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生存攻略

第一百九十章 議定

第一百九十章議定

第一百九十章議定

衛襄居然能拔出龍泉劍。

而且唯有她能。

怎么會這樣?

“難道,莫離師兄能回來了?可是衛襄……”

蕪青表情復雜地看著萊蕪,萊蕪嘆了口氣,點點頭。

蕪青的意思他懂,誰也不愿意將驚才絕艷的莫離師兄和衛襄這么一個廢柴扯在一塊。

可這種事情,并不是他們不愿意承認,就能無視過去的。

萊蕪安慰滿臉失落的蕪青:

“師妹,我知道,這件事情看起來匪夷所思,但龍泉劍能再度出鞘,也算是一件好事。與其說是讓衛襄去語凝海,不如說是讓龍泉劍跟著我們去語凝海,我覺得,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蕪青想了想,到底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點點頭,沒有再反駁。

難怪師兄們一再說衛襄是蓬萊最大的變數,能拔出龍泉劍的人,不就是個變數嗎?

畢竟傳說中,莫離師兄的龍泉寶劍曾經斬遍東海邪魔,早已經名列東海前三的大殺器。

帶著這么一柄大殺器前往語凝海,蓬萊弟子的平安就又多了一層保障。

此事一解決,萊蕪和蕪青就再也不想管只剩下的那一個名額讓誰去了。

反正這煩惱是德山師兄自己找來的,那就讓他自己去苦惱好了。

德山老頭只能將程無心和沈良夜一起叫了過來,問他們誰愿意去。

沈良夜不說話,只看著程無心。

程無心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師父,弟子請求跟隨兩位師叔一同前去語凝海!”

德山老頭沒有立刻允準,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二弟子:

“你呢?”

沈良夜又看了程無心一眼,垂頭恭敬道:

“弟子聽從大師姐的安排。”

德山老頭不說話了,師徒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德山才繃著臉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么辦,無心跟著你們師叔前去語凝海,良夜你跟著為師看家。”

“多謝師父成全。”

程無心向德山行禮道謝。

沈良夜則是什么都沒有說,無論師父如何叮囑程無心,他都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這種令人心里并不愉快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兩人告退出門,才得以打破。

“程無心。”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程無心轉過身,望著沈良夜。

東海上的風遙遙地吹來,拂動程無心的裙琚,飄逸如仙,但她的眼圈兒,卻在瞬間有點兒發紅。

“你為什么不和我搶?”

前往語凝海尋找機緣,幾乎是每一個修仙之人渴求的機會,她不相信沈良夜毫不動心。

沈良夜神情一如既往的溫良謙恭,他似乎不敢直視程無心的眼睛,垂下頭去,低聲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永遠都不會和你搶。”

“我想要的,你不會搶?”

程無心輕輕重復了一遍,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圈兒卻更紅了。

下一刻,一把長劍被自己的主人毫不留情地擲向了沈良夜:

“沈良夜你他媽的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嗎?你知道嗎?!你不是不跟我搶,你是從來都沒有給過我!”

悲愴地嘶喊出聲的女子站在茂林修竹之間,身周的樹葉飄零而下,她看起來是那樣孤單而傷心。

沈良夜不躲不避,任由長劍從他的發梢劃過,斬斷他一縷發絲,散落在他藍色的衣衫上。

“我……”

他抬頭望著程無心,想要說點兒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心口那翻騰著的情意與心疼,一起叫囂著,要他過去擦去那個女子的眼淚,撫平她的哀傷,但他終究卻只能生生壓回去,像一尊泥塑一樣站在原地,一直沉默下去,直到被辜負的人心灰意冷。

“哈哈,沈良夜,算是我瞎了眼!我真不應該叫什么程無心,我就該叫程有心!”

程無心仰天長笑兩聲,轉身離去。

密林中,卻忽然竄出來一個女孩子,跳起來就朝著沈良夜的腦袋給了一巴掌:

“二師兄你是不是傻?豬啊你!快去追!你現在要是不去追,以后有你哭著喊著后悔的時候!”

“小師妹,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大師姐改了名兒叫程有心,她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了!”

