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
坐鎮此間雜事殿的執事是個風韻猶存的女道,正閉目與徒兒弈棋。
直至少女靠近此殿宇,女道垂著的一雙眸子方略微裂開一線縫隙。
摩挲著白玉棋子,笑看棋局,局勢幾乎可以說是一邊倒。
白棋大刀闊斧,黑棋節節敗退,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黑棋看似潰不成群,需步步為營方能勉強抵擋,實際上,白棋看似大開大合,卻是一步步被黑棋牽引,女道每一步的落子,都幾乎在徒兒的算計之中。
可以說,整個弈局暗潮洶涌,黑棋暗藏‘蟒蛇吞象’之心,且已然蟄伏到了關鍵時刻,
等雜役女修將少女引入殿內,女道笑著覷了眼近弱冠的少年,隨手將手中白棋落在棋盤上,剎那,原暗潮洶涌的棋局驟然被打破,蟄伏的蟒蛇頓時被逼到絕境。
近弱冠的少年原凝重的神色頓化作慘笑,女道悠然起身,淡笑著迎了上來。
寧無心嘴角含著淡笑,暫看不清這女道修為,只觀其發冠衣著,琢磨著。
月白色道袍,領口金絲祥云,袖口乃是蓮花,是件下品法寶,卻不見身份令牌……這就令她一時猜不透這女道究竟是元嬰修士,還是化神修士了。
(溫馨提示:月白袍并非發光的白色,而是淡藍色……)
只就在她將定女道修為幾何之時,余光卻一瞥殿內。
這古色古香的殿宇內,除了這風韻猶存的執事女道外,不算雜役女修,還有一模樣十八九歲身穿素白銀絲修祥云的少年,正一臉愁苦望著案幾上的弈局。
見到這少年的一瞬,對于月白袍女道的修為與身份,頓時有了新的猜測。
略一笑,道明來意,“青蓮劍峰心境核心弟子寧無心,前來領取修行雜物。”
腦海中思緒卻是在見到這雙師徒的一刻,來了個千回百轉。
不論是此前的‘內務殿’,還是腳下的雜事峰,若是放在一二流及以下勢力之中,坐鎮執事之流多半不會是修為高深之輩,大都是一些修為尚可卻與道途一路上進階無望之修士。
畢竟哪怕內務殿職責權力頗大,每年都能爭取到幾個精英核心弟子的名額,哪怕雜事峰油水頗豐,但不論是內務殿,還是雜事峰,日間要處理雜事諸多。
譬如內務殿需搜集整理掌管宗門地位由低到高的絕大多數弟子資料……
譬如雜事峰需掌管分發門人弟子俸祿,內門弟子修煉洞府的安排,宗門貢獻兌換等等……
雖可謀利不小,可也正是因此,能夠用以修行的時間極少,而對于修士而言,其中所能謀取的這一些‘利’,卻遠不足以彌補時間的消耗,故修為高深一心修行之輩多對此不感興趣。
就連宗門都默認了這種‘規矩’,并不會過分要求高階修士執行宗門任務。
反倒是頂級勢力恰恰相反了過來。
畢竟對于頂級勢力正式弟子根骨均重逾‘七鼎六七成’而言,修為除非是到了化神這一層次,否則修行前五境修行進度,打磨的越扎實越好,并不意味追求進境飛快。
而到了元嬰之境后,宗門對于門人弟子,尤其是前五境根基近乎完美之輩,也就著重開始了對于心性的再次拋光打磨,一個是丟到天玄歷練,另一則卻是放在宗門似雜事峰之流進行磨煉。
如果說丟到天玄是對于弟子紅塵心性,道心堅定的磨煉,而能留在總門內的,便是脈系長輩有意在教導弟子,對于‘道途弈局’之路,對于事態大局,對于人心的揣摩與掌控了。
加上宗門有意的促使,擔任各主峰輔峰職務者,還另有一份機緣,且這份機緣不論是對于元嬰修士,還是化神修士,都可謂千金難求!是以,這些個位置,乃是各脈爭搶之地!
其實似雜事峰還沒那么驚人,反倒似‘內務殿’那種地方的,才叫人不得不防。
當然了,時至而今,哪怕從玄黃閣得到了一些道宗內幕,卻還是對于小鎮心有余悸。若非當時扯上了小鎮主人,傅老頭,若非她‘寧幽’還不值一提,不然能否順利離開,還是一個謎。
可惜,便是儒雅劍修親臨都沒能令那位殿主出面,卻寧無心也沒想到,自己孤身一人,這雜事峰此代首座卻是親自‘接見’了,而這女道,修為也是臻至化神。
元嬰境便能成為一脈首座的,此幾萬年檢,卻只有儒雅劍修這么一個。
至于那十八九歲模樣平凡的少年,卻是玄黃萬事閣資料中,此次道院之行幾個棘手人物之一,莫看眼下尚散發著筑基后期的修為,道臺卻早已砥礪至完美,隨時都可突破圓滿,晉升金丹之境。
女道一臉笑容,落落坦然,“劍峰此次前往道院的人選,便是師侄?”
頭戴斗笠,眉心有一紅痣的少女,不明就里,與女道對視,皺眉道:“不知前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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