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184章 夫人看地形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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姰暖在醫術上沒有太高天賦。

要她替人把脈醫病,只會些淺表脈象,小病小痛自己可以治,但再重一些的病癥,她拿不準。

但她書讀得好,悟性好,從小就給父兄打下手。

辨藥,配藥,煎藥,制丹藥。

對著現成方子做,她一個人,完全沒問題。

醫館的后院,有間專門倉庫,用來存放藥材,做過很好的除蟲防潮處理。

藥材都是干草藥,最嬌曬的一些,存放半年以上不成問題,大多數存放一兩年以上。

一些礦物藥材,如石膏,甚至可以存放三五年之久。

所以倉庫存著的藥材,姰暖全部物盡其用。

在醫館一住便是七八日,這些天下來,她帶著柏溪和三四個親兵,每天都在忙活熬湯制藥。

一整個后院,鋪列滿了藥材、爐火,石鍋,制丹藥的工具。

幾個人都被藥味兒熏透了。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姰暖第一次獨立制藥,成品尚佳。

她親自嘗過,跟她哥哥原來的那些存貨,八九不離十。

一些調成藥粉,敷在手上刀口破皮處,效果也很好。

小傷口,三日脫痂。

不止姰暖笑起來,柏溪和那三個幫忙的大兵,也紛紛露出笑臉。

這遭經歷,雖然跟玩兒似的,但他們滿滿都是成就感。

柏溪連忙將二十幾只藥瓶裝好,令帶八蠱止血的藥粉,藥鋪里余下用來包扎傷口的繃帶,裝了兩口大箱子。

塞給汪恒,讓他派人送去前線。

汪恒看著兩只大箱子,一臉的一言難盡。

姰暖卻自后廊走出來,莞爾一笑,語聲清柔說道。

“不要小看一些古方,我父親用藥重,專對急癥,這些丸藥說不定比西藥還好用,藥粉是止血的。”

“你給宋大夫,他驗一驗,都明白。”

汪恒咂了咂嘴,“是…”

他轉身要走,姰暖卻又喚住他。

“你回兵府司嗎?還是帥府?”

“兵府司,安排輛車,送到前線大半日的路程。”汪恒說。

姰暖便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和灰漬,“我也去。”

汪恒當然沒說什么,柏溪也連忙跟著坐上車。

洋車駛往兵府司的方向,車內很安靜。

姰暖目光靜靜落在前頭開車的汪恒身上,語聲清柔和緩的開口。

“王隊長,請你幫我打聽一些前線的事吧,四爺怎么樣,戰況怎么樣,還有多少傷員,宋大夫他們缺些什么。”

汪恒自后視鏡看她一眼。

因為忙著做事,姰暖低綰的髻發有些微亂,臉色素白,模樣柔弱溫靜。

“我知道自己人單力薄,但我不想做個事外人,頂在槍口前的,可是我的男人。”

汪恒怔愣一瞬,一時心底涌出幾分慚愧,口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低聲應是。

汪恒繼續開車,心底里卻有些沉思。

他們這些人,總覺得女人柔弱累贅。

尤其姰暖這樣的,生得美麗,又被嬌養,仿佛骨頭都是柔軟的,連陣風摧都扛不住。

可她看起來柔柔弱弱,卻不心安理得接受榮養,也沒有因為處于戰爭邊界上,就擔驚受怕矯情沒用。

她想方設法盡了些力,也想幫四爺一點。

至少這份情誼,是值得敬重的。

因為姰暖看起來沒有那么‘沒用’,所以汪恒心態端正一點,有些瞧得起她了。

姰暖沒再說話,她打散了微亂的頭發,素手穿過發絲輕輕捋著,重新編起辮子。

到了兵府司,汪恒交代人準備往前線營地送東西。

姰暖也讓白霜回帥府,去幫江四爺、杜審和項沖,收拾些換洗衣物一起帶過去。

她自己要去江四爺辦公的書房。

按說主帥的書房重地,不該輕易放人進去,但汪恒沒讓人攔著,側身替她帶路。

“夫人去書房,找什么嗎?”汪恒很委婉,“四爺回云寧數月,很久不在這邊辦公,應該沒什么他能用得到的東西。”

姰暖聽得出來,他是暗示她沒有必要,最好別進去。

她月眸噙了絲淺笑,步調邁得徐緩。

“我原先不太關注,也不懂帶兵打仗這些,但兵府司里,應該會有地勢區域圖這樣的東西,是不是?”

汪恒眼里掠過絲訝然,神情微肅看著姰暖。

“夫人要看地形圖,做什么?”

姰暖唇角淺彎,“不做什么,我只看一張地圖,可以嗎?”

這想法很簡單,也沒什么不能看的。

汪恒微微沉凝,點了點頭。

他帶姰暖去江四爺的書房,門外有值崗的兵士,汪恒親自帶姰暖進去。

書房里一進門,整面東墻上嵌著一大張國域圖,一大張分域圖。

國域地圖上面,被一些圈圈點點的筆跡標注開。

“夫人看這張可以。”汪恒上前點了點,比畫著手給她講解。

“天南地北,這些圈起來的,是四周軍閥的私域,這一片是淮瀾濟三省,紅色小片就是南線三城…”

姰暖指著東南方,“這就是東南貴系軍的領地?”

汪恒點頭,用手劃了劃兩片區域相連處,點了一點。

“這里,是戰地。”

姰暖墨瞳微微流轉,將整面圖印在腦子里。

她感嘆,“果然是支厲害的部隊,占據的領地,比江系軍要大三分之一,兵馬也一定很強壯。”

汪恒手撐在胯側,沉了口氣,面色嚴肅。

姰暖又細細看了一會兒,突然細聲問他。

“江三爺從瀾江南下,包抄這支敵軍,四爺能夠緩一口氣,將敵軍夾在中間,要盡力而為的話,江系軍也不一定就會輸,是不是?”

誰都愿意往樂觀處想。

汪恒點頭,“夫人說得對。”

姰暖又想到什么,“大帥如果再派兵增援,我們有沒有可能,擊敗東南軍,甚至乘勝追擊,吞下對方一片領地…?”

汪恒,“……”

這是什么異想天開?

能把剛剛吃下北方軍一塊肉的東南軍擊敗,已經是虎口脫險了。

慶幸都來不及,還妄想反撲,吃掉對方一塊肉?

汪恒滿臉一言難盡。

姰暖看了看他,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清淺笑了笑,就沒再說什么。

這晚,她回到帥府歇息。

直到深夜,都沒能睡著。

白天看到那張地圖,總是清晰浮現在她腦海里。

她總不禁就想起北邊的陽城。

那個群山環繞,藏著金礦洞的陽城。

南線三城,的確易攻難守,可換了這么多軍閥,沒有人發現陽城里有金礦洞。

因為那被群山圍繞的陽城,是淮北江系軍領域的邊線,地勢險,又不好攻,所以一直沒人去觸犯。

大帥以前不知道,陽城有金礦。

可他現在知道了,勢必不可能再叫別的豺狼靠近他的‘金窩窩’。

他應該很緊張陽城。

陽城是齒,南線三城是唇。

江大帥說不定在觀戰局,伺機而動。

姰暖猜測,如果江四爺和江三爺,沒能攻退敵軍,重失南線三城,他不會無作為。

江四爺提前撤離百姓,一定還有別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