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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知道,我只是想多知道征遠侯府的事情,當初我在江南……知道的并不多,想想我在江南錯過了那么多和蘭萱縣君相處的日子,心里就覺得很不是滋味,或者我那個時候早早的進京,就沒這種事情了。”
虞兮嬌苦笑道。
這筆失落在亂軍中的錢財,當然也可能是被老鎮南侯藏起來的錢財。
南唐的嫡枝最后沒落了,聽說最后都死在戰亂之中,沒聽說其中有大晉的助力,之后大晉和南唐叛軍又起爭端,又打了十多年的仗,如今才想起和談,怡王去往邊境代表兩國和談的意思。
不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大晉現在覺得和南唐和談沒好處,覺得南唐狼子野心,不宜結盟,現在兩家是不是和談,談到哪一步了還真不好說。
“兮兒,有一件事情……”虞瑞文忽然神色古怪起來。
“父親,何事?”虞兮嬌收斂起心中的萬種思緒,注視虞瑞文道。
他也感激虞蘭萱救了自己的小女兒,但小女兒這么心心念念的,一直放不下也不是什么事,女兒太重恩義了怎么辦?
“兮兒,虞蘭萱已經不在了,你以后多祭拜她就是,她家的冤情現在也大白于天下,虞仲陽一家也得到了報應,過去的事情,你也可以放下了,不必事事再想起她,大仇得恨,就算在九泉下,她也會含笑了。”
虞兮嬌頓了頓后,抬起身子:“父親,征遠侯還說了什么?女兒想起蘭萱縣主,一時難過,不小心把茶杯砸了。”
見女兒又提起虞蘭萱,虞瑞文臉色一苦,他算是看出來了,小女兒就是一個特別重情重義的,都現在了依然忘不了。
虞瑞文勸小女兒。
虞瑞文擺擺手:“你一個女孩子家,哪有這么大的本事。為父方才告訴你這些事情,也是讓你小心明慶郡主,你別看她在今天的事情中沒什么,但誰知道呢?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過去,就沖這一點,她絕對有事。”
至于鎮南侯的一些舊事,虞兮嬌心中現在已經漸漸有了框架,有了今天父親說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錢財,關乎于鎮南侯府的錢財,可能和鎮南侯的玉佩有關系,張宛音在找這筆錢財。
虞兮嬌沒想到虞瑞文居然有這么直接的思考方式,不過她很喜歡,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父親說的是,女兒會小心的,不過她以后嫁的是端王府,和我畢竟沒有直接的關系。”
有直接關系的是虞玉熙。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了杯子前,卻把杯子不小心推了出去,幸好茶杯里沒水。
見她低下身子要撿,虞瑞文忙道:“放著,放著,一會讓丫環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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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茶杯忽然掉落下來,震得虞兮嬌渾身一僵。
看著女兒俏麗的雙眸,虞瑞文的話忽然噎住,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件事情其實他也是才知道。
“父親,關乎二姐的?”虞兮嬌側了側頭,猜測道。
方才正在說起和張宛音直接起沖突的人,父親就這么一副欲言還休的樣子。
“是玉熙的事情。”虞瑞文用力地一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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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要讓二姐離開莊子?”虞兮嬌反問。
“對,這是宣平侯府的莊子,我不愿意再和這個逆女有什么關系,她能這么對她的生母,對我這個生父又有幾分感情,怕也是有用才行,如果沒用了,最……后……”虞瑞文聲音一啞,頓時說不下去。
就算父女之間有些事情,也是小事。
現在虞玉熙住進宣平侯府的莊子養傷,代表的就是虞瑞文對虞玉熙的維護。有封蘭修護著虞玉熙過去,父親縱然有滿肚子的憤怒也沒用,更何況那一處還是錢氏的莊子。
“父親,這件事情交給我可行?”虞兮嬌笑了。
“不用,你自己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管這事,讓為父好好想想。”虞瑞文擺手反對。
“父親,我現在回了府就無礙了,二姐的事情,我試試吧,如果不行再說,二姐應該也是猜準了您不會真的把她趕出去。”
“那……行吧,你別太勞累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有為父出面。”虞瑞文拍著胸脯道,生怕小女兒擔了事情。
原本這事他是不愿意說的,就
不過現在錢府也不敢真的和宣平侯府撕破臉。
虞兮嬌神色淡淡地道:“父親,既然是錢夫人的東西,二姐占了也就占了。”
虞瑞文惱怒之極,卻又無可奈何,端王是什么意思,怎么能做這種事情,但偏偏這事真爭議起來,宣平侯府也是錯的。
錢氏的嫁妝,如果錢府一定要討要,其實也只能給虞玉熙,這些原本就應該給虞玉熙的。
“不是,她這個……”虞瑞文一跺腳,有些話他不知道怎么說。
父女的情分,一時又撕扯不開,但又不能對外人說,虞瑞文又是惱怒又是無可奈何,這事母親還不知道,如果母親知道此事,必然比自己更惱怒。
虞玉熙現在緊緊地扒著宣平侯府,明知道父親和祖母都不待見她,甚至已經隱隱點出她害母的事實,可偏偏大家都不可能真的撕扯下雙方的遮羞布,在外人眼中,虞玉熙就是父親疼了這么多年的女兒。
安和大長公主身體不好,現在還在養病,之前從宮里回來,身體又虛弱了許多,虞瑞文現在盡量不拿事情麻煩母親。
不能真的撕破臉,最好是讓虞玉熙已經離開,讓大家看到宣平侯府和虞玉熙的生份。
“去哪里了?”虞兮嬌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話問完才明白,愕然地道,“去了我們府上的莊子?”
