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查阿古可以說是極為倉促地就告辭了,白青黛還特意讓珍味將人送到了門口。
“小姐,這個香爐怎么辦?”珍妙指著那個香爐說道,剛剛被那么一摔,有些地方被嗑到了。
雖然不算影響美觀,但是他們也不是窮酸的人家,多的是替代品。
“將里頭的煙灰都去了,洗干凈給藥蛇玩去吧,它最喜歡這種圓圓的東西了。”白青黛的余光掃了一眼那個香爐。
自己剛剛用力好似真的過了些,那個香爐上隱隱的都能看到自己的手掌印了。
也難怪他剛剛臉色那么難看,兩個手臂多半是有些受傷了。
“白師妹,剛剛多謝你了。”花子玉沖著白青黛感激一笑。
阿查阿古的目的那么明確,花子玉又不是傻的,自然是知道的。
若不是剛剛白青黛在中央插科打諢,事情未必這么快就解決了。
“客氣什么啊,你到時候和其他兩位師兄,請我吃頓好的就好了。”白青黛笑著說道。
花子玉畢竟是自己人,白青黛幫他也是正常。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她瞧著那阿查阿古也是極為不順眼。
“主子,你的手怎么了?”阿查阿古身邊的一個侍從看到他一直垂著雙手,忍不住問道。
他剛剛就站在阿查阿古的身邊,自然是聽到了他那聲低呼聲。
“剛剛好像用力過度,有些受傷了。”阿查阿古微微低著頭,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受傷。
那個香爐他估摸不過二石的重量,他以往還搬過更加重的石獅子。偏偏今日怎么就出丑了。
“屬下現在就給您去配點傷藥。”
“不用了。”阿查阿古拒絕了他的好意,“我先休息一下,若是明天沒有好轉,便直接找花小姐去。”
在阿查阿古心中,花容月就是他的妻子了,找自己的妻子看一下病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是。”
“白小七。那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嗎?”美男在一旁說道。
白青黛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她們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便稍微換了一下坐姿,說:“怎么這么說?”
“你剛剛那一下可沒有留情啊!”美男“嘖嘖”兩聲。自從白青黛自己學醫,用到它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雖說能量一直都很滿,但是總覺得有些無趣。
“我好久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了。可能是沒有把握好力道。”白青黛想到剛剛香爐上面的那個淺淺的痕跡,有些小小的心虛。
她想著阿查阿古力氣肯定不小。若是要讓他出丑,輕輕一拍肯定是不行的。
白青黛只是沒有料到,升級以后的美男,稍微一點用力。就有那么大的威力。
“我估計那人的肌肉筋絡肯定都受傷了,若是沒有及時治療,那雙手說不定就廢了。”美男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它本來就只是一個系統。自然是沒有什么同情心的。
白青黛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后猶豫道:“其實吧。我覺得這樣也挺痛快的……”
阿查阿古父子將陶古蘇的親人全部趕盡殺絕了,之前忽察兒也被他們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
自己現在不過是稍微作弄了一下他們,根本算不得什么狠手。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美男忍不住感慨。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白青黛這樣的性格,反而更加得它的歡喜。
那種優柔寡斷,黏黏糊糊,愛恨不分明,圣母小白花什么的,最討厭了!
“我這不是給他和花容月創造相處機會嘛!”白青黛被美男這么一說,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雖說自己做的事情她并不后悔,但是她最初還真的沒有打算下這么重的手。
還好剛剛阿查阿古要面子,立馬就走了,不然她肯定逃不了牽連。
事實上,美男說的并沒有錯。
阿查阿古回去以后,不到半夜,雙手就開始疼的厲害。
他開始還沒有太當回事兒,但是到了后半夜,兩個手臂產生的劇痛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伯努王連夜找來了大夫。
只是他這個傷實在是厲害,一般的大夫根本就管不了。
三四個大夫搖頭以后,伯努王臉色已經是相當的難看。
“去云家,將花小姐請過來。”
這個時候,宮里已經落了匙,他們要找御醫也不可能。
而外頭,如今能找的,第一個自然就是和阿查阿古有婚約的花容月。
半夜這么尋上門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情,而且還是這么指名道姓的找一位姑娘,這樣更加是不符合禮教的。
只是對方是伯努王,身份比較特殊,云家的人雖然心中有意見,也不敢表現出來。
再加上找的并不是云家人,他們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和伯努王起爭執。
所以就這么三更半夜的,花容月好不容易睡下了,就被人吵了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啊,都不瞧瞧是什么時辰了!”花容月的丫鬟在外頭和人吵了起來。
大半夜的把她們小姐叫起來,成什么體統!
