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原諒你們,嗯?好像有啥問題?嗯……應該沒有!)聽說南北方小年不一樣啊,有的臘月二三,有的二四,那就再祝小年好!)
“老祖宗你讓我拜這小姑娘為師,說這小姑娘身懷之劍道傳承能予我啟發,可師徒沒有這般隨意的,不是殷潛狂妄自負看不起那小姑娘,是太過兒戲了。”
儒雅劍修平時極少會反駁老人,也極少會與老人溝通,一門心思都在劍道之上,只這一次,卻到底不是一件無足輕重之事,師徒代表的一脈相承,代表這一種傳承一種精神的薪火相傳。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重視,這一次他是在認真考慮這一件事。
儒雅劍修臉色平靜,且越發鎮定,“我知道老祖宗此舉必有深意,只老祖宗能否打開天窗說亮話,好讓后輩心中有數,不然這件事,殷潛是不會答應的。”
就在儒雅劍修身后屋檐的另一面,老人嘴里叼著老煙桿吞云吐霧,每一次的吞吐,這老竹峰內的劍雨都更重一分,聞聽儒雅劍修這番話,連眼睛都沒睜開。
嗤笑道,“這劍峰內可沒幾個靈石了,你手上那一筆加上供奉,頂多支撐百年,還是最低層次的,就你小子悟性是不錯,可你有自信大限前將青蓮劍典劍道九境完善?”
就差沒直說,那小姑娘看著不顯山露水,錢財卻多得連入道尊者都要動心思!
一座小洞天好像不算什么,可哪怕霸占著這座圣境,其中資源卻非予取予求。
畢竟太白道宗還要傳承下去,非是家族,可就是家族,也沒得這種道理!
卻到底也沒說。
至于為何不各方入道尊者不出手,將一眾小洞天奪下,卻是天玄大世界一個古老盟約使然,尤其是那座名為‘南煙’的孤島,乃是一場曠世弈局的關鍵。
否則幾個洞天修士,哪里能護得住?
“我不知道。”儒雅劍修悶了半天,實話實說。
聽到儒雅劍修這句話,老人一嘆。
哼哼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還沒完全被那群人給捧傻了!”
說著,也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反有幾分沉重,
“不是老祖宗小看你,你劍之一道天賦就是老祖這些年來能挑出來跟你比的,也沒幾個人。可這世上之事,不是按天賦計算的,你以為憑借你這萬年不遇的劍道根骨就能夠逍遙天地?什么萬年難得一遇,在我們這些老家伙面前,你就是再蹦跶一千載,也就是一腳的事情。”
“老祖宗沒有多少時日了,我就不指望你能給劍峰一脈重拾昔日榮光,只一旦離開,到時候就你這二愣子,必定會被那幾脈給為難,死了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劍峰之人什么時候怕死過?”
就怕這小輩到時候想死不能死,卻又一生無望道途長生……
他原是打算在離開前將那一脈接回來,有那一脈的存在,也許能護持殷潛一段時間,可能否成長起來,他也說不定,加上這小子確實腦子里只有劍道,發揚光大劍峰一脈,頗不靠譜!
到時候帶著青蓮劍冢飛升了,成為眾矢之的,那還不如他直接帶走得了。
想到這里,老人就有點火冒三丈,當初怎么選了這么個劍癡呢!?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臨來臨了了,還得耗費心思給這小子琢磨后路,人還不領情,真是越活越活去了!
只這一心劍道的弟子,他倒是極為喜歡的,若那人還在,必也會笑著道撿了寶了吧?
可惜,這世道容不下這類人……
儒雅劍修聽完,大概明白老人要表達的意思,卻還是沒松口,說是再看看。
結果,老人原憋回到一般的肝火頓時又壓不住了,二話不說就跳起來,一個老煙桿就砸在劍修的后腦勺上,力度不輕,“說不聽了還?你這小兔崽子還是被那撥人捧得不知道東西南北了!?什么萬年難得一見,放他娘的狗屁,還覺得一門心思在劍道是好事?
那是有老頭子在上頭護著,等老子一走,護不到你了,你以為你還能走多遠!?到時候就算那幾個老家伙不舍得動你,真讓你將法劍青蓮劍典修成上古劍道,甚至是完善突破到半步無上,乃至無上的程度,那又如何,你認為你能護得住!?”
這大概是儒雅劍修拜入老竹峰至今,頭一回見到老人動怒,而他也是第一次做出承諾,“殷潛答應老祖,就算老祖離去,也必會護住劍峰,護住劍冢!”