“可是……”

沈良夜似乎還想說什么,衛襄卻沒那個耐心了,她隨手從懷里撈出一張符拍在了沈良夜的后背上:

“快去!這次你要是還敢惹得大師姐傷心到改了名字,我打死你!”

沈良夜從來沒想過不學無術的小師妹身上居然會有符,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覺得心頭一熱,方才那些翻騰的情意和心疼,怎么都按都按不住了,控制不了地翻涌而上,很快將他淹沒。

不,不,他不能這么眼睜睜看著她傷心而去!

“程無心!”

溫潤如水的男子忽然間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飛奔向著那個傷心的背影追去。

“程無心!程無心!”

一聲聲的呼喊回蕩在蓬萊的山巒間,帶著前所未有的沸騰和炙熱。

衛襄伸長了脖子,確定了二師兄一個餓虎撲食上去抱住了大師姐之后,終于心滿意足地捂著嘴,呵呵地笑了。

“小師妹,你在做賊啊?怎么笑得賊成這樣?”

被沈良夜的喊聲招過來的韓知非也伸長了脖子看,一看之下差點兒驚掉眼珠子:

“嘖嘖,難怪小師妹你笑得這么不懷好意,二師兄這是瘋了吧?”

“哼,他不瘋,我就得瘋了。”

衛襄不笑了,直接扯了韓知非就溜:

“有點兒眼力見好不好?非禮勿視,再亂看小心你長針眼!快走!”

萬一一會兒那真心符的效用過去了,二師兄一定會回來打死她的!

韓知非被衛襄扯得踉踉蹌蹌地跑著,還不怕死地接著問道:

“對了,大師姐為什么說她該叫程有心啊,這和二師兄有什么關系?”

衛襄鄙夷地回贈了韓知非一個白眼兒:

“這都不知道,不學無術的家伙!自己去想!”

“我怎么會不學無術呢,明明是大師姐在打啞謎嘛!”

“看看,這都不懂,還不是因為你讀書少?聽沒聽過一句詩,‘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衛襄慢下了腳步,準備給韓知非展現一下自己的博學多識,雖然她也是前世聽了大師姐改名字的緣由之后才知道這兩句詩的。

誰知道韓知非卻蹙起了眉頭,滿臉的怪異之色:

“這……這兩句詩的意思,可不大好。”

“不好?”衛襄只聽程無心提起過,實際上根本不知道這兩句詩的意思。

“對,這兩句詩,詩人寫出來其實是表達自己的感情到了盡頭的……小師妹,大師姐會不會是,理解錯了?”

感情到了盡頭?

這是什么鬼寓意?

難道是冥冥中注定,大師姐和二師兄之間,就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嗎?

衛襄在原地怔怔地站了會兒,忽然抬腳踹了韓知非一腳:

“就你懂得多!警告你,不許在大師姐面前說這話,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

韓知非跳著躲開,不明白也只能明白了。

兩人很快走遠了,原本靜謐的山林又恢復了安靜。

蓬萊深處的一條小路上,蘇沫言一言不發地走著,往日甜美的笑容此刻消失無蹤。

玄風跟在她身側,時不時覷一眼她的神色,猶豫良久,還是開口問道:

“言兒,你可是有什么不開心?”

蘇沫言轉頭看了自己的師父一眼,忽然覺得從前怎么看怎么好的師父,原來并沒有那么好。

她有什么不開心,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師父這算不算明知故問?

接觸到心愛的徒弟幽怨的眼神,玄風也猛然間醒悟過來,是了,言兒不開心,肯定還是因為那只靈寵沒能要到手。

“言兒,這一次沒能給你將那只……龍貓,要過來,是師父無能,你別生氣,師父一定想辦法給你再找一只送來!”

“不是,我不是為了那只龍貓。”

蘇沫言聽了玄風小心翼翼的保證,眉間的郁郁寡歡一點都沒有淡去。

玄風訝然:

“那言兒你是為了什么?”

“不為什么。”

蘇沫言很冷淡地答道,然后眼神微冷地瞥了一眼玄風:

“師父,難道有誰能時時刻刻沒有一點煩心事,一直沒心沒肺地傻樂嗎?師父還是別問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

說完就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將玄風撇在了后面。

蘇沫言這明顯不耐煩的語氣讓玄風心中一痛,頓時呆立在了原地。

為什么,他已經竭盡所能地對言兒好了,只恨不得能將心都挖出來捧到她面前,她卻越來越不開心了?

