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權傾朝野

第六十五章 賜婚(下)

“只是……”賀蘭閎笑道:“只是,雖然如此,但畢竟礙于禮法在此,若是以呂姑娘為正妃,只怕有失禮法,恐被天下人嗤笑。”

秦太后聞言抿了抿嘴唇,頗不以為意般笑道:“哀家覺得倒也是。若冒然如此,只怕反而會招來禍患。”

賀蘭閎轉而笑道:“皇兄以為如何?”

賀蘭殊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賀蘭閎,隨后轉而俯身笑道:“臣自然是任憑太后和天子做主。”

“那便好了。今日乃除夕之日,也定下了一樁喜事。往后太后娘娘和陛下,大可以好好讓宮里熱鬧熱鬧了。”汝陽公主笑著俯身行禮。

秦太后笑道:“這倒也是。宮里著實冷清了許久,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了。哀家此番可要多謝淮南王。”

賀蘭殊忙舉杯上前,遙遙敬了秦太后道:“太后娘娘這話便是讓臣無地自容了。能讓太后娘娘高興,臣自然也倍感榮幸。”

他遙遙舉杯與秦太后,秦太后也舉起手中的酒樽,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呂玲綺不動聲色地坐著,心中卻好似忽然落地了一塊大石般,驟然松了口氣。但與此同時,呂玲綺忽然察覺到了一種頗然她覺得難以接受的事。那種被他人掌控的感覺又浮現在心頭。

她厭惡這樣的感覺,卻總覺得無法擺脫。門第家世,話語權,她一樣也沒有。因而只能含笑著謝恩,半句話也沒有得說。

因過了子時,又稍稍坐了坐,便各自散了去了。淮南王與秦士進一行人因要先行回宮,因而早早散了。余下人也沒什么意思,賀蘭閎與秦太后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各自散了。

呂玲綺已是哈欠連天,本要再陪著秦太后回宮,秦太后打發了她去。

她因而樂的清閑,正迷迷瞪瞪地扶著成璧的手往臺階下走,一側山陽公主已在前等著。她的侍女打著燈籠,山陽公主身上披著大氅,手里還握著暖爐,見呂玲綺來,便道:“一道走走罷,呂姑娘。正巧順路。”

“好。”呂玲綺俯身朝山陽公主行禮,便不再推辭,與她一道往前走著。

山陽公主笑道:“呂姑娘看著倒不似尋常得了婚旨的人般。”

“哦?”呂玲綺揚一揚眉,笑對山陽公主道:“不知尋常人是何等反應?公主以為,玲綺又是如何反應?”

山陽公主微微一笑,道:“尋常女子,無非兩種,得了如意郎君,便歡天喜地。若是非如意郎君,則愁眉苦臉。”她側頭望一眼呂玲綺,笑道:“呂姑娘的反應則好似,早已知曉此事般,因而只是點點頭罷了。好似這并不是姑娘的終身大事。”

呂玲綺見山陽公主如是說著,便輕輕道:“公主莫非以為,玲綺并不知曉此事?”

“皇姐哪里是貿然提起此事?”山陽公主意味深長地笑道:“不必刻意去猜,我也能猜出皇姐為何如此提起。”

呂玲綺輕聲道:“是。正如公主所言,此事并非一朝一夕所起。”

“但是呂姑娘,你好似并不甘心。”山陽公主忽然說道。

踩在雪中,能聽得到“嘎吱”“嘎吱”的聲響。呂玲綺的鞋履已經有些濡濕了,她聽著耳畔北風嗚咽,便低低笑道:“不知公主此話是何意?”

山陽公主依舊緩緩走著,半晌,她驟然停了下來。呂玲綺略感愕然,方才見到原來前面便是要分別之處了。

她的一張白凈的小臉在昏黃的燈燭映襯下顯得有些悲切。山陽公主往呂玲綺身側走了兩步,直勾勾地盯著她的一張臉,末了忽然笑了出來。

“呂姑娘,這四方宮廷并非你應當所居之地。”山陽公主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呂玲綺略感驚訝,疑惑道:“不知公主此話是何意?玲綺不大明白。”

山陽公主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天邊,宮外仍有人在放煙火,遠處的天際遠遠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煙火,只能遠遠看著,聽不到巨大的爆裂聲。因而愈發顯得此處寂寞。

山陽公主依舊笑看著呂玲綺,道:“呂姑娘,能容你之所,并非這長樂宮,也非淮南王府,乃是這天下。”她道:“他日你我再相見之日,想必你已能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呂玲綺似懂非懂地聽著山陽公主的話。

不是長樂宮,也非淮南王府,而是天下。

這是何意?

呂玲綺皺著眉頭仔細思忖著,山陽公主朝遠處望了望道:“咱們就此別過吧。”

“公主一路小心。”呂玲綺俯身朝山陽公主行禮告辭。

回去后,呂玲綺只覺渾身酸痛,因而卸了釵環妝發,又小心翼翼地脫了那極珍貴的衣裳,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呂玲綺方才在夢中,便被成璧急匆匆地叫醒了。

成璧道:“天子已著人來宣旨。姑娘可要快些準備著了。”

呂玲綺聽了這話倒是頓時清醒了大半了。她連忙起身準備梳妝打扮。這廂方才準備好,那廂前來宣旨的人便已經進了大門口了。

一行人聲勢浩大,除了有宣旨的內侍外,更多的是手里捧著禮物的宮娥黃衣。呂玲綺垂首跪著聽了詔書。

那內侍念了一半,呂玲綺已經臉色變了又變。她本以為平陽郡主乃是一象征性的封號,卻不曾想到,居然是確確實實把平陽縣封賞給她了。

這平陽縣隸屬于淮南國。賀蘭閎這個封地,倒也是頗意味深長。

那內侍便立刻又奉上了諸多的東西,道:“這些都是天子與太后娘娘賞賜給呂姑娘的。”

呂玲綺往一側瞧了一眼那些一看便非尋常俗物,價值連城的物件,頗驚恐道:“公公,不知……”

那內侍笑著對呂玲綺擺了擺手道:“郡主不必驚慌。除了天子和太后一并賞賜給郡主的,還有例行的新年封賞。姑娘還請都收下罷。”

呂玲綺也不好推辭,便令人收下,一面讓成璧塞了銀子給那內侍。

末了,待一行人離去后,成璧頗高興道:“如今姑娘已是郡主,便有了底氣,再也不必怕什么了。”

呂玲綺手中捧著那詔書,不覺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哪里有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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