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內容下移,未改,很亂……)
此事一旦傳出,將在丹道一界引發轟動,此丹不算難得,難得的是朗霽風這個人。
他眼下才幾歲?不過二十出頭,丹道臻至三品丹師之境,這已經很不簡單了。
眼下更是煉制出連四五品主爐丹師未必都有把握煉制之丹藥,哪怕其中又異火加持的緣故,又有著‘經驗之談’,可更多的還是自身努力與天賦!
也就是寧無心有‘前世記憶’,知曉朗霽風將來于丹道一途會達到一種怎樣驚世駭俗的高度,這才淡而然之,而若非朗霽風已入她麾下,以她性子,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不同尋常的舉措。
可惜季清寒不知此副丹藥藥性,否則,對于商九天身上傷勢,將再無需擔憂。
眾所周知,丹藥品階越高,藥效越少,其中暗藏雜質也就越多,是藥三分毒,這與靈藥年限成效、數量有著直接關系,吸收后,雜質將轉化為丹毒。
只縱是如此,面對十余顆無品通用的一成二成丹藥,寧無心亦眉頭都不皺,莫說并不太在意其中丹毒了,就是其中丹毒會大幅度影響到她的修行,也將成為次要之事。
眼下最為重要的,是能夠順利修復丹田!
修復丹田后,便要開始修復體內崩潰的百余個穴道,著手渡禁海之事宜。
所需丹方,靈藥都已準備妥當,眼下只欠一縷東風,南煙之行便將落幕。
閉關前,寧無心笑瞇瞇的,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將此重任交給朗霽風,美其名曰‘考驗丹技’‘錘煉丹道造詣’,朗霽風卻看出了寧無心這笑面虎的本質。
心有戚戚,卻有苦不敢言,很想扯著寧無心領子嚷嚷,‘我還是個孩子啊!’怎么辦,只能受著啊,造業啊!他卻尚未意識到,圓潤小臉上,眼角眉梢流露的那一絲莫名的笑意。
更沒想到,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因契約緣故,心房防備幾乎被磨滅了。
他曾不止一次感嘆,若沒這道契約,寧無心必定是個極合他胃口的能夠交付后背的伙伴。卻也感嘆,要不是這一道契約,他也萬不可能與之有過深交集,甚至將有一場你死我亡的廝殺。
這一點寧無心意識到了,卻不動聲色,任由標志著‘休戚與共’的小樹苗拙長成長。
水府很大,彌漫水靈之氣,老實說寧無心在哪兒閉關都一樣。
只她獨慣了,也警惕慣了,縱然三人已與她建立契約,卻仍不習慣,也就另找了所在,煩勞朗霽風替她建下一木屬性靈陣,這才全身心投入閉關之中。
“十三顆‘祖竅歸元丹’,該是足夠修復丹田內的傷勢了。”
寧無心從懷中掏出三個玉瓶置于身前。
而這一月多以來急躁心境早就平復,也就不存在靜心這一步驟。
意念一動,如冰裂瓷器一般,密密麻麻裂紋的被混沌包裹的丹田呈現眼前,而在丹田之下,是一道干涸泉眼,其上一座波動‘枯榮’氣息的玉臺懸掛,閃爍碧玄二色光澤,玄妙而古老!
感應著玉臺中封鎖的磅礴靈力,寧無心會心一笑,當下便取來其中一枚二品丹藥吞服下去——一品藥效不太夠,二品正好一試!
吞服的一瞬間,寧無心閉上了眼,但見,如玉石雕琢般的丹藥落入腹中的一瞬,隨著一陣旋轉震顫,‘玉石丹藥’表面凸起的紋路應勢裂開,先有一股玄妙微光從中躥出,之后“嗡!”一震,包裹在丹皮內,似蘊含不朽之藥力,剎那彌漫!
半月之后。
應洲與定陶洲毗鄰之地,有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山脈,或說‘戈壁’。
此戈壁占據定陶洲一半地域,延似綿不絕。之所以說古老,是從南煙有歷史開始,此‘山域’便存在了。而說其神秘,卻是這片東西橫余三萬里,南北縱有四萬里的戈壁,說實話,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遼闊,可存在數十上百萬年,仍未被探索完畢,也曾發生過太多荒誕怪異之事。
據傳其中山巒常年彌漫不動山嵐,空氣稀薄,無風浮動,卻也不是‘絕靈之地’,恰恰相反,此地彌漫恐怖的土靈之氣,其恐怖程度,便是入道強者于外圍行走亦如蹚泥河。
而,每深入千里,腳上便如同多了一道枷鎖,處處受制,待到萬里之后,恐怖的枷鎖鎮壓下,便是入道強者也寸步難行,與此同時,恐怖后天土煞彌漫!
