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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的兒,怎么這副摸樣,出了什么事了?!昨兒我睡前喝了兩口小酒睡得極好。”陳氏扶著仍犯暈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太陽升到正中她才起身,聽說兄弟兩個都在東廂讀書開心不已,趕忙過來瞧兒子的。
“……”兩兄弟是得了錢卿瑛的備書才定下心來看書習字的,外院現在倒不如此處安靜祥和。對于陳氏素來的后知后覺二人已經淡定了,原來從前她就是這么遲鈍的,偏對情愛那樣敏感,忽覺這個母親以前并不是存心無視他們的,漸漸有些諒解,“無事,小九一早過來點卯過了。”
“哦,那娘先去用早飯,你們忙啊。”陳氏懵懂的點點頭歡快的往外走去,一邊回味的自言自語,“那五年的花雕果然香醇,好久沒睡這么好了,以后要每晚都喝。”
“哎,哥,我怎么覺得母親和小九掉了個呢。”過了一會兒,錢陳群忽然捂臉悶聲悶氣的說。
“哎,誰說不是呢!”錢陳禮心有同感的附和,轉瞬拿筆去敲小弟的頭,氣呼呼的抱怨:“你怎么又開小差,還帶累了我……”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左轉一圈。七小姐,是左轉不是右轉,請七小姐再來一次。”流云院練功房里一如往常,魚娘繃著臉,手里的戒尺揮舞的呼啦啦響,“九小姐,腰肢要盡量柔軟,您下一個拱橋給奴婢看看……下……低一點……再低一點……”
“不對,重來,還是不對,兩位小姐看奴婢示范一遍……”老師之中,魚娘數得上最盡善盡美,一絲不茍的,她從不拿學生互相做對比,人的資質本就不同,那樣的比較只會讓他們產生嫌隙。
“喂,我說你不要這么拼命好不好,嗬、嗬,再這么練下去我的腿和腰都要斷了。”錢卿擰著股勁和錢卿瑛攀比,可她是捧在掌心里嬌養著長大的,凡要走路稍長的都是丫鬟婆子抱上一路的,而錢卿瑛不但粗生粗養,還注重鍛煉,體力自然優勝。
“七小姐如果累了,可以歇歇,千萬不要勉強,否則反而會傷了筋骨。”魚娘走上前去不動聲色的隔開兩人,因嫉妒而故意陷害令對方摔倒的例子有很多,這是她不容許的,也無法同錢綸光交代。
“哦。”錢卿怏怏的退了下去,她如今對魚娘的話是比圣旨還遵些,身體不斷的叫囂由不得她逞強了。
錢卿瑛調整呼吸,全神貫注的練習著,忽然敏感的感覺到有道森森的視線膠住了自己,借著旋轉發現行五的錢卿瑤站在貼身侍婢身后,整個身體都陷進角落的暗影里,猶如鬼魅,她緊緊的抿著唇,死死的盯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在她燒出個窟窿出來!
心中納悶不已,真不知怎么惹到人家了,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樣,又練了不到半個時辰,縱使練功房內安置了冰盆,錢卿瑛的全身已經汗濕的如從水里撈出來一般,便停下緩走幾步,接過白露、春分遞過的淡鹽水和汗巾,隨意用了,正欲回房洗澡,卻發現錢卿、錢卿瑤兩人都不曾離去,分別坐在兩處極遠的觀椅上看著。
錢卿瑤走過來十分親昵的拉著錢卿瑛的手,軟語笑道:“九妹妹,你跳的可真好,我都看迷了,可惜我是小腳不能同你們一道學舞。”
“五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您的針黹中饋都是學的頂好的。”魚娘說完看了錢卿瑛一眼。
錢卿瑛瞄見錢卿在一旁憤憤不平,看口型大致是說了:“馬屁精、偏心。”一類的詞,
錢卿瑤對自己有敵意是毋庸置疑的,魚娘是什么意思,挑起二人間的硝煙?可她從不覺得自己日后的主戰場是內宅,一輩子為個男人爭風吃醋多么不值,她的家應是溫暖安全的,而不是需要時時刻刻像只工蜂一樣舉著尾刺保衛那么一畝三分地。
于是心平氣和的贊道:“五姐姐蕙質蘭心,小妹佩服,小妹要回去沐浴更衣了,就先告辭。”
“好,有空咱們姐妹一處玩。”錢卿瑤頗為戀戀不舍,錢卿瑛含笑點頭。
看著姐妹情深的戲碼,魚娘挑眉,轉而笑的意味深長,她也是有自己私心的,總要為自己日后挑個主子。
錢卿瑛聰明有魄力,將身邊之人掌控的牢牢地,卻心高氣傲不屑爭奪,這樣再聰明再有才華有何用,本是最好的選擇變得晦暗莫名起來。
倒是錢卿瑤深切的領會了宅斗的精髓,張弛有度又充滿野心,縱然身份差些,只要能抓住男人的心,還有什么得不到的?!因此目前她是傾向于錢卿瑤的,錢卿瑤也乖覺讓孫姨娘立即送了體己過來,雖是不多聊勝有無。
至于錢卿,那完全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不值一提。
錢卿瑛回屋迅速的洗了個溫水澡,她如今的住處配有左右兩個耳房,一個是實驗室常年鎖著,鑰匙只有她一人拿著,另一個用來做書房,而不遠處的一間雜物房則被她拿體己改造成了簡易的淋浴間。
不過是將一個較大的帶蓋銅缸架于高處,下面是個燒火的灶臺,通出一根銅管來釘在墻上,再按一個銅質蓮蓬頭,模仿立式花灑。要洗的時候挑水倒入缸內,專門派了兩個力氣大做事干凈的婆子負責燒水調溫,清潔浴室,丫鬟婆子花上兩文錢也能來洗一刻鐘,這個浴室造價不菲,完全承包給她倆的,除了包圓燒柴所費,其余都是凈利,很是惹人眼紅。
“九小姐,這些是老爺剛剛讓人送過來的,您過過目。”剛吃完飯,春分就帶四五個小丫頭進來,每人捧了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
“報單子吧。”錢卿瑛站起身來走過去揭了紅布,錢綸光動作倒快,事情才辦完就記得對她的許諾。
“頭期龍牙官燕盞兩斤,東珠頭面一套、累絲金嵌珍珠寶石藏經盒一個、白玉梅花水盛一斛、寶石堆砌紅珊瑚樹一棵。”
“好了,拿賬冊來我登記后入庫,將白玉梅花水盛送于大哥、珊瑚樹就給三哥吧,他最喜歡流金溢彩的玩意兒了。另外每日早上取二兩燕窩出來燉燕窩粥,燉好后送一半到椿齡院去給母親。”直接送于陳氏那邊還不定被哪個私吞了去,必竟是鞭長莫及了,不像她換了次貨或多加水充數都瞞不過她的舌頭。
連過十幾日,穆大人病體未愈,奈何歸期已至,其實在那晚發現被耍了一通后,監察御史和他就明了,那證據怕是已被銷毀,只憋了一口氣想從帶回的楊氏口中另外撬出東西來,卻不得而獲,撤了門外兵勇的同時,楊氏也被送了回來,從此幽禁于西蓉院,任何人不得探視。奇怪的是,楊氏雖被幽禁,吃穿用度卻不曾短缺,錢綸光還時常過去探望,這種結局實在不符合那人的個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