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貴

第59章 人選

古言第59章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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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鳳鳴舞的事,鳳止歌也就知道這么多,至于鳳鳴舞之后在汝寧侯府能過上什么樣的好日子,她懶得去打聽,也壓根兒就不想知道。鳳\/凰\/更新快無彈窗

不過就算不打聽,鳳止歌也能猜到,鳳鳴舞恐怕是過不了什么好日子的,畢竟她如今沒了那個讓她引以為傲的郡主封號,又被趙天南安上了一個汝寧侯府貴妾的身份,還跟自己的親哥哥鬧翻了。

本就只是個妾室,身后還沒有人撐著,以鳳鳴舞那沒裝著什么的腦子和一天不作就不舒坦的性子,她能過得好才叫怪了。

不過鳳止歌可沒空理會這些,不管日子過得好歹,這都是鳳鳴舞自己選擇的,就像她那時對鳳鳴舞說的那句話一樣,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也得走完。

只是不知道鳳鳴舞會不會有那樣的毅力就是了。

整個威遠侯府,除了鳳鳴祥想起這個妹妹時還有幾分傷懷,其他人可沒把這事放在心里。

這段時間威遠侯府一直洋溢著喜悅的氣氛,就連慕輕晚也從早忙到晚。

這一切,只因為鳳止歌就快及笄了。

鳳止歌的生辰在六月初五,離現在也只不過一個來月。

及笄對于女子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及笄之后也就意味著已經長大成人,可以婚嫁了。

正因為及笄對于女子的重要性,所以及笄禮也就顯得尤其重要起來。

慕輕晚從前從沒操辦過及笄禮,所以這些日子雖然一直為此忙碌著,但心下一直有些忐忑,就怕自己哪里安排得不妥當,到時候惹了旁人笑話。

慕輕晚倒不是怕旁人笑話她自己。而是怕在鳳止歌的及笄禮上出了什么差池,到時候會影響到鳳止歌的名聲,于將來鳳止歌說親有礙。

畢竟,京城可不是沒有過家中閨女及笄禮上出了岔子,導致婚嫁不利的事。

慕輕晚可從來都是將鳳止歌當成眼珠子一樣來疼的,自然不舍得讓女兒因為她的疏忽而被影響。

她每天本就為鳳止歌的及笄禮而忙碌不已,心里又是十足的擔憂。這才沒幾天。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若不是鳳止歌發現后勸得早,只怕這么一通忙碌下來。慕輕晚的身子早就垮下去了。

事實上,鳳止歌對自己的及笄禮倒沒什么看重的。

及笄對女子的重要性在她這里也沒任何意義,總歸她這輩子是沒想過自己會嫁給哪個人的,自然不會將及笄看在眼里。

若不是慕輕晚堅持一定要替她操辦。按鳳止歌的意思,只隨便請了處得近的親朋吃上一頓飯就好了。

當然了。鳳止歌這般草率的想法被慕輕晚和鳳鳴祥一致駁斥,所以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里,威遠侯府上下都在為這件事做著準備。

只不過,在往外下帖子時。慕輕晚卻為難了。

京中貴女行笄禮時,都會邀請親朋前來觀禮,可威遠侯府這二十年都遠離京城。任當年老威遠侯有多少親朋故舊,二十年的時間未去經營。只怕關系也疏遠了去。

慕輕晚自己又不是個擅長與人交往的,如今才發現,即使滿打滿算,除了梁夫人這個當年閨中的手帕交之外,也就只有慕輕晚的娘家人在她的邀請之列了。

可是誰家女兒及笄時會只請這么幾個觀禮之人啊,若鳳止歌的及笄禮上真只有這么些人,恐怕第二天就會有不利于鳳止歌的閑話傳出來了。

慕輕晚這可真是愁了。

她有心想要給女兒操辦一個最風光肅穆的笄禮,可真到了這時候才發現,她居然連可以邀請的人選都沒有。

慕輕晚這時候是真有些恨自己的不擅言辭了,若是她平時也與京中那些夫人們處好關系,這時又怎么會面臨如此窘境?

