爪子扒拉兩下地面,歪歪腦袋不解的看著他。

冥淇又往后退了兩步。

靈貓著急了,它又喵喵喊了兩聲,見冥淇更加往后退。于是索性在冥淇面前坐下,前面兩只腳撐著地面,整個身子坐直,眼睛帶著上位者的溫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又難掩那種媚骨天生的雅致魅力。仿佛它不是一只貓,而是一位上位者在細心安慰自己的臣民,讓他們不要害怕,盡管跟著自己走就行。

冥淇眼波流轉,眼眸金如繁星,又如一潭深泉,不知其想。

“喵喵……”

靈貓的爪子在地面扒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想讓他過去。

但是冥淇偏不。

他腳步一轉,迅速往后走,眨眼功夫就看見一抹鮮紅袍角在轉角處一閃而過,快的令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喵喵!”

靈貓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快,冥淇冷漠的臉上出現一抹笑容。

乾坤袋出!

“喵嗚!”

一剎那的功夫,透明靈貓便被手腕粗的乾坤袋收了進去,只剩下一道掙扎的喊叫聲回蕩在高墻之下。

冥淇將乾坤袋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乾坤袋中沒有增加一點重量,甚至比剛才還輕了一點,可以清楚的看到乾坤袋被撐大靈貓在里面不斷掙扎。

靈貓本就是靈體,靈體是沒有重量的,這一點符合黃泉路上靈貓的特征。但是有一點,放靈貓出來騙人的人忽略了。那就是靈體不會被乾坤袋觸碰到,乾坤袋是實物,又怎么會鋪捉到靈魂狀態的貓咪?真正的靈貓極少,也極難捕捉,這也是靈貓稀有珍貴的原因之一。

所以這只偽裝成靈貓來給他指路的貓到底有什么來意就不得而知了。

冥淇唯一知道的就是,凡事不能過于相信別人,自己的眼也不能信,最可靠的就是自己。

靈貓剛被捕捉到乾坤袋時受到了驚嚇,在袋子里折騰了一小會就很快安靜下來,張開嘴開始和冥淇談判:“喵嗚喵嗚,喵嗚喵嗚喵嗚。”

冥淇甚至可以想象它一本正經坐在乾坤袋里,后退盤坐著,兩只爪子撐著地面,透明的仿若深邃無盡海洋的眸子往上瞧,試圖在迷惑他的同時哄騙他打開乾坤袋,然后蓄力跳出來的模樣。

裝可憐可以,裝靈貓也可以,只不過在他面前耍小聰明,無異于自投羅網,而且,他沒有那么多耐心去聽它說的那些話。

“我聽不懂。”冥淇說,聲音冷冰冰的,里面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就算聽得懂,也不想和你在這里浪費時間。陪你走這幾步路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老老實實呆在里面,別妄圖闖出來,這乾坤袋四周同事具有滅神咒和滅冥咒,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話還沒說完,一陣刺啦聲在乾坤袋內響起,靈貓小聲忍耐著唔了一聲,堅持沒有喵嗚出聲。

還挺有骨氣。

冥淇冷笑,抓著乾坤袋放到自己袖子里,剛放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對,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呼之欲出,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什么,就感覺那個事很重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越想越想不起來,他甚至都有點懷疑剛才真的有那個想法沒有。

時間緊迫,他索性不想,反正沒什么事再比救凰羽還重要了。

沿著剛才的路往回走,很快就回到從樹里進來的位置,那里還有他的腳印。

突然,腦海中有人通過傳音傳進來一句話,冥淇下意識阻止,卻晚了一步,那句話被完完整整聽到了耳朵里。

“主人你快放開我,我是阿靈,你是眼瞎了么把我捉起來干什么!不對你本來就是個瞎子,反正我不管,你犯什么神經,還不快點放開我!”