“我的小姑奶奶喲,我們也不想的啊,是伯努王府來要人了,咱們云府也是沒有辦法。”來人是云大夫人身邊的媽媽,平時嘴巴最為活絡。
“伯努王府?”那丫鬟眉頭微微一皺,然后道:“我先去和小姐說一聲,只是這大半夜的,未免也太失禮了。”
“是是是,想來是那邊出了什么大事兒了,不然也不會這么火急火燎的大半夜尋上門來。”見她語氣有些松動,那位媽媽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小姐……”那個丫鬟一進去,就瞧見花容月神色冷峻地坐在桌前。
她冷不防接觸到花容月的神色,心中一跳。
“我剛剛都聽到了。”花容月沉聲道:“你把我那件大紅色的衣服找出來。”
那丫鬟眉心又是一跳。訥訥道:“這大半夜的,這么打扮,不大好吧。”
人家那么急急忙忙地找上來,多是不好的事情,她還打扮的那么艷麗,也太打臉了吧!
“他們要找我,難不成我還連自己挑件喜歡的衣服穿都不成了?”花容月的聲音冷冽。言語中更是透著一絲怨恨。
“是。奴婢這就去拿。”她連花容月的臉都不敢看,急沖沖地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衣裙,花容月還慢悠悠地畫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妝容。這才帶著丫鬟上了伯努王府的馬車。
伯努王等了半響才等到花容月這么施施然的到來,心中的不悅在看到花容月臉上的妝容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
“本王特意找人請你,你卻還有時間擺弄妝容?”
若不是阿查阿古的模樣太過于慘烈。伯努王的心情也不會這么的糟糕。
“伯努王此言差矣,容月這是尊重您。這才特意整理了妝容。”花容月淡淡地說道。
她越看他們伯努人,越覺得粗魯。
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和這樣的人生活,花容月就覺得完全接受不了。
“難道你不知道阿查阿古受傷了嗎,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見花容月表情淡然。伯努王心中更是憤怒。
她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兒!
“如今皇上可還沒有正式下旨呢,伯努王這話可是在污蔑小女子的清白。”花容月冷聲說道。
伯努王冷哼一聲,這就是他瞧上的妻子人選!
就算以后到了伯努。他估計阿查阿古也駕馭不了她。
“你去看看阿查阿古吧,他的雙手突然劇痛無比。”伯努王不愿意再去看花容月那張臉。雖然她長得無比的美貌,卻讓人看了忍不住的想要發火。
見伯努王率先示弱,花容月心中忍不住稍稍得意,這才轉身去看了阿查阿古。
“他今日可是雙手做了什么體力活?”花容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以后,便問道。
相比較一般民間的大夫,花容月的醫術自然要好不少。
“今天二王子去了白府,就搬了一個香爐,想來是那個香爐太重了。”旁邊的一個侍從說道,他就是之前跟著阿查阿古去的白府。
“白府?”花容月眼中閃過幾個念頭,然后問道:“你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我仔細說一下。”
那個侍衛表情有些躊躇,看了一眼伯努王,見他沒有反對,這才將事情都說了一遍。
花容月聽到阿查阿古特意到白府找花子玉,心中頓時大恨,他有什么資格都找小師叔!
至于白青黛那部分,反而被她給忽略了。
“沒有那么能力,就不要做那樣的事情!”花容月很是不屑地說道,“不過是用力過猛罷了!”
阿查阿古雖然疼的厲害,但是花容月的話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他臉上頓時多了一絲難堪。
只是他的臉因為疼痛一直猙獰著,倒也沒有人發現。
“就著這個方子抓藥用藥就好了。”花容月快速寫了一個方子,然后將紙筆隨意地丟在案上。
“我要回去了。”
伯努王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再看花容月那個小身板,恨不得兩個手指直接捏死了她。
只是他之前都特意去向皇上求了親,他還真不能對她做什么!
他只能安慰自己,等到了伯努,看他怎么“教導”她為人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