除此之外,慕輕晚還因正賓、有司、贊者的人選犯了難。

贊者倒是好說,一般都是邀請笄者的好友或姊妹,慕輕晚覺得慕曉曉就是個極好的人選。

有司慕輕晚與屬意在娘家的嫂子之中尋找,相信幾位嫂子也會十分樂意。

可正賓……

及笄禮上的正賓一般都是要邀請有德才的女性長輩來擔任,可慕輕晚壓根兒就不認識這樣的長輩,若非要說認識,倒也有這么一位,便是之前在皇覺寺里認識又邀請了她去參加壽宴的寒夫人。

可是,慕輕晚卻從來沒想過請寒夫人來作鳳止歌笄禮上的正賓。

倒不是說寒夫人沒有資格,恰好相反,寒夫人正是太有資格了。

這滿京城里,若要選出一個最德才兼備的夫人來,恐怕十之八九的人都會選擇寒夫人。

這一點也不夸張,就算撇除寒家的地位,只憑寒夫人本身的德行,她就能擔得起這一點。

女子及笄禮上正賓的人選可謂是重中之重,若是能請到地位尊貴的長輩為正賓,便是笄者的名聲也會好上不少。

也正因為這樣,這些年來,京城不是沒有貴夫人想在女兒的及笄禮上請寒夫人擔任正賓,以此來給自家閨女面上添些光彩,可寒夫人卻從來沒有應了任何一家的邀請。

這也正是慕輕晚不敢開口相邀的最重要的原因。

再說了,慕輕晚自認與寒夫人不過是因緣際會下有了兩面之緣,要她借著這么點關系順著竿子往上爬,她還真沒這么厚的臉皮。

眼見著日子就要進入六月了,這正賓人選還沒有敲定,慕輕晚愁得一連好些天都沒能睡個好覺。

慕輕晚自然不會將自己在為什么而犯愁告訴鳳止歌,但林嬤嬤在一旁看著心中焦急,卻是主動去了鳳止歌那里將慕輕晚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林嬤嬤當初就是從鳳止歌院子里撥到慕輕晚身邊的,早在鳳止歌將她放到慕輕晚身邊時,就已經敲打過她,以后一定要以慕輕晚為重。

再加上慕輕晚為人確實和善。這些年來林嬤嬤倒也是真心將慕輕晚當作了自己的主子,眼見主子為了正賓的人選如此犯愁,林嬤嬤心里自然也跟著著急,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只好將事情說與了鳳止歌聽。

在林嬤嬤眼里,鳳止歌可從來都不是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甚至與慕輕晚相比。反倒是鳳止歌更像是個大人。

鳳止歌聽了林嬤嬤的稟告。一時之間倒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己是真沒把及笄當回事,只是先前不好掃了慕輕晚的興,見她高興張羅。也就沒阻止她,沒想到先前就已經勸過慕輕晚一次了,這回為了正賓的人選,她卻是又愁上了。

這樣想著。她便問林嬤嬤:“不知嬤嬤可知道,我娘心里可是有了什么人選?”

林嬤嬤成天跟在慕輕晚身邊。又哪里不清楚慕輕晚在想些什么,雖然慕輕晚覺得不太可能請得動寒夫人,但林嬤嬤之所以將這事告訴鳳止歌,不就存了找她拿主意的念頭嗎。自然不會將慕輕晚的想法壓著不說。

于是,林嬤嬤如實道:“回大姑娘,要說人選。太夫人那里倒是有了一個,正是寒夫人。可是寒夫人這些年可從沒應過擔任哪家閨秀笄禮上的正賓,所以太夫人就算心里有這個想法,也不敢往寒家下帖子。”

鳳止歌倒是沒想到慕輕晚會想請寒夫人來擔任自己及笄禮上的正賓,一時之間倒也有幾分意外,不過想想寒夫人德才兼備的名聲,便也能理解。

做母親的,自然想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慕輕晚的愛女之心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

