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一時沒明白自己哥哥這么問的意思,睜著那水朦朦的大眼睛,疑惑地盯著沈從文。
”想我幫你殺了她嗎?“沈從文淡笑著又說道。
殺了她?殺了魯小北?在沈從文沒有提到這件事之前,她最多是想將她趕走,只要她不再寧城,像葉禛的母親一樣不再回來,那葉禛自然不會再記得她。
不過腦子里又回想起魯小北在總統府別院的那些話,她心頭恨意成倍增長,她現在不想她單純的離開,而是想她死,她想要那擁有葉禛寵愛的野丫頭悲慘的死去。
“想。”她極簡練地回復了一個字,暴露她對魯小北無盡的恨意。
她的回答并沒有讓沈從文意外,他甚至能理解沈佳的心情,因為他此時與她想法一致,他也想葉禛死。
“好,殺她很容易。”他陰沉的雙眼里,含著嗜血的笑意。
“真的?可她一直在總統府,動手并不是很方便。”沈佳沒有發現他近乎變態扭曲的神情,欣喜的問道。
沈從沒有急于回答她的問題,他踱步到白色的落地窗前,隨意地將身體靠著離窗不遠灰色墻壁上,漆黑陰沉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的女人,很肯定開口:
“當然,只要你愿意,她很快就會死。”
沈佳不明白他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愿意?
“哥哥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確定的問。
雙手環抱沈從文將雙手又插進黑色西褲的口袋里,還是那樣溫和寵溺的笑著。
“成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辦到,包括以后幫你嫁給葉禛。”
沈佳像是沒明白他的話,以為沈從文是不是哪里說錯了,愣愣看了他好一會又不可思議在問:“女人?”
“對,女人。”沒有任何猶豫,沈從文立馬回答。
身體一陣虛軟,沈佳恍惚著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整個身體抵住乳白色的實木門,她這才站穩住腳。
“我們是兄妹,你忘了?”她驚恐地看著沈從文,搖著頭解釋著。
兄妹?他沈從文與她沒有半分血緣關系,談兄妹太可笑?臉上笑意漸漸瀲去,邁開那修長的長腿,一步一步走向沈佳的方向。
“你知道的,我們其實沒有任何關系。”沈從文的聲音如鬼魅般低低的傳來,“我已經厭煩哥哥這個角色,不想再傻下去,因為不管我如何對你好,你都不會看到我的存在,所以……佳佳,做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不……”看著越來越近的沈從文,沈佳拼命的搖頭,“不,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要做你的女人,我愛的人從始至終只有葉禛。”
沈從文心底僅有一絲耐性因為葉禛兩個字而徹底用盡,他一個快步上前,將沈侍牢牢鎖在自己胸膛里,憤怒地說:“葉禛?你可以繼續愛著他,我管不著你,但今天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不管你是否愿意。”
“不,你別碰我。”沈佳掙扎著一把推開沈從文,又轉身去拉門鎖,待她反應過來門被反鎖時,自己已經被沈從文打橫抱起。
“不,哥哥,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兄妹,爸爸知道會殺了你。”
邁著沉穩步伐,不顧懷里女人的拼命掙扎與撕打,沈從文走向寬大的深色實木床。
魯公館
八月的晚風還是那樣灼熱,似乎連深呼一口氣都有可能點燃身體里的血液,銀色的半月,遙遙掛在遠空里,那樣的耀眼,那樣凄涼。
靜坐露天陽臺上的魯柏青,目光緊緊盯著那隱約行走的月亮,銀白色亮光在他身上添了一層朦朧的孤寂。
“老爺,若是想小姐,可以叫她回來住住。”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將他杯里的茶水添上,才恭敬的開口,朱管家也著實心疼他這般,連朱管家自個也沒想到,朱長婷會是這樣的人,會聯合法聯府那沈經年一起對付老爺,想到自己曾經提議換靈的事,悔恨不已。
靜默許久的魯柏青,像是看夠了那半月,收回眼眸,喝了口清茶才虛弱的應道:
“她不會原諒我,以前對她的傷害,連我自己想想都后怕,而她又怎么可能放下。”
朱管家自是明白,以前夫人與大小姐是怎么變著法的欺負二小姐,養母之死,身體還被交換,逼迫她嫁給將死的葉上將,這些其實統統都是得到老爺的默許。換作他是二小姐,也實難想開。
“現在還不遲,您現在已經得到整個朱氏集團,擁有更多的財富,您可以給她想要一切,只要好好補償她,相信小姐終有一天會原諒您。”
按了按自己緊繃的太陽穴,魯柏青感到非常疲憊,在他得知自己被欺騙二十年后,他心底的憤怒無處宣泄,所以他報復沈從文,搞砸了他的軍火買賣,他恨朱長婷,蟄伏多年的他,終于在昨天徹底拿下整個朱氏集團,朱氏所有的人,被他趕走集團,而朱長婷的父親,已經鋃鐺入獄。
可無論他現在做的再多,也挽不回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換不回他曾深愛的楊桃。
“但愿吧。”他閉著眼輕聲應著,指尖在眼窩處頓了一會,突然睜開眼問道:“你知道朱長婷換靈的事,是從哪聽來的?”
他當時也奇怪,為什么會突然有換靈這種奇怪的事冒出來,但當時為了拿下朱長婷手中的股票,他未來及細想,如果這事感覺并沒有那么單純。
為什么小北才回寧城,就人告訴朱長婷可以換靈一事?
朱管家吱唔著一會,畏畏縮縮不敢開口,這事與他有直接關系,雖然他也是道聽途說,但確實是他將這事告訴夫人。
“說吧,如今這魯公館也只有你陪我,我不會責罰你。”
大致能猜出這事與朱管家有關,但他定然不是主謀,魯柏青到想知道到底是從誰的口中傳出來。
惶恐中的朱管家,聽到他這話,才敢將來龍去脈道出:
“小姐到寧城那日,府里傳的沸沸揚揚,這事夫人聽到很生氣,只在我抱怨一通,也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