可以說,此山域之神秘,與禁忌之海如出一轍,其一為后天癸水凝聚,一凝聚有后天戌土,一則難以深入萬里,一則難以潛下千丈,都為后天極致靈氣,也都傳出鎮有重寶的消息……
只相比于禁忌海域,這‘戌土禁區’似乎要來得更神秘一些,據所探入其中的入道尊者傳言,禁區萬里之后,隱藏有上古,古老傳承!是為南煙眼下最神秘的所在。
而不論是‘商九天’所得‘武道傳承’還是靈機到局指點‘寒玉毒龍’仙藥所在,都在這一座神秘禁區之中,也就可以管中窺豹,見識道其驚人冰山一角。
而南煙有歷史的這五十余萬年以來,有無數修士曾踏入此禁區尋寶,然此地土靈之氣肆虐,除了土行生靈外,其余生靈幾乎于此地滅絕,堪稱絕地。
連入道強者也至多深入萬里,結果可想而知,
要么知難而退,要么成為那無邊戈壁旁一具白骨,待歲月彌漫后,化作一捧黃土,而能似‘商九天’這般修為曾極其低下,其中得到機緣的修士,更是鳳毛麟角!
而就在這數萬年來幾乎人煙絕跡的‘戌土禁區’邊緣,忽有一道神虹殺至。
待到近前,便見到,駕馭此神虹的乃是一道‘羽扇’,只詭異的是,這一道本該‘純白無瑕’的羽扇卻染上了一片鮮紅血跡,看模樣,是剛染上不久!
而更詭異的是,若仔細分辨,約莫還能看到這‘染血羽扇’風馳電掣般疾馳的過程中,竟有不止一次地震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墜落……
而大約疾行了一個時辰后,這把‘羽扇’終究是忍不住退出‘戌土禁區’邊緣,殺向以東的應洲,只就在其將離開定陶洲一瞬,一股來自神魂深處爆發的,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但見數丈之外,一股恐怖力量震顫,一座丈余大的古鐘忽從虛空殺出!
“當——”古鐘震蕩,無驚魂攝魄之神威,只有單純的力量。
只就是這股單純的力量軋來,便已使得駕馭神虹之‘羽扇’猛然震動,并如大敵當前,如最為危急的生死關頭,在即將對撞之時,剎那倒退!
可惜,‘羽扇’之快,雖如風馳電掣,那從虛空殺出的古鐘卻更快三分。
“砰!”一擊擊空,將虛空激起一股駭然兇風后,古鐘隱匿,當它再度出現時,已是先一步殺到‘羽扇’將至之虛空前端,將‘羽扇’前路封死。
而到了這一刻,意識到再難以躲避,‘羽扇’仿佛癲狂一般,隨著一股殷紅之血溢于羽扇之上,“刷!”二十四片染血白羽頓時被祭出,其中十六道殺向古鐘,八道則環衛‘扇柄’周圍。
而‘羽扇’也不愧為庚金屬性的頂級法寶,
在一陣庚金氣息暴漲之后,十六道‘白羽’終化為十六道‘庚金白鳳’,其速勝過雷霆,恐怖攻擊力在此等法寶中亦屬最頂尖一流!
十六道庚金白鳳于驀然間殺至,“唳!”尖銳鳳鳴破空,只見古鐘與所在虛空頓被一道又一道幾乎可瞬殺金丹大圓滿修士庚金力量籠罩,便聞“砰砰——”的恐怖碰撞響徹云霄。
隨著不斷有血雨墜落,方圓千丈之地,霎時被此等庚金煞氣彌漫,而其煞氣余波之下,四方山脈遭席,終被撕裂開一道道巨大裂縫!
卻可惜,沒能對古鐘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反倒有一道近乎微不可察的悶哼從‘羽扇’中傳出,被八片‘白羽’環衛之扇柄身影更險些因此墜落,其身上玄光忽明忽暗,就如同一盞隨時都可能熄滅的風中殘燭,顯然動用這一擊,對于‘羽扇’而言,殊為不易。
其后,拼著這一把‘白鳳寶扇’破損為代價,驅動羽扇的主人又發動了數次襲擊,并借兩物糾纏之勢逃遁,卻一次次被古鐘追上,隨著時間流逝,終被逼迫到極限。
‘羽扇’不止一次求和,然古鐘主人卻從頭至尾,一語不發!