“是我們府上的,錢氏的嫁妝,聽說最早的時候錢氏要給玉熙當嫁妝,后來……你祖母的意思,什么也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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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惱怒,“她去了城外的莊子養病,端王陪著她過去的。”
虞兮嬌笑了,臉色淡冷。
虞玉熙這一手玩得漂亮,先斬后奏,最后知道了也沒用,真論起來,這些就是她的。
大晉的規矩,世家夫人過世,若有子女,自然是留給子女的,如果沒有子女,娘家可以討要。
虞玉熙是錢氏的唯一女子,自然可以接受錢氏的一切。
不過真做到這一步,恐怕雙方的臉面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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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錢夫人當初進府的時候,嫁妝是不是不多?”虞兮嬌若有所思地道,這話還是以前徐嬤嬤打聽過來的。
“老奴是聽府里的老人這么說的,說當時我們夫人還在,錢夫人進門的時候還算規矩,對我們夫人行的是妾禮,禮數上也很周全,嫁妝的擔數也不多,足以看得出錢府的誠心和對宣平侯府的感激。”
世家千金,三十六擔的確不多,在世家千金中算是少的,錢氏雖然是平妻也是妻位,嫁的還是宣平侯,這點嫁妝真心不多,甚至隱隱有壓低的意思。
這自然不是錢府出不起更多的嫁妝,而在于嫁妝低才能表示對謝氏的臣服,也表示對謝氏的尊敬,甚至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以妾禮侍謝氏。
一進門錢氏就擺足了姿態,這樣的姿態最令當家主母好感,也表明了才嫁進來的平妻,什么都不會爭,就只是找一處容身之地,安安份份的度日,表示對虞瑞文和謝氏的感激,感激他們給了她一個容身之地……
不得不說,就這嫁妝的事情,錢老夫人的招數就很高,什么也不用說,就讓所有人看到了錢府的誠心感謝。
錢老夫人不愧是個隱藏極深的人,簡單一步棋,收攏了許多人的心,不只是父親,當時府里的許多人都是這么認為的,都覺得新娶的這位夫人是個好的。
錢氏,還真是害人不淺,害了自己的其他女兒不說,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被她養成這么副樣子,到最后還甚至害了她自己。
事情說完,虞瑞文離開,虞兮嬌招呼人把碎的茶杯收拾掉后,吩咐徐嬤嬤進來。
對于這個二女兒,虞瑞文現在已經沒有半點想法,他自己也曾經一次次地想過,為什么往日那個嬌婉、溫良的二女兒,會變成這么一副惡毒的性子?
要么就是她本來如此,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見過姑娘。”徐嬤嬤進門行禮。
錢氏以平妻進的宣平侯府,這是錢老夫人求虞瑞文的,虞瑞文看在錢老夫人救了他命的份上,讓錢氏進門。
“三十六擔。”徐嬤嬤之前打聽得很清楚。
錢老夫人也很知禮,嫁妝的擔數不多,嫁進來也以妾禮伺候主母,可以說處處放低姿態,這在最初很得虞瑞文的好感,甚至覺得錢氏就是另外一個錢老夫人,很有教養,也很識大體,娶她為平妻正合適。
“她的嫁妝多少擔?”虞兮嬌問。
“父親放心,我就在府里,哪里也不去。”虞兮嬌安撫虞瑞文道。
“那就好!”虞瑞文稍稍安心,既然在府里,有自己助力,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真要是有什么,自己出面比小女兒出面更好一些,畢竟占著名份輩分的方便,至于端王如果出頭,他也可以周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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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能私底下自己解決了,也不告訴小女兒,方才也是話趕話說到這里,一時沒忍住就露了口風。
“晴月,你去拿母親的嫁妝單子!”虞兮嬌若有所思地道,總覺得這事有些違和,錢老夫人既然要做姿態,怎么著也得做個全套。
可惜她看不到錢氏的嫁妝單子,那就從自家身上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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