嘴上喊著主人,卻一口一個瞎子神經,冥淇有些好笑的提出乾坤袋,勾著繩子在空中晃了晃,里面的靈貓喵嗚喵嗚兩聲,聲音尖銳,最后的調調有些往下,似乎有些委屈還有些生氣。

冥淇對乾坤袋說了“靈貓,先就叫你靈貓吧,第一,我不是你主人,第二,我不是瞎子,第三,傳話的時候找到對的人再傳,別傳到敵人耳朵里。就這樣,跪安吧。”

靈貓還想說話,被冥淇一個法術控制住了聲音,只能在乾坤袋里張牙舞爪的挖著袋子發泄。

冥淇也沒時間理它,把乾坤袋放到袖子里,然后又從另一個袖口提出另一個乾坤袋——這里面的東西可比小貓咪掙扎的厲害。

修長的手指捏住乾坤袋一角,里面不停掙動的東西就不動了。它不是不想動,它疼啊,那兩根手指頭正好捏住的是它的命脈,命脈在人家手里,它是想死了才會去拼命掙扎。

冥淇淡淡道:“比龍息你比不過我,不用再費力掙扎,你逃不出去。就算你逃出去,難道你還想被困在一個蛇身上,永遠不能回歸自己的龍身?黑龍,你聽著,現在我要你辦一件事,乖乖聽話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辦好了自由也是有的。但是不聽話的話,你就會知道上古黑龍的龍息和普通黑龍有什么區別。”

手指收回,乾坤袋里安靜下來,似乎真的在思考冥淇提出的問題。

“好。”

乾坤袋里傳出一個雄厚沙啞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嘆氣,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嘆息自己即將背叛原來的主人。

冥淇對它的回答一點也不驚奇,畢竟黑龍一族自從幾萬年前被神界和冥界的那一場大戰打散之后,祖祖就扎根在了冥界。上古黑龍一脈,性喜陰涼,常年盤居在極寒之地,冥界擁有三界至陰之地,最適合生養黑龍一族,每一位黑龍的出生,在冥界都有見證。

再往后黑龍無論在人間深淵還是脫離冥界修煉成了神龍,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祖族是冥界,出生地是冥界,它們對冥界有絕對服從的責任。

那聲音又說:“主,你想讓我做什么,請吩咐。”

冥淇抬頭看著紫色的天空,天空的顏色將他的眸色覆蓋了一層黯淡的灰塵。“這里的高墻上被覆蓋了陣法,只有找到陣眼才能出去,你去天上看著,看看在高墻之外有什么可疑的東西,也可以說是本不該出現在這里卻出現的,比如剛才這只靈貓。只要發現,就地斬殺,不用手下留情。”

“是。”聲音沉穩的回答。

“還有,去找以我為中心,高墻的四個最遠端的角落,那是四個最重要的陣眼,毀了它們。”

“是。”

冥淇毫不猶豫的拉開乾坤袋上的繩子,一只青筋畢露的小角伸了出來,皮膚如濃墨,只有一層閃著寒光的鱗片覆蓋在上面。隨后小角越變越大,出來的越來越多,小小的乾坤袋根本就不夠看。

冥淇將乾坤袋放下,往后倒退幾步。那小角得了施展空間,一下子撐破乾坤袋猛的從里面飛了出來。

只見一對通體漆黑,龐大如山脊的黑龍雙翼漂浮在半空之中,隨著呼吸上下浮動,不是花紋蛇身上的又是哪個。

每次看黑龍的雙翼之時,冥淇總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黑龍雙翼并不漂亮,也可以說是十分丑陋。上面長滿了有力的脈絡,可以看到脈絡中的血液涌動著,一股一股的脈搏有力的跳動,最粗的地方有碗口粗,這只是一堆翅膀,可以想象得到擁有這對翅膀的整個黑龍有多么威武霸氣。

兩只翅膀只見只有一小塊黑色皮肉黏連著,上面還有沒有去掉的血斑,血斑已經發黑發灰,看樣子這對翅膀被剜下來也有不少年頭。和寬大有力的翅膀相比,這點皮肉一個人就能把它們撕開,看著十分不堪一擊。

而完整的擁有雙翼的黑龍,哪里是一個人就可以欺負的。它們以鯤鵬為食,以鮮血為飲,有抗擊打能力數一數二的黑龍鱗片,能在寒冰之中保持正常體溫,還能在烈火之中毫發無損的來回飛行,比天上嬌生慣養的神龍有用一萬倍。黑龍息一吐,千里冰封,生息俱滅,尸骨無存。黑龍爪子上沾滿了毒液,只要皮膚上被挖開一個小口子,別說是人,就算是神,那一塊皮膚馬上就會被腐蝕,除非把手臂砍了,否則沒有任何挽救的方法。

