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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活了,他堂堂副都御使家的公子,酗酒鬧事就算了,他怎么能這般羞辱我,我將來還怎么見人?”抽空沖丁悅蘭嘿嘿一笑,安菁繼續哭,“他第二天酒醒把事情全都推到醉酒上,可我的名聲呢?約他?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會看上他?!論才學論相貌論品行,我家夫君哪里不比他強?”
吶,作為你挺身而出跟我配戲的報答,我贈送好話一籮筐喲。
不過,安菁瞅了眼姚瑄華那神色,似乎她這馬屁拍的效果并不好,這位帥哥現在臉色已經是零下三十度了。
樓上的白翔宇適時的發聲:“菁丫頭你別胡鬧,你不是那種人,分明是他惱羞成怒了拿你撒氣呢,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菁丫頭真是越來越愛胡鬧了,還好瑄華那小子手快。不過,就算沒人去拉,那丫頭也不會真的跳下去吧。
有他一開口,樓下與姚瑄華同來的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也七嘴八舌的勸起來。
嘖嘖,沒想到這安菁的性子竟然如此烈啊,還以為她當初只是靠著死纏爛打才嫁給了瑄華呢,如今看來倒還有些別的故事。
什么叫越扶越醉,看安菁就知道了。
將姚瑄華的胳膊一推,她再次扳著樓梯扶手就要往下跳,嘴里哽咽著:“別攔著我,真是沒臉見人了……我也不怕大家笑話,早在我尚未出閣之時。唐公子就曾借故糾纏我,被我婉拒之后揚言報復……我只當他是一時氣話……如今看來,還是讓我一死了之。也省的再生波瀾!”
“夠了!你別跟那種無恥之徒一般見識!”姚瑄華忍不住了,一把將安菁從樓梯扶手上扯下來圈在懷里,免得她再鍥而不舍的去翻欄桿。吼過之后,他才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道,“真要尋死,撞墻還快些!”
可不是么,二樓才多高。況且安菁他們還不在二樓,只是在樓梯中間。
安菁沖姚瑄華擠擠眼睛:“你不覺得我演得很不錯么?”
姚瑄華咬牙:“爛透了!”
丁悅蘭聽不到他們兩個在低估什么。只是這姿勢……
看來是她多慮了,菁丫頭嘴上說的硬,這不是跟瑄華哥挺好的么。
可那邊的唐海看不下去了啊,安菁那話頓時讓他想起了當初。就是這個賤人的一番胡攪蠻纏害得他在父親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安菁賤人,你有本事就給我撞出點血來,別在那里裝模作樣!”嗤笑一聲,他撇嘴道,“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嚇得住誰?”
安菁聞言用力點頭:“好,你要我死是不是,我若是不死,豈不是你還要糾纏于我?”
這下眾人急了。看戲歸看戲,可喜劇不能變悲劇啊,眼睜睜看著一個烈性女子被人當面逼死。難道他們事后要跟人說“我就在旁邊看著她到底能不能死”么。
“啪”的一聲脆響,是從樓上傳來的,能在一片混亂中保證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耳光打得可真夠勁啊。
抽出條手帕將手擦干凈,白翔宇冷笑道:“唐海,沒想到你如此無恥。看來令尊近來對你是真的有欠管教!”總聽說唐大人放在心坎上的人是唐海的生母劉姨娘,如今看來確實如此。否則唐海豈會如此囂張。
“白翔宇你拉偏架,不就是那賤人的哥哥與你交好么!難不成你看上她了?她可是有婦之夫。”
若是沒那幾兩酒在肚子,恐怕唐海是打死也不會鬧到這份上的,只可惜他心情壓抑又酗酒不說,還正好被怨念著的安菁跟收拾了一頓,這滋味,怎一個酸爽了得。
所以,酒大傷身,醉酒誤事,酒話害人……酗酒是沒有好處的。
“沒錯,慶成是我好兄弟,所以,菁丫頭就像我妹妹一樣,不要以為大家的心都跟你一樣骯臟。”白翔宇冷笑,將剛才擦手的帕子往唐海臉上一丟,這次他沒再動手,而是抬腿送了唐海一腳。
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將門之后,這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啊。
拂開那條臟了的帕子,唐海撐著地面抬起頭來,怨毒的看向白翔宇:“你敢打我?”
蹲下身去,白翔宇輕笑:“我都打了你才問,問的晚了點吧?唐海啊唐海,你……”
他話未說完,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是姚瑄華。
姚瑄華從來不曾見過如此令人惡心的人。回想前一世,他印象中的唐海是個恭謹而俊秀的男子,雖然身世差些,但文采出眾。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表象而已。
他反感安菁,是因為安菁在上一世糾纏他,是他意外身亡的始作俑者,而反感唐海,則是一種打心底里生出來的膩煩。
卑鄙無恥又擅長偽裝的下流小人,除了惡心,他真的想不到別的形容。
至少安菁不會主動去害人。這個模糊的念頭自他腦海一閃而逝,他現在看著眼前的唐海,只想將此人深埋在地下。
“怎么,你也想打我?”唐海抬起頭看著姚瑄華,“娶了那賤人,日子過得不錯吧?如今你們府上是不是天天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這個么。”姚瑄華淡淡的笑了,“菁兒是個好女子,我很滿意,我們的日子過得很好。”搖了搖頭,他輕嘆一聲,“唐公子,你也是個大家公子,何以如斯狼狽?打你?你這一身污穢,讓我如何下得去手。”
“你!”
