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一百六十章:錢楓回畫像被撕碎

何星遙剛才說的那些話,的確是一針見血,同時也讓他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那李嘉禾對于墨澈澈,雖說也是從一開始就格外重視,但是陛下對他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他并沒有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一直以來都是淡淡的,看起來倒也沒什么損失。

而文竹不同,他在第一次見到墨澈澈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這個女子,再到如今尊貴的皇夫殿下,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何星遙對著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兒,覺得實在不怎么有趣,于是就打算找借口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李嘉禾突然間就開口道:“何姑娘,你之前不是同我說過,想了解這里從前的一些事情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說說。”

這話音剛落,何星遙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著杯子喝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我要給你講一個關于前朝的故事,那是一個很久遠,卻又很偉大的時代,因為那個時代,有兩位巾幗英雄,入了那《英雄譜》,而且她們的功績更是世人皆知,只可惜身為女子,哪怕能夠保家衛國,終究還是受到了偏見和嫉妒。”

何星遙聽著,心中越發期待了,于是就開口道:“趕快說,我真想知道那兩位女子的事情,一定是很精彩的。”

李嘉禾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的,先朝是初家掌權,便是初靈兒祖上的事情了。”

于是,李嘉禾慢慢開始說起了這個故事:

當年初氏王族還未有頹勢的時候,曾被強鄰環伺,西面有丘尼爾斯國,南面有斯斯土林國,東面有耳圣國,這三個地方的人對他們的百姓都有著很大的威脅,經常在邊關搶奪糧食和布帛,甚至還會打家劫舍,一個不如意,那些人就會像強盜一般,把那些種地的老百姓的家都被占了,土地和秧苗都被馬糟蹋得不成樣子。

好在那個時候,初氏王族有兩位漂亮的公主殿下,這兩位公主是雙生子,出生的時候天上正好出現了雙龍戲珠的畫面,連那些老百姓都頗為震驚。

在這兩位公主出生以后,就分別取名為初清和初澈,這倆從出生開始便祥瑞不斷,天下的老百姓自發為這兩位公主請愿修廟,而這兩位公主也的確當得上賢德二字,雖說身為女子,但是卻一文一武,足智多謀,武藝高強。

這姐妹倆當時被皇帝重點培養,找了當時的第一高手來教授初澈武藝,而最有學問的人,卻成為了初澈的師父。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對姐妹很快就把各自師父的知識學得非常透徹,同時一個能夠在朝堂上幫忙,一個能夠為邊關的將士排憂解難,堪稱文武雙絕女。

只可惜那終究只是她們自身的實力,對于領兵打仗這種事情,這對姐妹其實也不過是初次上陣。

當時的情形已經分外危險,初清和初澈兩姐妹奉了皇帝的命令去了邊陲守護家園。

這一走,她們就已經走了五年,五年的時間足夠滄海變桑田,足夠舊貌換新顏。

在邊陲之地生活的這五年之中,兩位公主在戰場上的表現則是毫不怯場,分外英勇,同時,為了提高軍營中女子的地位,她們甚至首創了女子訓練營,以及女子蹴鞠比賽,為了加強大家的身體素質以及道德品行,姐妹倆在這邊陲小地讓那些兵士們舉辦了兩大學堂,文堂和武堂,愿意學文的跟著初清,愿意學武的,跟著初澈。

五年的時間,過得不快不慢,等到邊地平定,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姐妹倆才凱旋而歸,回到皇宮,認真開始當起了公主。

當時宮中便流傳著一首歌謠,那首歌謠很邪乎,沒有人知道寫出那首歌謠并唱出來的人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那首歌謠傳出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那首歌謠的內容是這樣的:

天藍藍地黃黃

江山永昌

清平盛世乾坤現

賢者之石出墨墨

風清清水澈澈

夢里有一個清澈

這首歌謠的內容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來,但是卻暗含著名字。

沒有人知道這首歌謠到底意味著什么,但是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兩位公主便是初氏王族的天下。

后來的后來,初氏卑微,反倒是墨氏上位。

曾經有句話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何星遙聽了這個故事,雖說覺得不夠詳細,而且還有些草率,可是她對于這些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對于那兩位公主越發好奇了,只是那終究是從前的事情,她就算是打聽的再多,也終究沒什么意義。

想到這里之后,何星遙就直接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兩位公主倒真是正直之師,能夠進得了《英雄譜》的人,果真是不簡單啊!”

而文竹對于這個故事,并沒有聽到許多,只是對那首歌謠卻格外的清晰。

于是,他就開口說道:“嘉禾,其實你錯了,這首歌謠在當時說的雖然是那兩位前朝的公主,但是實際上卻是暗寓著當今陛下,能夠一統天下的宏愿。”

何星遙道:“怎么講?”

文竹道:“江山永昌,清平盛世,說的不正是我朝嗎?陛下的功績比一般人更大,如今天下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我們的陛下自然就是那能夠一統天下的皇帝。”

說到這里的時候,文竹心中對于那首歌謠,又有了不同的打算。

只可惜這一切他并沒有和任何人說,也許是不值得,也許是因為其他。

何星遙覺得文竹說得對,于是就笑著說道:“皇夫殿下倒真的是聰明伶俐,陛下也一直很滿意,心中想必是格外欣慰的。”

聽了這話,文竹的心中并沒有多么的歡喜,反而愈發覺得生氣了。

他總覺得面前這兩個人都在嘲諷他,甚至還會經常生出一種錯覺來,那種感覺就是令人很不舒服,令人毛骨悚然。

李嘉禾并沒有注意到他的這樣的變化,所以心中便沒怎么警惕。

“哼,說到底也不過是沾了錢楓公子的光,文竹,別看你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夫,可是在陛下的眼中,只看得到錢公子。”

這些話李嘉禾純粹是要說來氣他的,文竹心里也清楚,可總是忍不住覺得難過。

就在三個人說話的間隙,何星遙身邊的那位女侍衛過來通報,開口道:“見過皇夫,皇侍君。”

文竹讓那女侍衛起來,這才帶著溫和的語氣說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嗎?”