黑龍之強大,足以撼動天地,亦是冥界一支不可匹敵的鋼鐵隊伍。冥淇自然是知道眼前的雙翼有多渴望自己的龍身,已經品嘗過強大力量的滋味,又有誰想變得不堪一擊任人宰割?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不屬于這里的黑龍雙翼,毫不手軟的把黑龍雙翼在花紋蛇背上砍下來,然后胸有成竹的和它打商量。

與其說打商量,不如說單方面壓制性的出條件,只要可以找回自己的身體,無論什么條件黑龍都會答應。

冥淇往前走幾步,雙翼慢慢折起來,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在冥淇面前匍匐下來,一副完全臣服的模樣。

冥淇抬起手,在它凸起來的骨頭上摸了摸,消瘦的翅骨一哆嗦,到底沒敢收回來。

“去吧,做得好,你今天就能擁有龍身。”

“是!吾必完成主的命令!”

那低沉的聲音十分激動,它知道這世界上若是有人能恢復它的身體,面前的人就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翅膀低了低,然后猛的蓄力,朝紫色的天空飛去,眨眼間便飛出去很遠,很快變成了海鷗一樣的黑點,翱翔在天空之中。

雙翼所過之處,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為其鋪路,鮮紅的花朵快速攻占著這片迷宮,侵蝕每一個可疑的角落。

冥淇抬頭看著天空,眉似遠山,薄唇微抿,一雙鎏金似星的眼蓋上一層薄霧,仿佛有淡淡的憂傷。

一大股血腥氣沖上喉嚨,冥淇猛的扶住旁邊的高墻捂住胸口干嘔,強自忍住,雙手已經沒多大氣力了,卻還是依舊握緊著,在墻上抓出一道血痕。

“呼……”

強烈的干嘔終于被咽了下去,冥淇痛苦的呼出一口氣,那感覺就好像不小心張口吞下了一大團燃燒的正旺的火焰,終于被咽下去后還是噎在喉管中不上不下,每咽一口唾沫,那團火焰就在喉嚨里上下翻滾一翻,然后帶著高溫的唾液順著喉管流到肚子里,把整個人的力氣全部燃燒殆盡,燒得人五臟六肺一陣陣刺痛。

一個時辰還沒過半,副作用來的太不尋常了。

就連金黃色的眼睛也被燒的通紅,幾滴被憋出來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別冥淇眨眼收了回去。

剛直起身子,疼痛似乎在他肚子上猛踹一腳。

“嘔!”

冥淇按著刺痛的腹部,終于噴出一口炙熱的鮮血,白墻上赤血殷然,頓時出現一片血花。

冥淇拼命喘息,眼前出現三個重影,他搖搖頭,試圖流轉體內冥氣自救。沒想到鮮血吐出來之后整個人變得輕松很多,連冥氣流轉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體內熱氣像是被一團冷水猛的撲滅,連一點苗頭都不剩。

但冥淇知道,這只是暫時性的,半個時辰之后副作用就會大股大股反噬回來,比剛才還痛不欲生一萬倍。鎮定術,就像是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然后再給一記猛拳讓人徹底暈死過去。

“呵,就這點疼痛還想要我的命,我給你,你能拿的了么?”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原本磁性的聲音變作沙啞,氣若游絲的吐出不服輸的話語。

冥淇抬手擦掉嘴角血沫,連墻上的血跡都沒有看一眼就收起黑劍抬腳就往前走。

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

原本被鮮血染濕的白墻,竟在短短幾分鐘內恢復了宣紙一般的潔白!

冥淇眼底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發俊朗。他拔出手中的黑劍,對著白墻狠狠一劃!

咔嚓,破碎。

白墻發出白紙被砍碎的聲音,在冥淇面前打開一道漆黑的大門。而開在腳下的彼岸花在門前堪堪停住不再上前,說明面前的大門和迷宮所處的幻境不是同一個幻境。

冥淇冷哼一聲,嘴角上揚,劃過一道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笑容不到眼底,又轉瞬即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不好意思,對你來說,哪里都不安全。”

說罷,抬腳往黑暗里走去。

白強在他身后快速愈合,從外面看完全沒有了被破開的痕跡。

就在白墻剛剛愈合好的一瞬間,有人從臨近的白墻上撕開另一條空間裂縫,從墻里面鉆了出來。

白布遮眸,白衣飄飄,一身溫文爾雅的氣質宛如天仙下凡,不是霧又是哪位。

“阿靈?你剛才喊我了嗎,你在哪?”