“羽扇喋血!”感受著離死亡越來越近,‘扇柄’內終傳出了歇斯底里的吶喊,其后十六道‘白鳳’發出凄厲鳳鳴,似玉石俱焚一般,碎成漫天血羽,發動最后一擊。
此為‘羽扇’的最強一擊,也為絕命一擊,已是動用此法寶本源,幾乎媲美元嬰大圓滿修士全力出手,這一擊,莫說元嬰初期了,便是后期都可斬殺。
每一片‘血羽’都堪稱一道至強劍氣,漫天‘血羽’下,便是古鐘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墜落’至腳下山脈深處,而不過短短一個瞬間,古鐘藏身只山脈便傳來了湮滅倒塌的轟鳴波動!
卻依舊沒有能夠奈何古鐘,帶著漫天‘血羽’之勢銳減,古鐘再度殺回。
隨著剩下的‘血羽’一次次被古鐘湮碎,又一次次重聚,終力有未逮。
“當!”待又一道鐘聲震蕩席卷數十里山野,這十六道‘白羽’玄光一暗,其中器紋終被震碎數道,直至此時,八片‘白羽’環伺之‘扇柄’終噴出一大口血雨,掩蓋在‘扇柄’下人兒,終被迫顯現真身,同時由虛空墜落塵埃下。
長發飄逸,仙衣縹緲,只可惜,紫色法袍包裹下曾絕代佳人已是骨瘦如柴,那一張清麗脫俗的面龐更是干癟如老嫗,三日之戰,不但耗盡了上官袖的氣血,更是耗盡其本源。
所謂油盡燈枯,不過如此。
只時至此刻,上官袖依舊沒有能夠平復心中的震撼,望著古鐘再一次隱沒的方向,枯老的容顏上,無神眸子凝聚最后一股絕望與不甘,艱難發出嘶啞之聲,道:“你……到底是誰!?”
最終咽下口中并不存在的唾沫,似不打算再掙扎一般,絕望地閉上了雙目,而停留半空的喋血且白羽破爛的羽扇,也因失去真元支撐,掉落。
一件頂級法寶,自然不可能就此毀去,就算器紋被震碎數道,難以再發揮頂級法寶的威力,卻也可媲美上品法寶,掉落只是因其主人無力支撐。
然其中被震碎的器紋,卻是需要找一個煉器宗師,才有可能修復了,若不能修復,也只能算作殘破的頂級法寶使用了。
而隨著‘上官袖’墜落戈壁邊緣,古鐘再度隱沒,約三五息時間后,上官袖身前三丈之外,虛空忽然顯露一角黑衣,其后,追殺了上官袖三日的神秘人,終于顯露形容。
一個身形清瘦,相貌平常的年輕女修,雙十年華,渾身上下沒有半絲修為氣息,每一步的走來,亦都如其容貌,平凡無害,只那一雙眸子卻平靜的驚人,臉上淡淡笑容更是有著令人驚駭‘親昵親近’的意味,就如同看著相識的老友,只上官袖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這么一個‘友人’。
“你…到底……是誰!?”吊著一口氣,上官袖終究不甘心。
年輕女修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卻精彩絕倫,都無需出聲,那一雙眸子仿佛都已在與其溝通,道盡其心中之意不平,“我若不說,道友將死不瞑目?那真好,你若是閉眼了,我就會有無盡遺憾了。”
前世,寧無心在上官袖手下,不止三番兩次吃虧,最嚴重之時,曾丹田盡毀……
她縱不是有意,卻是有意之人推上臺前一劊子手,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此時就算還沒發生,可她就是想殺,而她寧無心殺人,從來就沒有為什么,只有該不該殺!
終了,年輕女修終露出一抹嗤笑,忽然湊近,只是當她手掌將要湊近之時……
驀地,年輕女修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大手猛然一收——
而就在此時,神色一直處于驚恐之狀的上官袖,忽然一滯,看著后者眼中警惕清明,自己臉上的驚恐逐漸收斂了,露出‘驚悚’掩飾之下的復雜之色,死死盯著后者,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寧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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