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欠她的告白,夜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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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西上樓了。

關上門,他撥了電話出去。

“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

那就好。

顧夜西看眼時間,再次叮囑,“還有五分鐘,別出差錯。”

他說完,掛了。

聽到腳步聲,溫想把書放下,偏頭看去。

顧夜西站在樓梯往上數第三格臺階上,身上穿著粉色的衛衣。

他不會買這種顏色的衣服。

是溫想買的。

顧夜西走過來,附身,眼里晃著她的影,聲音很犯規,比夜色還撩人,“把眼睛閉上。”

溫想愣了愣神,然后乖乖閉上。

“怎么了?”

“別怕。”他握住她的手,把她牽起來。

掌心下面,睫毛在顫。

好癢。

他還欠她一場盛大的告白。

溫想輕輕的應。

窗戶開著,風吹進來,絲絲入扣。

他準備了好久,那么熱烈的喜歡她,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

咻——

顧夜西聽到聲音的瞬間,傻眼了。

煙花……放早了。

顧夜西的臉上是明明滅滅的光,沉默片刻,他把手移開,手指搭在窗欞上,用力收緊。

就這?

還專業?

他要給差評!!!

今晚的月色溫柔,煙花絢爛,誰家的院子落了一地梨花,被風吹到眼前,都在漫天的光輝下。

溫言樓停工后,他轉頭把炸藥送去了煙花廠。

“顧同學。”溫想微微抬頭,細細思索,“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嗎?”

本來是的。

顧夜西環著她的腰,掌在她的腹上,“嗯。”

也算是。

他生平第一次出錯的日子。

顧夜西低著頭,下巴擱她肩上,表情有點郁悶。

像受了內傷。

燃放的煙花給他渡了層金邊,眼角耷著,這樣子又乖又奶,“我本來——”

溫想轉過身,“你說什么?”

煙花有點吵,她有些聽不清。

顧夜西低頭,撞向她眸,像濕潤晶瑩的湖泊,藏不住眼里的心悅,那樣專注的看他。

要了命了。

顧夜西親親她的臉,手繞到她背后,把毯子抓過來,把她和自己全部蓋住,然后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月亮害羞的藏進云里,他把話藏進了毯子里。

燈光亮著,影子晃了,毯子從窗邊到沙發,倒下去,很久沒掀開。

煙花放完了,堂廳很安靜,但有很小的水聲,過了會兒,顧夜西把手伸出來,抓著被角往下拉。

因為溫想快喘不過氣來。

顧夜西呼吸也亂,瞳孔里流淌著暗色的欲。

他小聲提醒,“呼吸。”手指碰了碰她臉上滾燙的溫度,喜歡的不得了。

溫想臉頰暈紅,怯怯垂眸,不敢看他。

他沒起開,把她抱的很緊。

溫想也動了情,瞳孔很紅,很小聲,“幾點了。”嗓音嬌嬌軟軟。

他抬頭看眼,“還早。”

她體力太差。

顧夜西也臉紅,但目光不躲不閃,“我去煮雞蛋。”

得補。

溫想臉紅紅的,含羞帶怯的嗯了一聲。

顧夜西低頭親她的眼睛,她睫毛會顫,“吃幾個?”

“一個。”

他覺得不夠。

溫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坐起來,低頭整理衣服。

顧夜西湊過來抱她,毯子滑到了腰上。

“等一下。”

他手上力道松了一些。

溫想羞的不行,隨便指著桌上的盒子,“這是什么?”

顧夜西看了眼,“禮物。”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談明給的。

溫想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顧夜西閉上眼,緩了緩。

他不敢看她了,怕作惡,“去看書吧。”書架上的書都換掉了,全按她的喜好來。

溫想點了點頭,但是沒動。

顧夜西做完深呼吸,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抬頭,把她亂掉的頭發拂好,“會不會太快?”

溫想低著頭,搖了搖。

她是真的乖,怕羞也不推開他,被咬疼了也是。

顧夜西拉她的手,掌心微紅,溫度滾燙。

“想想,沒關系的。”可以慢慢來,他說,“我會等你。”

等她長大,等她成為他的妻,等她一起變老……

明明他也不大,卻想好了和她余生。

溫想情不自禁紅了眼。

顧夜西親親她的臉,“我去拿雞蛋。”他穿上外套,出去了。

溫想紅著臉坐一會兒,看了看桌上的盒子。

禮物?

顧夜西回來時,溫想不在廳堂。

他拿著雞蛋去了廚房。

時鐘滴滴答答,走了十分鐘。

溫想穿著月白色的睡衣,露在外面的脖子有點泛紅潮濕,頭發半散半綰,遮住了鎖骨。

“顧同學?”

“我在。”他在廚房,“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溫想瞧了眼桌上的盒子,耳朵怯怯的紅了。

她從樓梯上下來,茶幾放了幾塊糕點,果盤上有剛切的水果,她沒動,拿了一本書,捧在手里看,許久沒翻過去一頁。

顧夜西把煮好的雞蛋撈出來,放進碗里。

溫想拉他一同坐下,剛碰到他,手指馬上縮回去,攥著裙擺。

“怎么了?”

她低著頭,搖了搖。

顧夜西的手從她后面繞過去,把碗拿到腿上,念叨她,“你又不胖,吃一點。”

他拿出一個放在桌上,掌心用力一壓,一滾。

“雞蛋不長肉,多吃點。”他知道她愛美,還特地上網查了。

溫想乖乖吃了一個,蛋黃剝給他。

六個雞蛋,她就吃了兩個蛋白,后面撒著嬌說飽了。

顧夜西最愛她撒嬌。

也最怕。

會拿她沒轍。

“想想,你說過兩天要去掃墓,是去掃誰的墓?”

溫想窩在他懷里,睡衣的裙擺到腳踝那么長,腳踝白皙精致,“我外祖母。”

這個人,她提過好多次。

顧夜西把她抱的緊一點,趴在她肩上,“能同我講講嗎?”

溫想抱著他,從夫人和父親一地雞毛的婚姻開始說起。

這是一個好長的故事。

顧夜西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安靜靜。

怕他心疼,溫想省略了很多不愉快。

講著講著,快到九點了。

溫想眼睛紅紅的,有點鼻音,“你還記不記得前年的十二月十二號。”

那天下雪,是她的生日。

顧夜西其實不太記得了,“嗯。”

溫想窩在他懷里,攥著他的衣服,聲音很輕,“夫人過來找我,要搶她的骨灰……”

那一日啊,南杭下了好大的雪。

臨近過年,車站熙熙攘攘。

顧夜西從列車上下來,提著行李,風塵仆仆,眼里沾染了冬日的寒氣。

他倦了,想停下來歇歇。

有個小孩撞上來,也不道歉,朝他做完鬼臉,跑了。

“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顧夜西沒說話,他撣了撣衣服,低頭。

白色的板鞋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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