霧眼睛不太好使,看東西只能透過一層霧布才能看的真切,不過幾番折騰下來,他的霧布沾染了不少灰塵,那感覺就像在眼球上滴了幾滴雨水,看的有些朦朧。

他能看到腳下大片大片的紅色花朵,有些眼生,看不清是什么品種的花。花叢中間有他的小靈貓清冷的氣味,所以阿靈剛才一定來過這里。

“阿靈,阿靈你跑慢點,我追不上你。”

霧喚著小靈貓的名字,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小貓咪,卻一直沒有看到那道透明雪白的身影。

他沒有找到小靈貓,卻被另一個龐然大物盯上。

黑龍翼正好飛過霧的頭頂,原先主人站著的地方好像換了一個人。

黑衣服變成白衣服了。

霧就感覺一陣大風吹過,整個天都變了顏色,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一堵黑色的墻豎在面前。

霧看不太清,伸手去摸,嘴里念叨著:“這什么時候有了一道黑色的墻……”

黑龍翼定在原地,被摸得癢癢的也一動不敢動。

“主,你怎么換衣服了。”

大門之中是一處雅致庭院,冥淇腳踩在樹葉上的那一刻就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因為這處庭院和九王府內的梧桐居簡直一模一樣。

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后,他的王妃還坐在梧桐居的鴛鴦軟踏上笑意盈盈為他彈奏一曲鳳求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有多好。

但手中的黑龍劍告訴他,他是冥淇,不是封淇奧。

微亮的眸子暗淡下去,他一步步走進無比熟悉的曾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王府院落,耳邊回響起淡淡的鳳求凰古箏之聲。

梧桐居之中,是大片大片的梧桐樹,梧桐樹長勢良好,枝葉繁茂,優雅別致,都是他親手一顆一顆挑出來派人種在梧桐居里的。枝葉扶疏之間分外的安靜,走在里面能讓人不自覺放松。

他還記得凰羽看到梧桐樹的時候有多開心,他告訴她,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的名字里有一個“凰”字,鳳凰喜梧桐,他就要為她挑選最好的梧桐,為鳳凰建造最舒適的家。

現在想來,這句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連他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他沒有做到給她一個家,更別說舒適了。

地面上的敗葉殘枝已經陳腐,腳踩上去軟綿綿的,剛下過雨的緣故,空氣濕潤而清新。風吹過梧桐寬大的樹葉發出的輕微聲響,細細碎碎的撫慰著內心的不安與煩躁。

冥淇沿著走了無數遍的小路向前,這條小路上鋪滿了無數珍寶,以明珠、珊瑚、瑪瑙……各種純天然珠寶制造而成,只因為凰羽喜愛跳舞,天然的珠寶比石頭更暖,有利于血液循環。

小路很快就走完了,其中一顆被扣下來夜明珠的窟窿也還在,冥淇吐出一口濁氣,抬頭看向梧桐居大殿。

就在那扇靠門的窗戶旁,凰羽曾坐在旁邊的貴妃榻上,撫著小腹溫柔說著要給他在哪個梧桐樹下埋酒,等到明年開春又可以得到香甜的桂花釀。

但是后來,桂花釀沒了,人也沒了。

看著那門,他突然有些不敢進了。

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故地重游觸景生情,不管怎么說,他心底在激動中夾雜著點點慌亂。

如果里面真的是凰羽,他該以什么表情去面對她。

是欣喜,激動,還是愧疚。

輕輕推開塵封的大門,室內一瓶一景,一花一草都有深刻的記憶,鮫綃披拂,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金玉熔光,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檀香木大床上,夜明珠時時吞吐著瑰麗的珠光,在夜晚也能將室內看的清清楚楚。

室內所有家具都是紫檀木雕刻而成,無論過多久,檀木散發出的特有的香味都是那樣清雅寧靜,像極了坐在窗邊一邊刺繡一邊等他回家的可愛女子。

門在背后緩慢閉合,關上門的聲音讓冥淇從走神中收回現實。

略顯迷茫的眼神變得堅定,他看著床上很明顯的人影定住腳步,低聲喝到:“什么人!”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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