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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太平盛世,大慶朝有著上一世大明朝的官員等級制度。卻又有魏晉遺風殘存。
世人常說,魏晉時候,風尚最美。
也因此,在有如大明朝時期的大慶朝時候,魏晉遺風些許殘存下來。因為世人艷羨那時人物的風流自在,便不管朝代變更,留下了魏晉時期些許遺風。
而這就允許了女子可參加各類辯論,論時代、評人物,在公開場合,只需打著“相互學習,互相精進”的旗幟,便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男子辯論,比斗。從此博得“智美人”的美稱。一旦表現突出,獲得了“智美人”的稱號,這女子,便從普通的后宅女子中跳脫出來。
某位貴女獲得智美人的美稱,老百姓就覺得這位貴女博學多識。其實不然,雖然女人可以與男人談天說地,道盡天下大事。可其實浸淫學問的人就知道,這個智美人其實還是打了折扣的,只是女子之中想較,十分突出。可若真是放在男人堆子里,并不是那么閃眼的。
男女,終究還是有著差別的。在幾百年后,女性大開放了,還尚且如此,何況只是因為艷羨魏晉美風,而殘存下來的遺風?
可是,即便如此,智美人放在哪里,都是很閃眼的。
若說大慶朝的三大才女了得,那不過是被世人捧出來的。然“智美人”雖也不是那么真金真銀,但是較之“才女”,層次又不同了。
“智美人”,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和男子相較量的!勛貴之家,甚至有家里的姑子比同輩的男子還出色,便又可將爵位傳給這姑子。
當然,并非無條件的,第一,這姑子必須博得“智美人”的稱號,這是最基本的,達不到,就別想;第二,姑子之才情,可攀日月。所謂可攀日月,便是獲得當世圣人和圣上的認同。前面說,智美人的美稱摻水,那么,圣人和圣上的認可,那是覺得不能摻水的。
因此,世間雖有姑子可承爵位的規定,至今卻無一例發生過。
想來,大慶朝的制度,真是怪異而矛盾。一方面嚴守禮教,一方面鼓勵女子多智。
蘇白芳聲若百靈鳥,隱隱透著一股自信,這股自信,便是來自她“智美人”的稱號。奪“智美人”者,已注定她的將來比別的官家小姐,勛貴才女不同,平步青云路。
這樣的庶女,已經不是意義上的庶女了,沒有嫡女的情況下,便等同于嫡女。即便有嫡女的存在,那也是可與嫡女匹敵的。
難怪!
蘇白芷腦海里瞬間將蘇白芳的事情理清。
“原是聽說母親坐月子,就提了一籃子英國公家的二小姐送來的龍眼給母親嘗嘗鮮。倒沒想,二姐姐也來了。”一邊說,一邊示意自己的大丫鬟香梅將手中精巧的竹籃子遞給銅雀,自個兒盈盈轉身,對著蘇二小姐蘇白月打起招呼。
“大姐姐也好。”
仿佛蘇白芷才是那個順帶著打招呼的人,“也”字倒是恰到好處體現了蘇白芳的這個想法。蘇白芷倒是滿不在乎,素手一揮:“行了,既然來了,就在一旁立著。等著母親醒來,也好讓你親自將這一籃子的心意送給母親,全了你的孝心。”
她才不信這蘇白芳只是來送龍眼的,恐怕呀,這龍眼是借口,不就是想要隔岸觀火嗎?好呀,就看看這唱的到底“隔岸觀火”還是“殃及池魚”這一出。
人生無趣,大早上就有兩傻子送來給她逗樂子,豈不正中她下懷?
大管事蘇全卻還站在這里。
“大管事有何疑問?”蘇白芷負手而立。
“無。”
“既無疑問,還不下去將事情辦妥帖了?”
“小人告退。”嘴上恭敬地后退,卻在經過蘇三小姐蘇白芳身邊的時候頓住,微微施禮。
蘇白芳抿唇一笑,蘇全才退去。
直到蘇全離去,蘇白芳才說:“大姐姐,這是要?”
“母親的膳食被下了毒,好在二妹妹的京巴狗替母親擋去這次災厄。”
“啊!”蘇白芳不禁嚇了一跳,“怎么會?何人敢毒害蘇家主母?”
“不知。”蘇白芷搖頭,又說:“我已命大管事蘇全將大廚房的人全都打發出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蘇白芳,“現今大廚房的這一伙人,我可不敢用。二妹妹可沒有第二只京巴狗給我來擋災。”
蘇白月已經是驚怒悲憤交加,這是侮辱!裸地打臉!
合著她的京巴是自己貪吃,替人擋了災?她自己的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屋子門關的好好的,一只狗還會自己開門跑到養怡苑來嗎?
就為了上趕著吃她的鴿子湯嗎?
縱使怒氣交加,卻無從說起。那鴿子湯,就是她也知道,定是她親娘命人下的毒。
若是從前遇到此此事,夫人都會不了了之。還有這小落水鬼的事情嗎?誰能想到,第二天起來,這小落水鬼就變厲害了?偏偏聽娘親說,爹爹對此故意不聞不問,任由這小落水鬼作威作福!
蘇白芳聽后沉默,才一副良苦用心地模樣勸說起蘇白芷:“大姐姐,按理,這事情我一個庶女不該插手,也沒資格過問的。但是大姐姐,便是為了大姐姐的名聲不至于被傳得不好聽,有些話,縱使大姐姐聽來惱怒,妹妹我還是要說的。”
她見蘇白芷沒有阻止,面上也沒有不滿厭棄的神色,舒了一口氣接著道:“母親被人算計,大姐姐知道了,自然很生氣。便是我,也會如同大姐姐一樣氣憤,定要給母親討個公道。
可大姐姐,下毒的人沒有查清,或許和大廚房的人沒關系。大姐姐將人都打發出府,這些人必定氣憤交加,到時候出了府,心里不快,給大姐姐傳出一個陰狠毒辣的名聲,倒顯得不值當了。”
蘇白芳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是暗自點頭,心服口服。就連銅雀,紅柳,水杉都要不禁尊敬地看向蘇白芳。
蘇白芷唇邊綻開一抹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早就知道,蘇白芳,果然是,最會做人。
可惜呀可惜,她呢,從來沒有想過要一個好名聲呢!
“三妹妹說的不錯。”蘇白芷扯唇一笑,蘇白芳眼中露出笑意,她還是聽了她的話……嫡女又如何?隱約的,她的眼中展露出一絲難言的興奮,仿若自己能夠掌控眾生一般的至高無上。耍弄人心,她的最愛。壓制嫡女,她的趣味。
你可以說她是惡趣味,但那又如何?
眼前這位嫡女不就又乖乖順著她的意思做了嗎?
“大姐姐想通了就好,也不枉費妹妹一番心意。”蘇白芳收斂得意之色,恭謹而溫情地說道。
蘇白芷相信,但凡她不是對蘇白芳有一些了解,她都會被她此刻的表現所迷惑。
“三妹妹有一點說的不錯,你一個庶女確實沒有資格過問。三妹妹的一番好心我領了,看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你不敬長姐的那一番話了。”
蘇白芳誠懇地表情僵直在臉上,一副不可思議地張著櫻桃小嘴。
銅雀眼睛都看直了。啊……天呀!她的好小姐喲……一時無語,只好暗自嘆了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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