快步走遠的蘇沫言心中也很是難過,比師父沒開口說這話之前更難過。

她不是為了那只龍貓,或者說,不只是為了那只龍貓。

她是因為忽然之間發現,無論是師父也好,還是凌瀚也好,并沒有人能真的強大到為了她藐視一切。

師父雖然是一派的掌門,但在蓬萊面前,什么都不算。

凌瀚雖然有個好師父,長相修為都不俗,但在那個尉遲嘉面前,卻瞬間遜色。

她不過是想要那只龍貓而已,但師父和凌瀚卻全都鎩羽而歸。

她多么羨慕又嫉妒那個衛襄啊,無論怎么樣,她的那個未婚夫總是站在她的身后,只是眼神輕輕一瞥,就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好看得仿佛小說男主角一般的男子,就像是一只暗沉的豹,不說話的時候優雅沉靜,但他保護衛襄的時候,卻又犀利而讓人害怕。

這樣的人,卻偏偏是衛襄的未婚夫……那個衛襄,何德何能?

蓬萊閣后山,衛襄也恰好被人攔住問了同樣的問題。

白翼微瞇著血色琉璃一般的眼珠子,冷冷地睇著衛襄:

“你何德何能,要跟去語凝海?你在蓬萊胡鬧也就罷了,還準備去語凝海胡鬧嗎?”

本來屁顛屁顛跟在衛襄身后的韓知非一看白翼這架勢,恨不得直接溜,早就脖子一縮,躲一邊兒不敢說話了,留下衛襄一個人面對白翼。

衛襄倒是一點兒不發憷,一來她看慣了白翼這個樣子覺得還挺好,二來,她覺得自己又不理虧。

她依舊態度良好地回道:

“看來人選議定的事情白師兄已經知道了。不過若是白師兄非要問我何德何能,我也只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去不去語凝海,我只管聽從師父的命令行事。”

衛襄抬手一指蓬萊閣的方向:

“您要真想知道呢,你直接去問問師父和師叔們豈不是很好?那可比問我清楚多了。”

“你……哼,強詞奪理!”

衛襄這話倒是把原本氣勢洶洶的白翼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切,我強詞奪理?明明是白師兄你強詞奪理好吧?”

衛襄對著白翼的背影撇撇嘴,對他的質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師父允許她跟隨師叔前去語凝海的消息一傳出來,想都不用想,大家肯定都不服氣。

可不服氣又能怎么樣呢?她還是要去的嘛。

不過去之前,還是多畫點符帶上吧,還有那什么劍譜,也還是再背背吧,臨時抱佛腳,能頂一點兒用是一點兒吧。

于是衛襄瞧也沒瞧躲在一邊的韓知非一眼,直接回去背書去了。

瑟瑟發抖怕衛襄算后賬的韓知非一看衛襄走了,也趕忙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不過在路過山間一處清泉邊上的時候,韓知非聽見溪水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尉遲小友修行精進之快,實乃老夫生平僅見,真是后生可畏啊!”

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韓知非還是很快聽出來,這說話的人正是聽濤真人。

從師父們的表現來看,這老道士可是東海的一尊大神。

而此時,這尊大神明顯是在跟尉遲嘉套近乎——

他想干什么?

出于直覺的警惕和疑惑,韓知非立刻躲到了林子里,高高豎起了耳朵。

“晚輩慚愧,不敢當真人如此夸贊。”這是尉遲嘉的聲音,還算謙虛。

“尉遲小友不可過謙,年輕人本是天縱奇才,怎需妄自菲薄?”

聽濤真人笑呵呵地接著說道,然后才忽然間話鋒一轉,問道:

“不知尉遲小友師從何人?”

來了,重點來了!

韓知非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他實在也是很想知道。

“這……晚輩未曾師從他人,只是自己潛心修煉了一番而已。”

一瞬間的沉默之后,尉遲嘉面不改色地答道。

吹牛!扯謊!

韓知非心中率先蹦出了這么四個字。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