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王欽快步進來稟報:“皇上,愨嬪娘娘求見。壹看書www·1ka看nshu看·cc”
嚶鳴不禁一愣,“愨嬪?她來做什么?”——深更半夜的,愨嬪不好好呆在瓊鸞殿,來這里做什么?
“愨嬪娘娘聽聞五公主哭嚎不止,所以特來探視。”王欽躬身回話。
皇帝“嗯”了一聲,點頭道:“愨嬪有心了,讓她進來吧。”
得了皇帝召見,面帶焦急之色的愨嬪一身盛裝疾步進了殿中,屈膝飛快見了個常禮,張口便問:“不知五公主如何?又是犯了病疾嗎?”
嚶鳴忙微笑著道:“不是病,是有人在五公主的腋下涂了辣椒水。”
愨嬪一聽,那張嬌媚的臉蛋上露出驚怒交加之色,“是誰做了這種黑心肝的事?!可憐五公主尚在襁褓,竟要遭受如此虐待!”說著,愨嬪眼圈一紅,忙用絹子拭淚。
怡嬪打量了愨嬪兩眼,眼底依舊含著防備之意,怡嬪徐徐道:“也不知是本宮素日里得罪了誰,竟有人收買了娜木綽克身邊的保姆嬤嬤!”怡嬪狠狠瞪了那位張媽媽一眼,語氣冷厲地斥道:“張媽媽!!你是自己老老實實招供是誰指使,還是要去慎刑司受十八般酷刑呢?!”
那張媽媽果然神色一慌,“娘娘!您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怡嬪聽得這話,氣火登時更勝了七分,“你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本宮豈能饒你!你若老老實實招供便罷,如若不然——”怡嬪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那一臉的狠厲之色,便足見她不會有半分心慈手軟。一看書·1要kanshu·cc
那張媽媽露出一抹凄慘之色,她咬牙,滿是決然地道:“是誰指使?”那張媽媽呵呵笑了,笑得滿是悲憫自憐之色,“娘娘!分明就是您吩咐奴才在公主腋下涂了辣椒水啊!!您怎能翻臉不認人呢?!”
聽得張媽媽這話,怡嬪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你、你渾說什么??!”
愨嬪嬌嫩的臉上亦露出了錯愕之色,“是怡嬪姐姐自己指使的?”
“胡說八道!!”怡嬪當即暴怒了。
那張媽媽卻滿是決絕地道:“是娘娘您說的,涂點辣椒水沒關系!只要叫五公主哭上一陣子。就能請皇上來了!”
嚶鳴側臉去瞧皇帝,果然那張臉已經瞬間漆黑了下去,他的丹鳳眸中慢慢的都是震驚,怒不可遏的皇帝驟然握緊了拳頭,狠狠一拳便打在了一旁的月牙桌上。一看書1kanshu·cc“怡嬪!!你可有什么與朕解釋的?!!”
這一整盆的污水潑來,直叫怡嬪心底里冷了個透徹,她看著皇帝震怒的龍顏,心底滿是冤屈,急忙朝著皇帝跪了下來,“皇上!嬪妾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娜木綽克是嬪妾親生的女兒啊!”
那張媽媽更是忙噗通噗通朝著皇帝磕頭:“皇上明鑒,都是怡嬪叫奴才做的!還有上次五公主腸胃不調,也是怡嬪娘娘叫奴才給喂了寒涼之物!為的就是把皇上從瓊鸞殿請過來!”
皇帝聽得怒目圓瞪,五爪龍紋馬蹄袖下的拳頭已經攥得青筋暴起。
怡嬪亦是聽得驚愕,她急忙道:“皇上。這個刁奴誣陷嬪妾!!肯定是有人指使她誣陷嬪妾的!”
皇帝冷冷哼了一聲,“指使誣陷?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誰指使她誣陷你的?!“
怡嬪愣住了,她看了深夜乍然而來的愨嬪,此刻她自然最懷疑愨嬪,可是……她手上沒有任何證據!倘若說了,皇上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她是胡亂攀誣!怡嬪滿心苦澀委屈,卻是丁點也說不出。
愨嬪臉上帶著哀婉之色,眼里卻暗含著濃濃的冷意。她哀聲切切道:“五公主可是怡嬪姐姐親生的女兒啊,姐姐怎可為了爭寵,而不顧五公主的身體健康呢?五公主年幼,哪里經得起這般磋磨?”——愨嬪聲聲含淚帶哽。句句字字都是控訴之意。
嚶鳴聽得愈皺眉,額頭已經成了一個“川”字,見皇帝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便急忙道:“皇上息怒,怡嬪向來疼惜五公主,您也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怡嬪知道嚶鳴這是在幫她。便急忙道:“皇上明鑒!五公主是嬪妾的親骨肉啊!嬪妾就是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傷她一根手指頭啊!”怡嬪聲聲哽咽,淚水潸然而下,哭得悲切哀婉。
怡嬪這幅模樣,皇帝在在眼里,不禁眉心蹙起,眼底起伏著幾縷猶疑之色。
愨嬪見狀,心中大是不甘,她急忙道:“舒妃姐姐的確是慈母之心,也未必人人都跟舒妃姐姐一樣!前后兩次,皇上都是大半夜被吵醒,若說巧合,哼!只怕也來得太巧了些了!”
嚶鳴眼底滑過一絲慍怒,“不管怎么說,皇上總不能聽信一個奴才的一面之詞吧?”嚶鳴朝著皇帝一禮,道:“那刁奴既然承認了在五公主腋下涂了辣椒水,不如送去慎刑司審問,興許能審出什么來呢。”
皇帝聽了,點了點頭,便冷冷道:“押去慎刑司!”
張媽媽臉上露出慌亂之色,她急忙大喊大叫大:“奴才冤枉啊!都是怡嬪娘娘吩咐的!奴才不敢不敢聽命啊!……”張媽媽的話未曾說話,便被兩個太監堵了嘴巴,生生給拖了出去。
殿外夜色靜謐如許,殿中亦沉寂了良久。
愨嬪柔柔開口道:“皇上表哥,五公主小小年紀便遭受如此苦楚,這紫碧山房只怕是不適合繼續呆下去了。”
愨嬪這話說得滿是關切之意,然而怡嬪卻瞪大了眼睛,她滿是哀求地看著皇帝:“皇上!”
皇帝看著怡嬪的神色,依舊是冷漠居多,“朕會叫慎刑司嚴刑拷問!但是——在事情查明之前,怡嬪,你就給朕還好禁足思過!至于娜木綽克……”皇帝沉思了片刻,便轉頭看著嚶鳴。
嚶鳴一愣,她知道,皇帝這是打算叫她接手五公主啊!便急忙道:“五公主年幼,只怕是離不開生母。”她抬頭看了看皇帝,神色哀切地道:“怡嬪早先是臣妾宮里人,臣妾與她也算熟識,臣妾實在不相信,怡嬪會做那樣的事情。”
這番話,叫怡嬪感動得滿眼都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