鳳止歌腦子一轉。

上次在寒家,她就已經與父兄商量好了,不僅要做回寒家的女兒,還得以最光明正大的法子回寒家,只是她這一時之間也沒想到什么好主意,這事便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若要說起來,她的及笄禮,可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只不過轉念間,鳳止歌就已經抓住腦中的靈光,想出一個好法子來。

這件事,她還得與父兄好生商議一番才是……

打發走了林嬤嬤,鳳止歌并未立刻就去慕輕晚那里勸慰她,而是細細思索一番之后,先往寒家去了信,待得到了寒老爺子的回信,她才含笑去了慕輕晚那里。

慕輕晚這些天又是為鳳止歌的及笄禮操持,又是掛心著正賓的人選,自然沒能得了好休息,看起來倒是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過,看到鳳止歌,她面上仍現出一片喜悅。

“止歌,你來了。”放下手中忙著的事,又將身邊服侍的人都遣退了,慕輕晚才拉著鳳止歌的手一陣的噓寒問暖。

這些天忙著準備鳳止歌的笄禮,慕輕晚可算是忙得沒了正形,就連這些年來一直保持著的一起用膳的習慣都改了。

算起來,慕輕晚可是有兩天沒看到女兒了,這時候見鳳止歌來找她,便有些自責于自己忙碌起來疏忽了女兒。

鳳止歌哪里看不出來慕輕晚在想些什么,不過她也沒勸她,而是直接問道:“娘,聽林嬤嬤說,您這兩天在為我的笄禮上正賓的人選而犯愁?”

慕輕晚一怔,隨即有些埋怨地道:“這個林嬤嬤也是,這么起子小事也值當跑去告訴你。”

話雖這樣說,慕輕晚卻也沒真的就怨上林嬤嬤,畢竟她也知道林嬤嬤是看她這幾天沒休息好才會這樣做。

想到這里,慕輕晚輕嘆了口氣,倒也沒瞞著鳳止歌,道:“娘確實有些為正賓的人選犯愁,咱們侯府和娘家都找不到正賓的合適人選,這要是隨便找個人吧,娘又怕到時候會有人笑話你。”

鳳止歌輕輕拍了拍慕輕晚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突然問道:“娘是不是想請寒夫人擔任女兒及笄禮上的正賓?”

慕輕晚一怔,隨后有些無奈地道:“這個林嬤嬤,還真是把什么都說給你聽了,娘倒是真想請寒夫人來任正賓,畢竟寒夫人在京城可謂是德高望重,若是能請到她老人家。這滿京城的夫人小姐們可還不羨慕娘的止歌啊。”

說到這里,慕輕晚又輕輕一嘆,微微搖著頭道:“不過娘也就只是想想罷了,雖然咱們與寒夫人也算是相識了,可這些年雖然有不少夫人邀請寒夫人擔任自己女兒及笄禮上的正賓,寒夫人卻從沒答應過,娘也不好意思借著皇覺寺里那一面之緣就貿然相邀。真要是這樣那可不僅是強人所難。還有些不知道感恩了。”

所以慕輕晚即使自己在心里愁壞了,也沒想去試探寒夫人的口風。

鳳止歌這時卻微微一笑,對慕輕晚道:“娘。既然這樣,您也不妨往寒家下張帖子,說不定,寒夫人這次就愿意了呢?”

慕輕晚聞言有些將信將疑地看了鳳止歌一眼。

她可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兒的。她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可是。慕輕晚怎么也想不明白,鳳止歌是什么時候與寒夫人有了淵源的,還這般有把握寒夫人一定會答應。

要知道,寒夫人若是這么容易就能請動的話。也不會這么多年都沒答應過任何一家的邀請了。

雖然心里疑惑,但慕輕晚是知道鳳止歌不會無的放矢的性子的,待鳳止歌走了之后就有些忐忑的送了張請柬去寒家。

慕輕晚本以為。寒夫人不管是答應還是婉拒她的請求,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給出回應。怎么著也得過了幾天才會有回音,沒想到她上午送了請柬去寒家,下午寒家那邊就派了個嬤嬤來威遠侯府。