那女侍衛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回稟皇夫,皇侍君殿下,陛下說來找我們姑娘,錢公子回來了,還有陛下從前的師父,如今也已經回來了。”

頓了頓,那女侍衛才繼續說道:“陛下還說,讓皇夫和皇侍君舉辦明日的宴會,務必盛大些。”

聽了這話,文竹就扯出了一個笑容,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趕快帶著你們姑娘去吧,明日的宴會,本宮和皇侍君一定會舉辦得順順利利,還請陛下寬心。”

就這樣,何星遙跟著那女侍衛一同去了平日里招待客人的安慶殿。

剛走進殿里,初遠和何慕枝等人便直接迎了上去。

何星遙與初遠本就許久不說話了,他們一同來到這里,又一起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但是那關系卻偏偏似乎是有些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元和帝親手拉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看起來不卑不亢,容顏倒也格外俊秀,與皇夫看起來有些相像,但是卻又比皇夫更有氣質。

只見墨澈澈直接就一擺手,讓大家趕緊落座,之后便有一些跳舞的男子,隨著絲竹管弦之聲的響起,那些人翩翩起舞,如同仙鶴一般。

只不過,不管那些人有多么的好看,元和帝的眼中,只看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一直在她身邊的那位男子。

她站了起來,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當初的師兄錢楓。”

“錢公子好!”

“錢楓公子,名字好聽,人也好看,難怪陛下看得上啊!”

聽著這些恭維的話語,錢楓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適應,他與元和帝不過是舊時的緣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便有人通報,說是安王陳清清,要進宮和陛下議事。

墨澈澈對于陳清清,一向是了解甚多,所以兩個人之間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真正鬧掰,無非也只是鬧幾天別扭而已。

如今陳清清主動要進宮,定然是知道了錢楓,要不然以她那別扭的個性,是從未有可能主動要進宮的。

想到這里之后,墨澈澈就微笑著準許了。

隨后,陳清清就已經來到了這安慶殿。

她看著墨澈澈,與從前相比多了雍容華貴,也多了睥睨天下的氣質,自然是與從前不同了。

只是,錢楓的心里清楚,他在離開的這些年里,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陳清清,所以如今一看到這個人,他就抑制不住想哭的沖動,眼淚不知何時就落到了地上。

墨澈澈的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與陳清清之間,定然是要有一個說法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錢楓。

想到這里之后,她心情頗為復雜地把陳清清拉到了錢楓的面前,開口道:“清清,你看這是誰?”

陳清清的眼淚早已濕潤了眼眶,但是她是個知道分寸的主兒,所以心中就算再怎么激動,表面上也依舊風平浪靜。

于是,陳清清道:“陛下,您這不是開玩笑的嘛,我又如何能不知道,這是錢楓哥哥。”

墨澈澈也感慨道:“是啊,轉眼間過去了這么多年,朕都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只是清清,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從來都只是一個人,夜更深冷的時候,你不會覺得孤單嗎?”

陳清清搖了搖頭。

她一直都知道,墨澈澈對于錢楓,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個執念,從她第一次看到那位文公子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所以總是為這個人感覺到委屈,可是看著他們生活幸福的時候,她又不忍打擾了。

想到這里之后,陳清清只能無奈地說道:“陛下,臣并不覺得有什么孤單和委屈,只要天下人幸福安樂,臣可以一輩子都為陛下效力。”

就在這個時候,錢楓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只見他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祈求道:“陛下,如果您把我當做好朋友,那就答應我一件事情。”

墨澈澈聽了,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但還是開口道:“你先起來再說。”

錢楓不為所動,依舊跪在地上說道:“陛下,我與清清姑娘已經錯過了許多年,當初因為顧忌著陛下的心情,所以我倆一直都沒有挑明關系,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清清姑娘與我蹉跎了這許多時光,如果我們繼續蹉跎下去,一定會成為一生的遺憾的。”

墨澈澈看著他那格外認真而又嚴肅的表情,心里總覺得難過。

她突然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圍著這個宮殿轉了一圈兒,這才開口說道:“陳清清,錢楓,我們三個人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原來這一切,終究還是不屬于我。”

說話間,那眼淚在她的眼睛里打著轉兒,表情看起來格外痛苦。

她突然覺得后悔,自己明明知道陳清清請求來這宮中的目的,可是她終究還是放人進來了。

當初錢楓一心只喜歡陳清清,沒想到過去了這么多年,依舊還是如此。

強扭的瓜終究不甜,她如今算是想開了。

于是,在暴怒之下,讓人把自己從前畫的那些錢楓的畫像,全部都拿了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撕了個粉碎。

那些碎紙在空中飄蕩著,然后又落在了地上,就像是她的心,終究還是碎了。

“好,真好,陳清清,錢楓,你們,真好啊!”

錢楓依舊倔強道:“還請陛下成全!”

陳清清也和錢楓并排跪在一起,兩個人一同請求著。

墨澈澈狠狠地擦了把眼淚,這才把那畫像的碎紙片扔到了錢楓的面前,開口道:“錢楓哥哥,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在你的眼中,我做的這一切,你從來都不知道,你從來也不明白我的想法。”

“罷了,朕如今想開了,你們二人若真的彼此有意,朕不會阻攔,只是往后,錢楓永不可進宮!”

聽到了這樣的話,錢楓和陳清清都知道,墨澈澈算是成全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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