一錠銀元寶極其輕佻的落在了唐海的臉上,又在地上跳了兩跳。
姚瑄華轉身對掌柜的淡然說道:“四兩銀子是么。我代唐公子付了。那是五兩,剩下的一兩拿去給唐公子買身干凈衣裳遮遮羞。”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唐海。笑道:“區區五兩銀子,唐公子就不用還了。”
唐海的牙齒幾乎咬碎。
另一邊,安菁的牙齒也快要咬碎了。
“你怎么了?”那咯咯的咬牙聲讓丁悅蘭頭皮發麻。
“敗家子!敗家子!那王八蛋全身上下值一個銅板么?竟然白送他五兩銀子?”安菁怒啊,兜里裝著錢不是讓你拿來糟蹋的,你給誰不行給唐海,羞辱他一頓你覺得爽了,可錢疼了啊!
丁悅蘭無語的看著安菁。
“這種情況。就該隨便在他身上蹭蹭鞋,然后說他弄臟了自己的鞋。然后要他賠啊!”安菁怒視著跟白翔宇說了幾句話后走過來的姚瑄華,真想給他上一堂理財課。
她又怎么了?姚瑄華心中不解,看安菁那神情,不像是生唐海的氣。倒像是生他的氣一樣。
只是,平心而論,這災星今天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才對。
等到姚瑄華走到跟前了,安菁才壓低了聲音抱怨:“我說你錢多燒手么,干嘛給他?”
“……”姚瑄華忽然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樓上的掌柜的在白翔宇的暗示下,已經收了那錠銀子,笑呵呵的招來了一個小二:“快,趕緊的,到成衣店去買身好衣裳給咱唐公子穿用!對了。叫小六子去打盆水來給唐公子擦洗擦洗!這一兩銀子買衣裳燒水什么都有了,能剩下多少就是你們跑腿的辛苦錢了。”
這意思是,少花一個就多賺一個唄。小二心領神會。接過錢一點頭,麻利的跑了出去。
而唐海也已經被兩個小二扶進了房間里。
白翔宇這才走到安菁跟前,一指頭敲到了安菁腦門上:“胡鬧什么呢,要是讓你哥知道了,他還不得跟我拼命?你三哥可就算了,你二哥可是會真跟我拔劍。”
“人家那不是委屈嘛……”安菁眼巴巴的瞅著白翔宇。
只可惜附近這幾位都是知道她真面目的。齊齊送了她白眼一筐。
“總之……算了,你回家吧。我稍后就回。”當著外人的面,姚瑄華不想與安菁糾纏太多,他覺得自己的頭很疼,非常疼。
“好,我聽夫君的。”安菁乖乖的低頭,一副小媳婦樣兒,“夫君你也要小心身體,早些回家。”
她怎么又變成這樣了。姚瑄華的臉色更加難看,回頭看看,果然那幾個家伙在樓梯口站著呢。
揮手跟姚瑄華再見,安菁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沖丁悅蘭笑道:“除了那五兩銀子太糟蹋以外,其他還算圓滿。”
“你個財迷心竅的,到現在還記掛那五兩銀子?”丁悅蘭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因為她忽然想起過年那會兒,這丫頭也是為了幾個銅板一根的絹花跟小販討價還價了許久。
白翔宇好笑的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眼樓上,回過頭來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玩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安排。”
至于是安排什么呢,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交代小二們照顧好唐公子,順便陪著唐公子等候洗漱換衣,免得唐公子一個人無聊。
出了酒樓,美杏才真正松了口氣,抱怨道:“小姐,你真嚇死人了,鬧就鬧,你跳樓做什么?”
安菁白她一眼:“你以為我真跳啊?稍微慢一點,你們誰拉不著我?你們拉我我還會跳下去么?再說了,那才多高,下去也摔不死人。”不過,倒是沒想到姚瑄華會拉她啊。
“那也不行,你以后悠著點,省得出意外。”丁悅蘭瞪了安菁一眼,隨即笑了,“成天聽你說要和離,如今看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嘛,你看瑄華哥對你多上心,別胡鬧了知不知道?”
對她上心?那是你沒聽見他在我耳邊說的什么吧。安菁撇嘴:“他是個演技派。”
“啊,你說的什么?”
“哦,我說他只是伸手快。”
不過,經過今天這么一場,她跟姚瑄華估計要被宣揚成模范夫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