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死我了。”姜姝長舒一口氣,有幾分責怪輕打了楚景逸的手背。
“好了,快回去吧,別感染了風寒,你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呢。”楚景逸一手撐著傘,另一只手輕柔把姜姝緊緊摟在懷中。
“嗯。”姜姝緊緊依偎在楚景逸的懷中。
他們齊步往前走,完全沒發現躲在一旁,撐著姜姝丟失的那把紙傘的楚云湛。
楚云湛蹙眉看著他們逐漸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眼底有復雜情緒波動。
他快要分不清姜姝跟姜瑤。
就像現在,他就算知道眼前女子是姜姝,但看到楚景逸抱著她,心中還是有不滿與怒意。
他心中也許覺得,姜姝與姜瑤都應該屬于他。
自姜姝這次與楚云湛見過一面后,她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與楚云湛碰過面。
不僅是因為害怕透露姜瑤的死,更因為與楚景逸的大婚將近,有許多事情要忙。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等姜姝的傷勢再好些,蘇瑤帶她前往棲云寺,與圣書子見面。
姜姝不知道蘇瑤要把她帶到哪去,她只好默默跟著。
從上馬車到下馬車只用了半個時辰。
姜姝跟隨蘇瑤從馬車上下來。
眼前熟悉的棲云寺仍是輕煙繚繞。
雖是清晨,往來行人只多不少。
蘇瑤剛想提步,姜姝眼見手快,一步箭上前拉住蘇瑤的手道:“師傅帶姝兒來棲云寺是求平安嗎?”
“師傅帶你去見一位前輩。”
“前輩?”
“曾與你師傅我共事,知道你娘親的過去,見證姜氏家族的一切。”
“原來如此,姝兒明白了。”姜姝慢慢放松手上的力度,聽從站在一旁。
蘇瑤安撫摸了摸她額頭,“姝兒不必緊張。”
“嗯。”姜姝點頭笑了笑。
蘇瑤拉過姜姝的手,徑直往棲云寺院子里走去。
微風清涼,和熙暖陽透著云層灑落,暖暖籠在行人的身上。
不知圣書子是否一直在等蘇瑤來找他。
蘇瑤帶姜姝前來時,他的攤位早早開了。
蘇瑤行動干凈利落在圣書子攤位的長椅上坐下,語氣毫不客氣地對他道:“老先生,我帶了一姑娘前來,不知你能否幫她看看運勢?”
姜姝看到圣書子,直接一愣。
圣書子看到姜姝,也愣住了。
圣書子萬沒想到,他與姜離的孩兒早已有過交集。
難怪初次見面時,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又不敢肯定是否認識。
冥冥之中早有的安排,讓圣書子這位當了十年算命的先生,都為之感嘆。
姜姝在圣書子看不見的案下,動手拉了拉蘇瑤衣角。
她俯身在蘇瑤耳邊,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師傅,你所指的前輩就是眼前的老先生嗎?”
蘇瑤聞言看了圣書子一眼,發現他現在的打扮確實像一位老先生,只好無奈向姜姝點了點頭。
“其實我與前輩在很早之前就見過了。”
“見過了?”蘇瑤輕喊出聲。
圣書子正好有了插話的機會,“對,我們早就見過了。”
語畢,圣書子從長椅站起,朝姜姝作輯行禮道:“姜姝小姐,在下圣書子,曾是你外祖父手下。”
眼前自稱是自己外祖父手下的前輩突然向自己行禮,姜姝一下緊張到不知所措。
她垂道虛扶圣書子一把,謙虛道:“前輩快些起來吧,姜姝受不起前輩這般大禮。”
連蘇瑤也看不過去出聲提醒道:“你就別嚇姝兒了,你身前輩向她行禮,她必然受不起。”
聽著蘇瑤說地有幾分道理,圣書子想了想,立刻站直了身子。
姜姝長舒一口氣,隨后站直身子。
“之前不知前輩與師傅相識,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前輩見諒。”
“姜姝小姐待人謙虛有禮,沒有什么不得體的。”
“前輩還是喊我姜姝吧,這小姐……聽著有些不習慣。”
“聽聞你要成親了,不知圣書子我到時能不能到場討杯小酒喝。”
“這是自然。”姜姝忙不迭應道,“而且前輩也見過他,就是上次與我一同找前輩解簽的那位男子。”
圣書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沒有再回話。
見過圣書子,蘇瑤與姜姝直接回了丞相府,并沒有多作停留。
因為姜姝打算吃過午膳后,與蘇瑤進宮跟姜月見面。
午后的陽光,依舊是暖洋洋的。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蘇瑤毫與怯意跟姜姝下了馬車,徑直往鳳巒宮走去。
也許這個皇宮,她比姜姝還要熟悉。
當她們趕到鳳巒宮時,姜月正在小佛堂誦經。
為此,她們只好在殿前等候。
想到快要與姜月見面,蘇瑤竟有一絲緊張。
姜家雖已沒落,但姜晏對蘇瑤的恩情,她永遠沒忘。
二人在殿前等候片刻,姜月從正殿的側門盈盈走來。
蘇瑤只看到衣裙一角,還沒看清姜月的模樣,就緊張地坐方椅上站起。
“二小姐。”她輕輕喊了一聲。
姜月聞聲停下腳步,定定看著蘇瑤。
過了好一會兒,姜月才反應過來,對跟在她身后的侍女道:“你們先下去吧。”
聞一聲“是”兩名侍女緩緩退下。
大殿只剩她們三人。
姜月腳步輕快走到蘇瑤身前,有幾分不確定問道:“你是蘇瑤?”
蘇瑤輕輕笑了笑,“三小姐,許久不見,過地還好嗎?”
“我過地很好,有事沒事都向楚明承耍耍脾氣。”
“可我聽姝兒說,三小姐住進了冷宮。”
“那也是我耍脾氣,不想見他,現在我不是出來了嗎?真的不用替我擔心,楚明承不敢對我怎樣。”
“如此就好。”
“你怎么現在才來找我?”
“當年大小姐離開臨安,我也跟她一同離開了,我要保護大小姐啊。”
“可我聽姝兒說,姐姐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姝兒沒騙你,二小姐真的不在了。”提及姜離,蘇瑤難免傷感。
她總覺得姜離的死,是她的失誤,是她沒有好好保護姜離。
“真的是林祁對不起姐姐,姐姐才負氣遠走嗎?”
蘇瑤搖搖頭道:“也不全是林祁的錯,當年是秦月霜使計離間了二小姐與林祁的感情。二小姐的性子,三小姐你是知道的。性情溫順純良,骨子里卻是純粹的倔強。得知林祁要娶小妾,二小姐沒給林祁任何解釋的機會,便負氣離開了臨安。其實如果當年二小姐給林祁解釋的機會,也許今日的局面又會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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