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在異世搞內卷自救成大佬

第一百一十二章:什么是眾生走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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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明王出現,宋瀚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看向宋瀾衣,忍不住問,「閨女,這什么情況啊?」

宋瀾衣一邊掏出各種丹藥,跟不要錢一樣塞到宋瀚海口中,同時還一心兩用,回復著他的問題。

從被詩會邀請,再到召喚王勃,奪得魁首。

她一一道來,但是宋瀚海的臉色,卻從一開始的自豪,到最后越來越黑。

宋瀾衣在自己爹面前從來都不會想那么多。

她也不會揣摩宋瀚海的心思。

而是直接問,「爹,你咋了?」

他的臉陰沉得快滴下水來了。

宋瀚海看了看這個漏風的小棉襖,嘴唇動了動,還是不敢說什么重話。

他一臉欲哭無淚地看著宋瀾衣,「閨女啊,你的意思是,從你跟我見面的時候起,那群人就都看到了全部過程?」

宋瀾衣秒懂。

合著是大男人落淚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面子上過不去唄。

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撲到宋瀚海的懷里,「爹,我就喜歡你這樣啦。爹最好啦,老爹么么噠,愛你愛你!」

宋瀚海的第一反應,就是抱住宋瀾衣。

至于第二反應嘛……則是齜著大牙,樂得跟傻子似的。

被人看到咋啦?

沒聽到他閨女說最喜歡他了嗎?

當明王處理完夜游神后,他看著這父女倆相擁,溫馨的一幕,不禁有些牙疼。

這父女倆,也就幾個月不見,卻感覺好像幾百年之后重逢了一樣。

有必要這樣嗎?

明王絕對不承認,他這是嫉妒了。

他咳嗽了兩聲,「宋瀚海,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談談。」

宋瀚海有點不愿意,但是好歹大事小事,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跟著明王走到旁邊。

宋瀾衣看著周圍的人,打掃尸體,心中的好奇心終究勝過了謹慎。

她走上前,處于謹慎,她掀開其中一句尸體上包裹的白袍。

那白袍就像是經過硝制的小羊皮革,但是卻帶著一種熟悉又陌生的腥味。

等到看到「羊皮長袍」的兜帽時,宋瀾衣的臉色倏地一變,手上不由得一松,長袍從她手上跌落。

那兜帽之上赫然就是一張張沒有眼珠子,雙眸空洞的吶喊人臉。

明明沒有聲音,但是當凝視這張人臉的時候,宋瀾衣還是有一種被絕望籠罩的感覺,就好像她能深切共鳴那些受害者的經歷一樣。

旁邊的一名女孩走了過來。

她的膚色微黑,一雙眸子,瞳仁微大,呈現出般的金黃色。

女孩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殊的質地,「姐姐,你被嚇到了嗎?」

說嚇到不至于,身為藥師,在治愈傷口的時候,甚至能夠把肚子里拖出來的腸子再塞回里面。

眼前一張剝下來的人皮,還不至于讓宋瀾衣駭然變色。

真正讓她震驚的……是這人皮上附帶的情緒。

她難以想象,這些人皮的主人,生前究竟受到過怎樣酷烈的遭遇,以至于他們在死后的人皮上,依舊能感受到這沖天的怨念。

小女孩看了一眼宋瀾衣,淡淡道,「這是神袍。是從凡人蛻變成神明,擁有超凡力量的最快方法。」

事實上,不止是宋瀾衣,朔北來的這些軍伍百夫長,也是第一次實際近距離接觸到這所謂的「神袍」。

他們聽到這話,不禁怒而出聲,「難道世間大道,還不夠他們走的嗎?通往超凡的道路如此之多,為何此地的人……偏偏

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為何?」女童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令人看不懂的光。

她一把掀開神袍下的尸體,看著那長得如同肥豬一般的人,冷冷道,「他叫錢通寶,是此地縣令。」

說完,她走向下一具尸體,掀開神袍,「此人名叫錢有財,是錢通寶的表弟,現任此地衙役。」

「此人名叫錢知禮,是錢家本家的族長,錢家是這地方的豪強世家。」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將所有尸體的身份說清楚后,女孩才用那雙黑得令人心底瘆得慌的眼睛,看著眾人。

她的語調很平靜,「現在,你們知道為什么了吧?」

「世間大道萬千,可是我們缺少的是道嗎?不是,是引路人,是老師,是書籍,是入門的方向。」

「學儒、學道、學醫等,都需要經文書籍,可是除卻那些生而知之者,誰能一開始就認識字?」

「可是沒有老師,沒有渠道,沒有錢財,我們如何才能接觸到通往上層的路徑,打開超凡的大門?」

「名落孫山者,是失敗者。可是對于我們來說,能夠讀書,就是贏家。」

眾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

有人只覺得感受到一種難言的窒息感。

那是對于命運扼住咽喉,弱者身為羔羊的痛苦。

有人不禁發問,「那練武呢?單純走武道?」

女孩嗤笑一聲,「南境不比朔北,朔北有妖蠻,貧苦人家,只要有膽量,照樣可以借助妖蠻尸身,洗滌肉體,邁入更高的境界。」

「但是在南境呢?不認識的藥草,蟄居潛伏的妖獸乃至武道書籍壟斷的環境。你讓我們怎么往上爬,如何才有反抗能力?」

「對于錢通寶而言,他們有許多路,但是他們要選擇捷徑。對于我們來說,我們沒有道路可選。哪怕是……一條充滿坎坷和鮮血的荊棘之路。」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

正如戲臺上的戲子,生來就被安排好了劇本。

當锏賣馬的當锏賣馬,擊鼓罵曹的擊鼓罵曹。

紅臉的是關公,白臉的是曹操,有人生來就是天潢貴胄,王侯將相,有的人要在紅塵煙火氣中掙扎,在一日日的平凡中,扮演好自己的販夫走卒。

但在此之外,還有著更多,隱藏在黑暗中,戲臺之下,難以被人發現的……連登上舞臺的資格都沒有的蕓蕓眾生。

女孩看著他們,微微一嘆,「人生譬如苦海,愛恨嗔癡,皆為虛妄與不堪。唯有彼岸,才是唯一的救贖。」

宋瀾衣聽著這話,有些神神叨叨,像是佛教的偈語一樣。

女孩仿佛聽到了宋瀾衣的疑惑,微微一笑,「我叫梵渡,他日來西方佛國,可報我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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