寒家派來的嬤嬤姓吳,是寒夫人娘家陪嫁過來的。

吳嬤嬤跟在寒夫人身邊這么多年,倒還從沒見過寒夫人如此重視過哪家小姐,所以心里對鳳止歌倒也有幾分好奇。

看著慕輕晚面上毫不掩飾的驚喜,吳嬤嬤將自己的來意及寒夫人的意思說了一遍,想到臨來之前寒夫人的囑咐,又道:“太夫人,我家夫人這些年難得如此看中貴府大姑娘這個晚輩,自然也希望貴府大姑娘的及笄禮能辦得更風光些,考慮到貴府的情況,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不妨這次多往外發些請柬,也好叫京中夫人們都知曉,威遠侯府這是有女長成,將來大姑娘的親事上自然也就多了許多選擇。”

寒夫人的意思,無疑就是主動借出自己的名頭,讓慕輕晚多請些有聲望的夫人前來觀禮。

事實上,吳嬤嬤是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次為何會一反常態的,不僅應下了擔任威遠侯府大姑娘笄禮上的正賓,還主動提出讓威遠侯府太夫人借著自己的名號廣邀賓客,給鳳家大姑娘做臉。

吳嬤嬤可是知道的,寒夫人從來都沒輕易欣賞過誰家小姐,這次會為鳳家大姑娘做到這一步,即使是吳嬤嬤也非常吃驚。

滿打滿算起來,主子也就皇覺寺那次和壽宴上見過鳳家大姑娘,不過兩面之緣,怎么就能對這位鳳家大姑娘如此欣賞呢?

吳嬤嬤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不解歸不解,卻不妨礙吳嬤嬤將寒夫人的意思帶到。

慕輕晚先前還有些不明白,但后來聽了吳嬤嬤這番話,領會到寒夫人的意思,一時之間竟有些喜出望外。

她這一直犯愁的兩年事,不成想卻被寒夫人一次就解決了。

威遠侯府的親朋故舊很少,慕輕晚先前還擔心請不到多少人前來觀禮,會讓鳳止歌的及笄禮顯得寒酸了。

倒不是慕輕晚拉不下臉去邀請那些貴夫人們,只是她就算向那些夫人發了請柬,只怕交情不到人家也不會來。

可如今寒夫人不僅同意擔任笄禮上的正賓,還主動示意她將這件事傳出去,待那些夫人得知了這件事,就算只是沖著寒夫人的面子,只怕鳳止歌的及笄禮上前來觀禮的夫人們也斷不會少了去。

慕輕晚簡直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寒夫人了。

以前只聽說寒夫人是位在京城女眷中德高望重的長者,如今再一看,寒夫人還是位熱心的長者才是。

要不然,她又怎么會不僅在皇覺寺里幫了她,如今又如此抬舉鳳止歌呢。

慕輕晚心下松了一口氣之余,不僅連連感謝吳嬤嬤跑這一趟,還不住托吳嬤嬤轉達對寒夫人的謝意,話語間竟透出些寒夫人是個熱心人這么個意思。

她不知道,就連吳嬤嬤,這時也正納悶寒夫人這次為何會如此熱心呢。

送走了吳嬤嬤,慕輕晚這次算是真的再也不愁什么了,接下來的日子除了繼續為鳳止歌的及笄禮做準備,便是往各家夫人那里送請柬。

有了寒夫人給的準話,慕輕晚雖然覺得拿寒夫人的名頭來為自己的女兒長臉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這輩子最看重的也就是女兒,到底還是送了不少請柬出去。

就如同慕輕晚所想的那般,原本收到請柬的各家夫人有許多本是沒打算去威遠侯府觀禮的。

威遠侯府雖然剛回京不久,但鬧出來的事可是不少,又是妻妾相爭,又是一家之主去皇覺寺修行,之前還有鳳鳴舞以郡主之身自甘為妾的事,一直到現在京城都還有人閑時談論起關于威遠侯府的那些八卦呢。

但凡自詡清高一些的夫人,恐怕都不會答應去鳳止歌的及笄禮上觀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