老人則越說,火氣本就越大了,聞聽劍修這番話,渾身氣血都要逆行了,“就憑你,就你這一根筋的腦子怎么護?拿命嗎?!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好好好!”老人一臉說了幾個好字,渾身都在發抖,“你殷潛不是不服嗎,萬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妖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就讓你試試,讓你心服口服!”
他氣笑了,道:“若無護道者,這世道如何能容得下這澄凈無瑕的劍道之心?等著老頭子離去,那些人給你破了,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復,不若就讓老頭子動手,若你能夠渡過這一關,至少可省卻百年完善的時間,若是渡不過去,老祖宗就給你另尋一個地方,讓你安安穩穩渡過這一世!”
蒼老的手指驀然朝著劍修眉心一點,“刷”劍修神魂頓時被拔出,手掌一本古籍被撥開,神魂頓時封進了古籍之內,就在殷不讓失去意識之前,老人滿不在乎道:
“一日百年,你若能在十世命途中悟出己道,我就壓著那小姑娘拜你為師,讓她輔佐你證道無上,若你不能,你就老老實實給我伏低做小,從頭學起!”
只是說完這番話,將劍修丟到那本自百萬年那一場大戰后便沒有動用過的古籍,老人有些后悔了,愁眉苦臉地嘀咕,“我這算不算揠苗助長?當初收這孩子,不就是因為除了那份重的連老頭子都要撩起衣袖的天分之外,就是因為這顆無暇道心嗎,眼下這算怎么回事?!當初不是想好了,在離開之前,若這小子還沒能自己開竅,再最后幫他一把的嗎……”
老人深深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數里之外,一步邁出,落在少女身旁。
竹樓屋頂上祖孫碰撞的一幕誰也不曉得,老竹峰內彌漫一層神秘輕紗。
無心更不曉得不知去向的劍峰老古董,此時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與她并肩而行。
老竹峰雖不過百里,山也不算高,不到千丈,除了滿山的碧竹外別說靈藥之流了,這一場場的劍意之雨瓢潑之下,能留下這滿山碧竹都是天大的幸事了。
她就這么如同背負著一座大山,也可能是幾道千萬斤的鐐銬,就這么走著,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夜幕降臨,天地近乎漆黑,只剩下那一盞又一盞泛著明黃微光的燈籠照耀著。
等著這時,頂著瓢潑劍意之雨又往竹樓返回,除了剛開始那半個時辰外,余下近十二個時辰,腳步不但未曾停止,且步伐近完全一致,而哪怕渾身被涅槃血焰淹沒,哪怕眉心紅痣不斷干擾影響,火光下那一雙眼睛,都不曾有真正的怯懦,真正的迷惘!
而待無心靠近竹樓時,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不對勁,陡然看向了竹樓屋頂之上。
儒雅劍修模樣舉動未變,一如初時,無心卻明顯感知到了此前不曾感知到的呼吸,竟均勻的令人感到怪異——就像是失了魂,只剩下一句空洞的肉身了。
只此刻無心疲倦的不行了,而這又是老竹峰,有那位老古董的存在,就算是失了魂,也自有道理,她眼下尚未被認可,她也不曾認可這些人,輪不到她多事。
再一眼便抬起沉重步伐踏上竹樓梯子,而相比于昨日,腳步也略微輕那么一絲半縷了。
之后五天,寧無心已是能夠繞著老竹峰走了半圈,同時日夜也大約追平了,能夠在深夜返回,修整完畢后,清晨之際離開竹樓。
此外,為了給自己增加難度,她還挑出了一把法劍,一邊揮劍一邊走山。而這五天時間,每一日那位青蓮劍君都有異變產生。
前三日還好,等待第四日時,渾然死寂的肉身竟產生了恐怖的波動漩渦,屬于元嬰大圓滿的威壓驀然釋放,而便在無心琢磨‘絕靈木匣’之時,這位青蓮劍君修為境界竟驟然崩塌!
短短一夜之間,由元嬰大圓滿跌落到了元嬰初期,而待到第五日深夜更是直接跌落至金丹后期!而在今晨,無心更察覺到其抱著的劍,劍柄已然出現裂痕。
這一日無心歸來時,便只剩金丹中期修為,其抱著那一柄劍,更發出哀鳴。
第七日儒雅劍修修為跌至筑基后期,第八日跌至煉氣大圓滿,第九日那儒雅劍修修為已是不腐存在,而面貌更是從一青年跌落到了滿頭蒼蒼白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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