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382厭憎

那幾個奴才聽他這么說,猶猶豫豫的停下了手,眼光都望著弘昇,顯然是在等小主子的發號施令。

弘昇轉頭問安先生:“先生,為何不拿行李?”

安先生肅色道:“咱們只是路過,大阿哥累了,用些茶水齋飯,隨即還要上路。”

弘昇喘出了一口氣道:“萬幸!”

這么破的地方,要他住,他還真的落不下腳去。

京郊之外的寺廟,有的地方齋飯只供早午,這一處古寺晚上也有齋飯。

弘昇走了進去,滿目只見黃卷青燈、耳聞暮鼓。

禪房花木深。寺廟之內,有古樹幾株,曲徑通幽,僧人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從檐下飄逸而過,神色端肅。

弘昇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就覺得這地方與自己簡直格格不入。

齋飯的信號是打板,時辰定得也很固定——必須要等到特定的時候才能開始。

弘昇等了一會,就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先生,讓他們快一些吧——我都快餓死了。”

安先生身子坐得筆直,沉聲道:“大阿哥,稍安勿躁。”

弘昇坐在一邊,小小的身子扭來扭去,看著周圍的一切事物,不一會兒又拽了拽安先生的袖子,忍不住道:“安先生,這吃飯的時辰也太死板了,何必非要在固定的時候開齋飯?咱們府里,只要餓了,膳房隨叫隨到。”

他伸手抓了抓后腦勺,又道:“再說了,廟小香客少——就這么大一點地方,何必定這么多規矩?”

安先生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大阿哥如今不是在貝勒府里了。大阿哥從此以后,當習慣如此。廟里有廟里的規矩,紅塵中人,不必深究。”

弘昇愣怔了好一會兒,小胖手慢慢地從安先生袖子上挪下來。

他沮喪的低頭抱著小肚子,過了好一會兒,才仿佛自我安慰地道:“我想吃額娘小膳房的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花菇鴨掌、生烤狍肉、蓮蓬豆腐……還有弘暉額娘做的炸年糕、紅糖大團子、酥酥手指餅……”

他一邊說,一邊就不停地吞著口水。

不一會兒,僧人終于將齋飯送了來。

弘昇瞪大了眼睛,就見面前有白蘿卜、藕片、豆腐。

此外還有一碗粗糙的米飯。

“這……”他哭喪著臉。

安先生伸手將粗茶淡飯向他面前推了推,淡聲道:“這便是今日的晚飯了,大阿哥若是嫌棄,一會兒便只能餓肚子了。”

弘昇苦著臉提起了筷子。

齋飯不但簡單,分量也很少,不一會兒米飯就見了底——對于弘昇這個吃貨來說,壓根只吃了個七分飽。

無精打采地看著火頭僧把碗收走了,弘昇心里后悔得快哭了:像這樣的日子,往后每一天都要如此嗎?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忍一忍了——何必去打弘晉?

上書房里,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半個月便過去了。

京城的冬天漸漸遠離,春意盎然而生,尚書房外的樹枝抽出了柔嫩的綠芽。

弘晉也終于回到了尚書房。

他好一陣子沒來,功課自然是落下了不少——聽說太子爺本來還想奏請萬歲,想讓師傅去開小灶。

但是后來還是作罷——兒子身子要緊。

不徹底養好病,怎么能讀書呢?

一陣子不見,孩子們面對弘晉的時候,都有些陌生了。

但是畢竟年紀小,半天課程上下來,又有不少小阿哥嚷嚷著圍過去,問弘晉這一陣子的情況了。

因為知道弘昇被趕出了京城,弘晉很是放心,坐在座位上,伸手習慣性地捂著小肚子,護著那里,便施施然地轉頭回答大家的問題。

他一邊回答著,一邊就看眾人熱鬧之時,唯獨弘暉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座位上。

他看上去像是在看書,但是仔細觀察一會兒就發現不是——因為書本壓根半天也沒翻過一頁。

弘晉眼珠轉了轉,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按在弘暉面前的書本上,語氣里微微帶了一些挑釁,笑著道:“弘暉,咱們好一陣子沒見了。”

弘暉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眼皮都懶得抬。

弘晉見他不說話,于是嘖嘖道:“你在看什么文章?”

弘暉一皺眉,冷冷地道:“抬手。”

他的語氣冷漠極了,在漠然中又帶著一股冷厲的戾氣。

是從前的弘暉從來不曾有過的模樣。

弘晉整個人都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地就聽話抬起了手。

但是他仍然不死心,很嘴賤地就撿著弘暉的痛處戳道:“你的好兄弟走了,如今沒人陪你玩了,估計這日子無趣的很吧?”

弘晉的幾個哈哈珠子在后面,聽了這句話,對視了一眼,都互相微笑了起來。

弘暉冷冷地看著弘晉,手指在袖子里微微攥緊,攥得越來越緊。

他幾乎就要站起來了。

但是沒有。

弘暉松開了袖子里的小拳頭,垂眼看著面前的書本,直接當弘晉不存在了。

弘晉站在那兒半晌,見無論說什么,弘暉都沒什么反應,神色很是平靜。

他終于覺得無趣了。

弘晉伸手摸了摸下巴,轉身走回了座位。

弘昐在旁邊,目睹了這一些,卻什么也沒敢說。

等到弘晉回到了座位,弘昐才扯了扯弘暉的袖子,小聲道:“弘暉弟弟,你……沒事吧?”

弘暉咬著牙,面無表情。

晚上回到四貝勒府,正好在等晚膳的時候,三格格鬧著要把小餛飩抱去院子里玩,于是弘暉坐在堂屋外,就把這事兒從頭到尾告訴了寧櫻。

寧櫻聽了也一時無語,放下筷子就對弘暉搖搖頭,小聲道:“他都被打成那樣了,還這么……”

她一下子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于是說了一半,卡殼了。

弘暉冷淡地坐在膳桌旁,沉默了許久,抬頭就對寧櫻道:“額娘,我討厭弘晉,討厭太子府上所有的人!”

寧櫻神色一嚴肅,剛要說話,卻聽見三格格在院子里大聲地哭了起來。

這哭聲和平時不一樣,哭得撕心裂,不是那種孩子撒嬌的哭聲。

外面的動靜頓時大了,又夾雜著奴才們慌慌張張的說話聲。

寧櫻心里猛地一緊,站起身來就立即往院子外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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